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道:“当时你是以周婉儿的身份站在那里,因为我要娶周婉儿,她才会做出这些事,你不是她们……”
“今天如果换成我站在那里呢,你还会对她愧疚吗?不管她对我做了任何事,最后你都会选择原谅,顾及她,是吗?”
他停顿半秒,才道:“以你的能力,她伤害不了你。”
“呵!”她冷嘲,又道:“如果她让曾毅来杀我呢。”
“本王就杀了曾毅。”他厉声道。
“看,君墨寒,这就是区别,别人犯了错,你会毫不留情地解决,上官晗一旦犯错,你就开始心软了,找各种你对不起她的理由,然后原谅她。原来她们都比我看得清,她们说得都对,女人只要长得好看,只需要一身软骨,就能让你们男人怜香惜玉。”她疾言厉色。
“她们是谁,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争得你死我活,不能把她当妹妹一样相处?”他道。
“妹妹?你见过整天想睡自己的妹妹吗?你见过向全世界宣布她爱你的妹妹吗?你见过动不动就扑到你怀里要死要活的妹妹吗?”穆凌薇已经体会到了那种无奈,真的很难受。
君墨寒又来拉她,穆凌薇避开他的碰触。
他也有些生气,她太固执了,道:“现在和本王在一起的人是你。”
她狠心道:“上官晗不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们永远不会在一起。”
君墨寒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定住了。
一时间,整个车厢里变得异常的安静,静得他的心底发凉,他握紧了拳头,无力地放下,再也不发一言。
穆凌薇侧着身子靠在车厢上,眼角似有水雾,她也极力地忍着,原来爱情是要分先来后到的,她终究是来晚了。
到了穆府,穆凌薇跳下马车,就见来到的不是穆家老宅,而是一座新的府邸。
她抬眼就见大门上方悬挂着“穆府”两个大字,匾额上的字是规整的正楷,每一笔都矫若游龙,可见雕刻的师傅功底一定很深。
君墨寒也跟着下车来,走到她的身边,道:“这就是你的新家。”
穆凌薇看向他,问道:“那两个字是你写的。”
她认得他的字。
他道:“写好了,让人拿去让木工仿照着刻的。”
她暗道:“这样一块匾额应该要花好几天的时间,可是她回穆府也才几天的时间,只怕是他第一手时间得知消息,就已经在准备了,所以……”
穆凌薇鼻头很酸,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样,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能搬得出来吗?
“走,真儿她们已经在里面等你了。”他又道。
“真儿还没有睡吗?这么晚了。”她疑惑道,在宴席上时,芍药是提前离开的,应该知道她今天晚上会回王府。
“王府你暂时不能回去了,以后咱们在这儿见面。”
“所以,从上官府出来,你就打算送我回穆府,故意在车上说要带我回王府。”她觉得她脑子没他快,心思没他多,迟早要死在他的手里。
“可是,我还想要再装修一下才住进去的。”她道:“还有,你保证这座宅子是花了我自己的钱,否则……”
君墨寒突然用手指抵在她的唇瓣上,微微一笑:“全是花了你在本王这儿挣的钱,你的劳动所得,本王没出一分钱,本王保证。”
“还是你的钱。”她也软了下来,温声道:“我怎么才能摆脱你。”
君墨寒觉得她不提上官晗,怎么样都好哄,一提上官晗,她就像跟他有仇似的,醋性这么大。
于是,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本王,老天爷注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他又沉声道:“郭焱,让人开门,送穆大夫回家。”
穆凌薇瞟了一眼四周,就见郭焱带着他的手下掩嘴嘲笑她,“你放我下来。”
“别闹,现在半夜三更,周围的人都睡熟了,你再闹把人吵醒了,第二天就会有人传出穆家大小姐半夜勾搭野男人了。”
他一说,穆凌薇连忙将脸躲在他的怀里,声音也小了许多,她不想惹麻烦。
进了门,她才看到院子不算小,不过也不能跟那些高门大府比,但是被布置得很温馨,简洁又大方,真儿和芍药点了灯站在屋檐下。
穆凌薇瞧见两人,又道:“这么晚了,你折腾人家守门边做什么啊,回来了就悄悄回来……”
“不是本王让她们守门边的,不信,你自己问她们。”他十分无耻地道,既然要回来,丫鬟们是要做准备迎接主子的。
君墨寒也没放她下来,直接将她抱进了主屋,只听他朝真儿等人道:“准备了洗漱的东西,你们就去休息。”
真儿和芍药纷纷行礼,道:“是。”
片刻后,热水毛巾等物都一一摆了上来,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穆凌薇呆呆看着,“这是王妃的配置?”
“顶多算夫人。”他道。
她瞪他一眼,“你是想要金屋藏娇?”
“这是你家,本王顶多算入赘。”他从容答道。
“讨厌。”
真儿和芍药最后还端来了夜宵,见他们两人打情骂俏,像夫妻似的,也都羞红了脸。
最后帮他们把门关上,又去安排郭焱及侍卫们的房间,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困了,正好这座宅子是三进小院,房间也不少。
商阳准备把那十几个孩子送过来当这里的护卫家丁,都是签了死契的,挑选了几个意志力坚定的教他们武功,没有家人牵绊,他们才更忠心。
所以,真儿在安排床上用品时,也把下人的被子全都准备齐全了。
屋子里,穆凌薇随便走了一圈,淡淡道:“啧啧,你把我的房间布置的真像……”
房间宽大,应该是两间打通成了一间,大大的檀木床前是一张精致宽大的屏风,旁边是超大衣柜,大的梳妆台和首饰盒,虽然首饰没几样,桌椅矮凳书桌也都准备得很齐全。
素雅却不失贵气,是她喜欢的简约风。
床幔还是轻纱红绸,不显贵重,也不显喜庆,反而很妖娆。
床也不是像穆家老宅的那种老式床,而是差不多两米宽的大床,还有点偏现代风。
这边,君墨寒已经脱下披风,肚子也饿了,直接坐到桌子边,就开始吃饭。
他抬起头来,问道:“布置得怎么样,你继续看,可还满意?”
她淡淡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君墨寒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唇角扬起一抹勾人心魂的浅笑,魅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