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媒婆又点了点头,身体也不那么痛了,穆凌薇给她处理过的伤口上都洒了止痛药粉,所以她才不痛。
等做完这一切,又和真儿替她换了件干净的内裳,因为伤口太多,衣裳穿上去就又沾染了些血渍。
“这伤如果处理得好,养过三五天结痂了就好得快了,不用担心,不过有些伤口可能会留疤。”
“谢谢……”刘媒婆又挤出两个字。
穆凌薇笑了笑,“不用谢,伤好了,我再送你离开和家人团聚,这里是下人房,门外也有人守着,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
“真儿,去给刘媒婆准备点吃的,清淡一点。”
穆凌薇又给她掖了掖被角就出去了,她还要去给太皇太后输液。
她只是给刘媒婆做了表皮的局部麻醉,半个时辰就会消失。
真儿早就把食物准备好,出了门,片刻之后,就端了东西进来,道:“是鲜鱼粥,容易消化。”
太皇太后也是吃的这个,刘媒婆算是沾了太皇太后的光。
刘媒婆也朝真儿道:“谢谢!”
真儿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不敢看刘媒婆,低着头细心地吹着粥,再细心地给她喂进嘴里。
因为是香甜可口的流食,很快,一碗粥就喂完了。
刘媒婆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就算是前几天,她也是吃馊饭馒头,根本吃不饱,瘦得皮包骨。
忙完这一切,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穆凌薇刚到清雅苑就听见拐角的客房里吵吵嚷嚷的,于是,她就听了一会儿墙角……
这时,白长彦刚好出来见她躲在外面,连忙上前道:“想进去看一下吗?走,我带你进去……”
“神经。”穆凌薇睨他一眼,不过还是有些好奇,又悄声道:“里面要死不活的,小白花怎么了?”
白长彦也学着她的样了,悄声道:“上官小姐,生病了,病了挺严重的,这次是真病了,啧啧啧,喉咙都肿了,声音也沙哑了,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可怜的哦,君墨寒在照顾她呢。”
原来是上官晗生病了,君墨寒一直守在上官晗的房间里,白长彦在替她医治,隔得也不远,进进出出的人挺多,好像是病得挺严重的。
她也没管,直接转身就走,他又扯了一嗓子,高声道:“唉,你怎么走了……”
穆凌薇懒得搭理他,直接推门进了君墨寒的主屋里。
此时,穆凌薇正陪着太皇太后在用晚膳,是崔嬷嬷准备的,样样都是精品,色香味俱全。
崔嬷嬷对外称这些都是王妃指明要吃的,仿佛真的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其实她知道她是沾了太皇太后的光。
穆凌薇有些饿了,一切以填饱肚子为己任。
这时,太皇太后突然看向她,道:“今天的事办得很漂亮,杀了上官芮珠的锐气,揪出来的那几个人找个理由就打发了,免得留在王府碍眼。”
“是奶奶给了我底气,我才敢这么干的。”她又道:“处置了,不会再有吗?”
那几个人已经被她找理由打发到外院了,所以此时的清雅院暂时安全,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哀家给底气,也要你有本事才行,再说现在是王妃当家,出去了的人不容易进来。”
穆凌薇想了想,“布管家的账目太乱,今天我也撤了他的职,让他先回家去等消息,用不用他也只等我考虑清楚了再说。”
太皇太后道:“就这么办,贪了王府的银子,此时恐怕正抓耳挠腮地在想办法。”
穆凌薇想到都想笑,又道:“布忠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会办他,实在是贪得太过分了,仅仅两个月不到,就有上万两的银子对不上数,太妃来一次就要花费王府近十万两白银,相当于王府半年的收入,太皇太后,您孙子是不是傻帽,在外面让人骂成狗,在王府里又被人骗成猪,我瞧他简直猪狗不如……”
太皇太后也不生气,笑呵呵地,没提她家傻孙子的事,只道:“布忠会不会卷款私逃了?”
“我都问清楚了,布忠是临州城的本地人,有家室也有府邸,他应该不会舍弃掉家业逃走。”
“还有李尚是他的表侄子,李尚被太妃带走,生死未卜,估计也还有的闹,等他们自己去闹,李尚此时在太妃手上是个烫手的山芋,杀不得,赶不得,估计也只有留在身边膈应人。”
“接下来,我猜布管家可能会求到太妃娘娘面前,这些银子都是他替太妃娘娘贪污的,他总不会傻得想一个人承担下来。”
“再说我能让他这么逍遥吗?他一逃走,马上就会被抓回来。”她派了眼线看着,商阳带给她的人里面,有几个年龄大点的,也挺机灵的。
太皇太后满目赞赏,张弛有度,处理事情也不急躁,很会玩心计啊。
太皇太后又道:“墨寒也还在那边屋子里,你不去看看,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
穆凌薇突然眨了眨眼皮,道:“应该是真病,听白长彦说,喉咙都长水泡了,高烧反反复复一直不退呢,一直半昏半迷握着君墨寒的手不放,应该挺严重的。”
“这次上官晗可真是对自己下了狠手,我的确是自感自己自愧不如。”换作是她,一定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牺牲。
她又叹了口气:“唉!他们的爱情真是感天动地啊!”
穆凌薇想到上官晗真生病了,心情突然大好,吃饭也更香了。
太皇太后被她的表情给逗笑了,“你还挺幸灾乐祸的。”
“哪有啊。”穆凌薇连忙否认,道:“对待病人,我都是一视同仁的,也一直心怀怜悯之心,违背医德的事我可不做。”
这时,崔嬷嬷推门进来,瞟了一眼屋内,“王妃快去偏院,出事了。”
穆凌薇看向崔嬷嬷,“又出什么事了?”
“快去。”太皇太后也着急,可能又是上官芮珠使什么幺蛾子了,又道:“哀家也困了,到耳房去休息一下。”
刚到偏院,就见水仙带着四个侍卫出现在院子里,又见刘媒婆跪在地上,满脸的泪痕,身上的内裳也已经染了血,可能是因为衣裳是白色的,鲜血更刺眼。
下午时,真儿已经打水帮她梳洗了头发,此时也是披头散发的。
芍药盯着水仙,见她满身的富贵,衣裳也是换了上等丫鬟的衣裳,连发髻上都斜着一支珠钗,芍药恶狠狠地道:“水仙,你的心肠怎么变得这么硬,你说那些话刺激刘媒婆做什么?”
水仙傲气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好心过来给刘媒婆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