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洒在她干净的脸颊上,显得十分妩媚动人。
其实,她刚才进屋时就清洗了脸上的妆容,不过,她又特意找了口脂抹在唇瓣上,她肌肤白皙,脸颊染上红晕更显可爱。
君墨寒这才发现她不仅洗掉了浓妆,还涂抹了口脂,换了衣裳,连头发也放了下来。
他眼底染上欣喜,又开始撒娇一般,道:“我头疼。”
他直接将她的手抚上他的额头:“我是不是染上风寒了,头也有些晕晕的,好像又要晕了。”
她手中捏着一根银针,离他的脸很近,她问道:“真要晕,我从什么地方开始施针呢。”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笑着答:“其实也没有晕的那么厉害。”
他又捏了捏眉心,累是真累。
穆凌薇又一本正经地道:“别动,我再多给你扎几针,缓解你的疲劳,也可以治头痛。”
君墨寒又放开她的手,见她没有开玩笑,便乖乖地任由她扎针,她的神情还是那么专注认真,“天天被你扎针,为夫也愿意。”
她道:“闭眼。”
“你要做什么?”他故意道。
“扎针。”她直接道,他的眼睛实在太勾人,她怕她会分心,这个男人太狡诈了。
他又朝她挑了挑眉头,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她的手太温柔,使得他的眼皮都有些沉重,自从离开皇城后,他就没这么放松过。
穆凌薇盯着他的脸,脸颊不自觉地开始发烫,不管怎么狼狈,他始终保持着他的优雅与风度。
她也没有怪他,不管真晕还是假晕,她就是担心他了。
他眼中的疲惫和脸上的神情是不会骗人的。
她冷静下来,才明白“女为悦己者容”是什么意思。
只有在心仪的人面前,她才会刻意注重自己的形象,她才会逃跑,怕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她一心想着要回去,想着那个梦,所以她才想要守住自己的心,可是,感情如果来了,不是她想守就能守住的。
君墨寒闭着眼睛,唇角勾起浅笑,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满足感。
差不多半个小时,她才收起银针,道:“好了……”
此时,君墨寒已经睡沉了,他睡觉也很安静。
“这么瘦,你是没吃饭吗?”她盯着他的脸仔细打量,反观自己,吃得好,睡得好,身材也丰腴了不少。
见他不动,她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毛,标准的剑眉,浓密黝黑,长长的睫毛,鼻子也高挺,厚薄适中的唇瓣,棱角分明的五官,还长出了小胡渣。
没想到一直都干净矜贵的安阳王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这时,君墨寒突然动了一下,她瞳孔一缩,连忙站了起来。
又替他盖好被子,见他鞋也没脱,又连忙帮他脱了鞋子,又帮他掖了掖被角,之后才紧张地缓了一口气。
她脸颊突然变得滚烫绯红,刚才她都做了什么啊!
正当她想逃出去松一口气时,君墨寒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稍加使力就将她带到床上。
穆凌薇惊呼一声,一时没注意,她就撞到了他的怀中。
“你醒了就起来。”她道。
君墨寒又勾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拉近一分,满眼迷离与魅惑,轻声道:“你不是累了吗?我们睡觉。”
穆凌薇有些恍惚,只觉得他的眼睛好漂亮,好清澈,她能从他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里看清自己的长相,她竟满眼的娇媚。
天啦,穆凌薇,你这春心荡漾的样子,接下来,君墨寒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见。
下一刻,她突然一头栽到了他的胸膛上,怕他看见她脸上的窘迫,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君墨寒唇角勾起魅惑人心的浅笑,又将她搂紧了一点,身上还盖着被子,有些碍事。
他突然道:“你的玉簪呢?”
她抬起头来,道:“原来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发髻看,是因为在找那支簪子。”
其实,她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夫人因为生夫君的气,把它丢了或者换了银子,下次为夫再给夫人买一个更好的。”他淡淡道。
“也不知道是谁在因为这个事情生气。”她怼他:“我就丢了,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都分手了,我还插头发上做什么?下次给我买黄金打造的,等我缺钱用了,我就掰开来用。”
君墨寒突然松开了手,竟真的相信了她的话。
他又想到他出征前夕,眼中也满是失落,她这么用心的照顾他,是她作为一个大夫的职责还是因为他是她在乎的人?
除非白玉簪真的被她丢了,不然她会一直插在发髻上的,她明明也这么喜欢它。
突然,她像变戏法似的,又从空间里取出白玉簪往他眼前晃了晃:“诺,它在这儿,看把你给吓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插头发上,万一摔碎了或者弄丢了……”
他的眼神瞬间又有了光彩,坐了起来,又紧紧地抱着她:“你的这种特异功能会不会把你也变走了。”
她笑道:“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么好骗,还生气了。”
君墨寒道:“因为你是穆大夫,世上独一无二的穆大夫。我怕我像这支玉簪子一样,被你轻易丢了,或者瞬间消失了。”
穆凌薇心间一紧,也有些走神。
她会消失吗?她也不确定了,她和原主的契合度这么高,半点不适应都没有。
“薇儿。”他道:“你怎么了?”
穆凌薇道:“不是告诉你了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有我的小金库,它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我收藏起来了。”
“我视若珍宝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手丢了,况且它这么值钱,我怎么舍得。”
君墨寒心里豁然开朗,他圈着她的腰身将她抱到了床上。
他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窝,使得她痒痒的,耳朵也很红,她推开他,又故意扯开话题,道:“你吃没吃饭啊?”
她撇了一眼还被她放在门口的托盘,“我还真饿了,我们去吃饭……”
“先别管它了。”
穆凌薇手指紧紧攥成一团,见他脸越来越近,她呼吸也有些急促:“君墨寒你要做什么?”
“薇儿,乖一点。”他又凑近她的耳侧低喃:“自然是做丈夫对妻子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