萌儿扬头:“我才不会轻易死,师父临走时在这梨花园留了很厉害的阵法,就算强者围攻,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奈你我何。”
看着这偌大梨花园,百灵突然变得沉默。
最终,萌儿还是没有离开。
这一日,一袭黑衣杀了这么多年的百灵终于脱下黑衣,换上一套翠绿衣衫。
一只翠绿玉簪挽起黝发,她面带从容浅笑在自己的草屋前的一张梨花椅上坐定,身后是萌儿,身边是始终不愿意离开她的灵兽们,近百分神期,数百出窍期。
十大学院果然名不虚传,浩浩荡荡的飞行灵器落满梨花园外的空地。
个个学院的弟子都是精气神十足,当然傲气和修为都也是上上乘的。
十大学院,以鬼老院,清虚院,五行院为首将百灵的梨花园团团围住。
见这些人一来就是如此阵势,百灵莞尔一笑,明媚的笑容让十大学院的所有人一愣,死到临头还能有这样的笑容,究竟是有多不怕死?
百灵不疾不徐道:“为百灵一人,诸位不远万里相来,倒让百灵诚惶诚恐了。”
十大学院死在百灵手上的弟子不少,可在场的都也算是初见百灵。
谁曾想,传闻中一袭黑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竟是这样一个娇俏绝美的女子,众人一时都有些愣怔。
在人们打量百灵的时候,百灵的眸光也在十大学院身上转过。
锦漪啊,还是一身白衣,神情温婉倔强,容颜绝美高贵,当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今时,她只有两个字:虚伪!
不经意间,对上瑾漪身后的一双黑眸,那眸子一如记忆中的温润,却也仿佛多了丝陌生。
耀阳啊,八十年,她与人类为敌,他却始终不曾露面,原来是还陪在瑾漪身边。
当年种种,最落寞时,他待她不薄。
人群中,她还看到了还她假玉簪的沈丛瑜,只不知他眼里那般明显的恨意是源于什么?
百灵对锦漪身边神情略复杂的风悦点点头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清虚院随掌院者来的长老冷哼一声道:“诚惶诚恐?老夫倒没看到你有半分的诚惶诚恐。”
百灵莞尔,百灵身边的白尔风却没那么好的脾气了:“百灵就是和你们客套客套,你也算是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如此较真,就有些给脸不要脸的意思了。”
“不知死活!”那长老恼羞成怒,说着就要动手。
这时风悦不轻不重道:“程长老且息怒,此次前来我们可是以正义为名的,一言不合便动手,与仗势欺人又有何异?您还是莫在弟子面前失了仪态。”
不得不说风悦这话虽然没错,但总也让在场人心头有些不舒服。
“哼!”这长老冷哼一声,收了手。
这时,一边的锦漪徐徐开口,“百灵,念你曾是我鬼老院弟子,本院特意向各掌院者求了情,他们也愿意给本院几分薄面,你且记得,回头是岸。”
“怎么个回头才是岸呢?不然瑾漪掌院者你示范给我看?”百灵杏眼微转,似是想起什么,“哦,对了,你不用回头的,你的岸是我给的,我若是你,这初初见面当该道一声谢的,你说是吗?瑾漪掌院者?”
百灵的话无一不讽刺,瑾漪神情一紧:“百灵,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百灵一笑,懒散靠在梨花椅背上:“误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瑾漪,你在我这里耗尽了你所有的光环,别再对我扮柔弱,装好人,我看了只会嫌恶心”
“百灵……”瑾漪话出,却是再也没了后话,她眉眼里是柔弱,可衣袖里的手却紧握。
很明显,今时的百灵早已不是当年的百灵,或许百灵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所以已是无惧无畏,她一个不开心,当年之事难免抖出,看来必须速战速决了!
见瑾漪神情委屈,一边五行院掌院者当即冷声道:“魔女,休得胡言,死到临头都不知悔改。”
百灵打量一眼这五行院的掌院者,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相貌属于阳刚类型,一身盔甲显出三分英俊。
听说这人叫楚易,是个天才,不过三万岁,如今已是渡劫前期的实力。
而且,传闻,这楚易甚是爱慕锦漪。
“哦?楚掌院者不妨说说我到底犯了哪些错,又是要如何悔改?”
“你仗着兽山众兽,滥杀无辜,这一条就够你死一百次。”
“如果杀人便是有罪,那么在场人都也该死个千百次了。”百灵点头:不过,我承认,我杀人不少,那么请问,人杀人视为死罪,人杀兽又要如何算?”
“一派胡言,人杀兽天经地义,何罪之有!”楚易言辞激烈,气势极强。
百灵讽刺,“不是气话,也非故意顶撞于你,只是,你的话我只能想到两个字,人渣!”
“大胆!”楚易大怒,五行院二十弟子齐齐拔剑。
百灵泰山压于顶而色不变,“百灵人微言轻,面对诸位,今日就没想的能活着走出这梨花园,处置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如此多人,我们不妨静下心来探讨一下这人世伦常,你们也不要和我耍流氓,我们有理说理如何?”
“百灵姑娘。”这时,十大学院中的云麓院的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缓缓走在人前,温声开口:“其实,这么多年,人类猎杀灵兽,灵兽也吞食人类,这也算是一个平衡,你如今要强行打破这个平衡,对谁都不好,请姑娘还是莫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人类。”
这人,百灵听说过,是云麓院的奇才贺浩南。
百灵摇头:“你说的只是人类的理,我们灵兽可不是这么想的,试问,他日这里的灵兽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只要不开心了,便入人类居住的区域吞食两个人,而人类也只能做到偶尔打杀两个进犯的灵兽,试问,那时候,你是否还能与我讨论这平衡问题?”
“这个……”看着百灵,贺浩南有些迟疑。
不是没有话回百灵,只是,如果在这件事上非要说理,他说不过这个姑娘,因为他们本来就不占理,再多的言辞只能算是姑娘口中的耍流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