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也是被慕凌薇那种怡然自得的气质给气到了,她以为她的朋友被抓了,她是来求人的,现在瞧着,怎么感觉她像是来视察的一样。
只见高成又上前一步,故意放低姿态,道:“下官高成参见长公主殿下,不知长公主找下官何事?”
穆凌薇也看向高成,淡淡道:“本公主已经和二公主聊上了,高大人问的不是废话吗?”
高成有些尴尬,皮笑肉不笑地道:“是。”
“二位又特意在等本公主,咱们也没必要拐弯抹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放了阎祁。”
二公主和高成见她如此直白,又怔了怔,她不问姓阎的犯了什么事,又为什么被关,反而直接要人,真是够傲的。
二公主也想羞辱她,冷声道:“你现在就从这里出去,从衙门门口一直磕头到城门口,再给本公主磕头认错,本公主可以考虑放了你的那个小白脸。”
穆凌薇微笑着看着她,依然稳稳地坐在软椅上,道:“我想这件事没这么复杂,现在咱们也还要耗费一些时间,二公主和高大人先坐下,咱们慢慢谈。”
二公主瞬间怒气横生,她什么意思?她来不就是要救人吗?
穆凌薇也不傻,二公主说的每一句话除了都是废话之外,目的也只是要羞辱她。
紧接着,她又道:“你们不想坐也可以,随你们的便。”
众人微愣,长公主这气势……
这时,二公主和高成才互相看了一眼,怎么感觉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紧接着,二公主也威严地摆了衣袖,坐在主位上,高成则与她比邻而坐。
高成也正式切入主题,摆起了官架子,沉声道:“长公主的这位朋友犯了法,依照云月国的律法,他所犯的是死罪,因为是他单方面想要贿赂朝廷命官,官员拒绝了,所以罪不致死,但是他卖假货烂货给朝廷,属于欺诈,不仅要让他退还银子,依律法也要受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所以就算陛下亲临,本官也要依法办案,不能放人。”
他话说完,穆凌薇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
“所以本官也爱莫能助。”他又补充道。
穆凌薇道:“也就是说没得商量,高大人一定会按云月国的法律来处置此事。”
“本官身为朝廷命官,那是自然。”高成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这样回答应该是最妥当的。
这时,四公主坐不住了,急声道:“二皇姐,高大人,他要赔多少银子才能不坐牢,阎家也是富商,他们一定赔得起,既然发现得早,没出大错,就把人放了,钱一定不会少的……”
高成道:“四公主的意思是,只要银子到位,本官就要放人?”
四公主也想点头,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二公主让长公主姐姐磕头认错,也太丢脸了。
二公主却抓住了四公主的错处,冷声道:“就凭你这句话,本公主就可以把你们捉到父皇面前,请父皇治你们的罪,你们敢闯入公堂贿赂朝廷官员,简直胆大包天。”
瞬间,四公主被吓得一跳,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让阎家赔钱不就行了吗?我怎么敢贿赂二皇姐和高大人。”
她想:谁还和银子过不去,二皇姐为了赌气是不是傻了。
这时,穆凌薇才沉声道:“赔什么钱?阎祁犯了什么罪,需要赔钱。”
她又道:“即使是二公主,抓人也要讲证据,即使是云月国的律法要砍他的头,也得让人心服口服,要拿出证据才行,否则此事传出去,再闹到金銮殿上,大家还以为咱们云月国的衙门是高家和二公主开的呢。”
只见二公主唇角微微翘起,“没有证据,高大人敢抓人吗?所有的证据都在……”
猛然,二公主也十分警惕,突然改了口风道:“慕凌薇你和你舅舅割掉我的发髻,让本公主丢尽颜面,你想要让本公主消气,就得看你的表现和诚意。”
穆凌薇是真的觉得二公主烦,淡淡道:“那是意外,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再说,二公主的头发不是挺好的吗?”
“你……”二公主不想再和她鬼扯了,她就是要报复慕凌薇,她的头发没问题是因为用了一部分假发。
这时,穆凌薇也拿出一个清单展开在高成和二公主的面前,沉声道:“你们手上有阎祁贿赂官员的证据,我这里也刚好有为阎祁自证清白的东西。”
两人目光微闪,脸上也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肯定慕凌薇手中没有证据,是假的,因为阎祁和龚尚书签字的账目全都在他们手上,闹到金銮殿,阎祁也跑不掉。
“我今天来也只是不想和二公主与高家把关系闹得太僵,你们放了阎祁,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又道:“如果二公主仅因为在大公主府的事而报复我,就真的大可不必了,因为二公主你的竞争对手是大公主,你花时间对付我,不如好好修身养性,你这脾气可不适合当女帝。”
“你说什么?慕凌薇,你说什么?”二公主有些激动。
二公主原本不是这样的,她一直很谨慎,但是她最爱美,她的头发及每一寸肌肤都是她的珍宝,所以她忍不了了。
二公主也正要说话,穆凌薇又冷了双眼,掷地有声地道:“我再告诉二公主一个小道消息,你们得罪不起阎氏一族,你们若是不信,不妨派人去查一查阎家家主阎历在四国商界的声望,阎祁年轻,初为家主,就被你们陷害,那是因为他还不够谨慎。”
高成也微眯着眼睛,他的确没有细查过,抓人也是因为二公主让抓的,还有那批粮食也是因为……
“长公主什么意思?”高成问道。他毕竟年轻,也只用下半身思考,自然被穆凌薇吓唬得一愣一愣的。
“意思就是说,如果阎氏一族的财产合拢起来要和云月国的国库相比,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不为过,你们把他关起来对付我的行为就是蠢,如果本公主朝外公布这个消息,想要拉拢阎家新家主的人不少。”这些她有些夸大了,但是她不这样说就吸引不了他们。
“其二,你们陷害他的那批发霉发烂的粮食只是从他们阎家拔一根毛,甚至还比不上人家的一根毛,你们用你们的猪脑子想一想,他会来诈骗你们这么点银子吗?”
“其三,他们家明明都是送的质量上层的货品,突然变成了那些低次品,我们不妨来细查一下,那些低次品是从哪里来的,我猜是高家或者二公主曾经贪污过的公粮,现在急于置换成好的粮食,这事暴露出来,皇上应该会派人细查,一查便知。”
高成盯着穆凌薇的脸,只觉得震惊,她怎么知道?
紧接着,穆凌薇又道:“其四,我就明说了,这些粮食中的一部分还真是龚尚书想要抽取的提成,我猜龚尚书应该不是二公主的人,他是有什么把柄被你们捉住了,所以他才出卖了阎祁,如果你们手上的把柄能治龚尚书死罪,我手上的证据就能让他龚氏满族抄家处死,你们说,他是愿意保自己的命,还是保全族的命。”
高成和二公主听后,只觉得背脊骨发凉,她手中有什么证据?
“其五,云月国的粮仓里没有大米了吗?找阎家购粮仅为了用于逐鹿大赛,各国参赛人都是饭桶吗?要吃这么多,父皇也不会细查吗?本公主随便给你们数几样出来,就满篇漏洞,看来高氏一族也离死不远了,大公主坐享其成啊!”
“放不放人,你们自己掂量,本公主就坐在这里等,阎祁若少一根头发丝,本公主就将你些事传遍大街小巷。”穆凌薇沉声道。
此时,二公主会以为龚尚书是大公主的人,目的就是揭露高氏一族和二公主,成功打压。
穆凌薇也是利用此事挑拨离间。
这时,又有一个官兵急匆匆地进来,禀告道:“启禀大人,不知道为什么,衙门外来了很多人,文人占大部分,像是要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