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只见太妃眸子狠冽地射向曾毅,还没等曾毅动手,君墨寒又道:“郭焱,将庄嬷嬷的尸体送去衙门,让仵作开膛检验。”
郭焱立即道:“是。”
下一秒,曾毅却挡在郭焱的面前,“没有太妃娘娘发话,谁也带不走庄嬷嬷的尸体。”
君墨寒抬头看向太妃,“也是伺候了太妃这么多年的人,太妃也不想庄嬷嬷枉死,还是查一查。”
太妃怎么可能让他把人抬出去给仵作查,这样一来,庄嬷嬷死亡的真相不就公布于众了吗?
她只想让这个女人知道得罪她上官芮珠的下场。
顿时,太妃也找不到台阶下,君墨寒也在等……
就在这个时候,跪在地上的一个嬷嬷突然爬到了太妃的面前,“其实庄嬷嬷是服毒自杀的。”
太妃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庄嬷嬷一直在本宫身边伺候,她怎么会服毒?”
“她受了王妃欺辱,觉得丢了脸,一时想不开,她就喝了毒药,奴婢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穆凌薇追问道:“既然服毒自杀,你们为何诬陷本王妃。”
嬷嬷又滴水不漏地道:“因为庄嬷嬷临死前说,让奴婢们替她报仇,王妃在浴房羞辱了她。”
“庄嬷嬷虽然是服毒自杀的,但其实是王妃间接害死了庄嬷嬷。”她又指控道。
“这么说,庄嬷嬷的死,你也难辞其咎。”太妃厉声道:“一个对待下人如此狠毒之人,怎么配当王妃。”
穆凌薇脸都要被这位阴险的太妃给气歪了,“真会倒打一耙,果然有手段,为了陷害我,杀了自己的心腹嬷嬷,还找了另一个嬷嬷编排我狠毒。”
“好得很,那些冰渣是如何来的,太妃娘娘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她坚信君墨寒已经对她产生一丝兴趣,一定不会让她死。
太妃感觉喉咙被人捉住,一时说不出话来,气得脸都绿了,“真是反了,竟敢胡乱编排本宫,来人啊,把她给本宫绑了。”
顿时,跪在地上的嬷嬷纷纷起身将她押住。
穆凌薇又道:“所有人都知道冰渣子是用来对付本王妃的,你们也知道庄嬷嬷的死与本王妃无关。”
此时,她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君墨寒,又道:“现在庄嬷嬷死了,你们就不怕……她的冤魂来索命。”
“啪!”
太妃亲自上手,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眼里满满的狠毒。
此时,君墨寒依然不为所动,看着眼前的场景犹如当年……
由于押住她的几个嬷嬷力气太大,穆凌薇想要挣脱也挣脱不开。
她知道,她若不闹只怕就真的没有生机了,此时,她就像君墨寒的一柄利刃。
她看向君墨寒,见他还是没有表情,又道:“难道我就该乖乖受你们折磨,丢进冰渣子冻死。”
她已经不想问银针是谁偷的,又是谁插入庄嬷嬷眼中的,因为没有结果,今日一场注定是一个局,一个给她设定的局。
当时,她若乖乖进了冰水,庄嬷嬷是不是也不会死,太妃会趾高气扬地走到她的身边,给她宣誓主权。
再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她弟弟已经命悬一线,太妃还给他做手脚,就是怕他多活一分钟脏了她的眼。
穆凌薇心中满是委屈,满眼的恨意。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啊,是他们让她来当这个王妃,现在要折磨处置她的还是他们。
她才不要当这个狗屁王妃。
同时,君墨寒也突然望向她,望向她眼中的恨……
他突然开口:“好了,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该欺负庄嬷嬷,对庄嬷嬷不尊敬就是对太妃娘娘的不尊敬。”
又道:“事情既然查清楚了,还不快给太妃娘娘磕头请安。”
穆凌薇傻眼了,让她给这个老巫婆请安……
太妃哪里肯饶过她,心中的怒气正盛,“她虽不是凶手,但庄嬷嬷也是因她而死……”
没等她把话说完,君墨寒冷声道:“过几天就是母后的忌日,本王不想安阳王府的怨念太深,让母后找不到回府的路。”
太妃心头一惊,连忙道:“自然是姐姐的忌日最重要。都是本宫糊涂,给王爷娶了个不懂规矩的王妃,本宫难辞其咎。”
她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不然王府规矩立不起来,所以本宫……”
“郭焱,吩咐下去,今日闹事者,每人领二十大板,乱嚼舌根者多加二十大板,千万别把人打死了,本王不想府中怨气太深。”说完他又咳嗽起来:“咳咳咳。”
“是……”
“王妃对太妃不敬,也下去领二十大板。”君墨寒又道。
顿时,穆凌薇也愣住了,她眼珠子转得厉害,挨了一巴掌,又要挨打,君墨寒这是什么意思?
“不服,想多加二十板子?”他又道。
穆凌薇连忙妥协道:“我服。”这个仇她早晚会报。
她宁愿挨打也不愿意向老巫婆磕头,因为磕了头,她还得挨打,双重伤害。
况且,君墨寒这个时候开口,应该是他接收到了她给的信号?
穆凌薇至少此时是这样想的。
“慢着。”穆凌薇突然大吼一声:“真是活见鬼。”
众人都吓死了,她还敢出声,又左右看了一圈,大白天的,哪里活见鬼?
王妃怎么一惊一乍的?
她又道:“庄嬷嬷生前受了辱,为了对死者的尊敬,本王妃也该先向她赔罪,否则本王妃真的怕她夜里来找我,毕竟她的死与本王妃脱不了干系。”
于是,只见她走到庄嬷嬷身边,朝她拜了拜:“冤有头债有主,庄嬷嬷死得这么不甘心,你去找真正害死你的那个人。”
说完,她又替她整理了衣裳,又整理了头发,果真在百会穴这里发现了银针的踪迹。
这才是她真正的死因。
穆凌薇又道:“死了就去投个好胎,下辈子千万不要投胎当奴才,要当主子,否则死了都没人埋,可怜得很。”
所有人都愣住了,王妃鬼念些什么?
不过,王妃胆子真大,对一个死人又拜又碰,半点不害怕,只是谁也没有看见她从庄嬷嬷的头顶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不动声色地放进衣袖里。
等穆凌薇拜完,君墨寒又冷声开口:“王妃的确是不懂规矩,对一个奴才又跪又拜,成何体统。”
只听他冷悠悠的声音又传出来:“带回去好好学王府的规矩。”
“既然要打,就在水榭外打,也让王府的其他人都来瞧着,不能失了规矩。”太妃突然出声,定要她脱层皮。
君墨寒也抬头看向了太妃,道:“太妃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