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穆凌薇,他对她的感觉又不一样,他也拱了拱手:“穆大夫,你也在。”
他微笑,又道:“刚回来,穆家兄弟也回来了,不过明天还要走。”
“大哥二哥也都回来了吗?”穆凌薇微笑,又和他寒暄:“多谢阎公子对他们的照顾。”
正好,她也想问问穆松两兄弟的情况。
阎祁微愣,她不是穆家的人,他已经知道了,穆氏一族对她并不好,她没有记恨他们,反而还对穆家的事这么上心。
“各取所需罢了。”阎祁却有些替她抱不平,道:“你对他们这么好,在阎祁的心里他们家的人高攀不起。”
穆凌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又道:“穆老大一家曾经帮助过我和我弟弟,他们给我滴水之恩,我必会涌泉相报,况且他们是凭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我并没有出多少力,如果他们没有能力,相信阎公子也不会把生意交给他们做。”
阎祁语塞,也有些尴尬,当初第一次见她,她满脸都是脏兮兮,也同样的傲气和厉害。
这期间阎历也回了一趟阎家通知家里人,让阎祁暂时代替他接管阎家,跟着几个管事处理生意上的事。
阎家其他几房也都居心叵测,也被他赶出了阎家祖宅,为此阎家老夫人还和阎历闹了一回。
不过,阎历是个孝子,他也没在母亲面前做得太过,就分了些产业给他们,让他们出去自立门户。
阎祁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要子承父业,自然要让他知道家里的事。
并且连同穆凌薇是梁家的外孙女这事,他也没瞒着,因为阎家与梁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概就是阎家世代为梁家效忠的意思。
阎祁不想学他父亲,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也可能是从小受他母亲的影响,也有可能是他父亲曾经和梁家小姐订了婚又被退婚,阎祁甚至有点反感梁门。
他不反感穆凌薇,甚至还很欣赏她。
即使她是有夫之妇,阎祁也被她吸引。
不过,阎爷没把赫连氏想把穆凌薇指婚给阎祁这事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他也看得出儿子对穆凌薇的事很上心,购粮的事也是他亲力亲为,力求做到最好。
这傻小子,竟对穆凌薇生出了心思。
阎历又道:“祁儿,路途奔波,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阎祁有些依依不舍。
紧接着,只听他道:“是。”
他又对穆凌薇告别。
穆凌薇颔首。
同样,穆凌薇看待阎祁的感觉也不一样,因为阎祁是阎爷的儿子。
她今年十八岁不到,阎祁却比她还长两岁,关键是阎历是梁斓的未婚夫,她推算当初梁斓还没有离开家,阎历就已经结婚生子,那阎爷对梁斓的感情是怎么样的。
现在,他也已经成亲生子,还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用。
不过,梁斓离家还有什么隐情?
阎历让下人送了茶水点心进来,就屏退了所有人。
只听他道:“关于斓小姐,王妃是否还有许多疑问。”
穆凌薇道:“是,阎伯父,我想知道梁斓为什么离开家,在你结婚生子前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我们能从中找到她失踪的线索。”
再提起往事,阎历也有些尴尬。
他道:“那时斓小姐爱上了一个男人,为此,她要退婚……”
“阎伯父,我陪你喝一杯,正好我有些饿了。”穆凌薇觉得有些话要喝了酒才好说。
阎历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从那以后,我就不喝酒了。”
穆凌薇也微笑,道:“和阎爷比起来,我倒像个酒鬼,下次等着喝阎公子喜酒的时候,阎爷不会不喝!”
阎历也语塞,“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到时候我是可以小酌一杯的。”
“咱们言归正传。”他心情也有些放松了,又道:“阎爷比阎伯父听起来压力要小一些,像朋友一样。”
穆凌薇颔首微笑:“我觉得也是,阎爷可以把我当成忘年交。”
于是,通过阎爷的讲述。
穆凌薇才想通了,阎爷和他的夫人是奉子成婚,就是因为梁斓要退婚,他想不通,又喝醉了酒,和梁家的另一个家臣的女儿颠鸾倒凤过了一夜,之后便有了阎祁。
阎爷本着责任两个字,娶了现在的夫人。
这件事成为他一生的污点,她能听出他不爱这个女人,应该是相敬如宾。
但是为了责任他还是娶了她,对阎祁也很疼爱,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这些细节阎历也没瞒着她,也是想帮她找到亲生父母。
穆凌薇眸光微闪,却从中听出了一些别的信息,也可能是她太过于谨慎,凡事都喜欢走一步想三步,有了后遗症。
之后,阎爷又道:“那个男人叫阿慕……”
穆凌薇猛然一惊,重复道:“叫阿慕,是真的叫阿慕吗?他没有姓氏吗?”
阎历也算镇定,又道:“没有,他说他叫阿慕,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从他记事起他就叫阿慕。”
“他们怎么相识的,您知道吗?”她问。
“他是一位江湖客,偶然的机会结识了斓小姐,后来他又进入了梁门,因为他也还有些能力,门主也比较看重他,但是没想到,斓小姐对他渐渐产生了感情。”
阎历摇了摇头,“当时我也在想,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斓小姐为什么宁愿和门主断绝父女关系也要嫁给她。”
他凝眉,深深地看了穆凌薇一眼,又道:“其实我试探过他,他的能力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弱,因为梁家会制造兵器,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接近斓小姐。”
“我也查过他的身世,但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无从查起。”
她想:如果阿慕一直生活在那个神秘的药王谷里,他们查不到也正常。
阎爷的怀疑也很正常,就像赫连氏怀疑君墨寒一样。
“门主同意断绝关系了吗?”穆凌薇道。
“没有,斓小姐被关起来了,阿慕被赶走了。”阎历又道:“斓小姐是后来悄悄跑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从他带着斓小姐离开的时间计算,他应该就是你的父亲。”
“她不是被绑架走的,确实也是自己离开的。”他又道:“因为当时帮助他逃走的人正是我的夫人。”
是他和他的夫人吵了一架,她亲口说出来的。
他徐徐道:“之后,我也仔细询问过,但是她也不知道斓小姐到底去了哪里。”
穆凌薇听着,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暂时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