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山家堡也接到朝廷的命令,让山家堡带人往北方撤退,可以另给他们一个堡子。
胳膊拧不过大腿,山家哪怕不甘心,也只能放弃基业。
只不过铺开地图以后,一研究撤退的路线,突然发现他们走不了。
因为朝廷的大军在江面一带,而在西南王的势力在南方。
他们想撤向北方,必须要通过西南王的防区,否则就得绕很远的路,同样也不现实。
在欧阳文德的建议下,堡主山嵘写了一封文书给官府,说明情况。
文书里说的是大义凛然,简单说就是由于局势变动,我方现在已经走不了了,但我们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言外之意是,只有到最后一刻,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投降。
至于什么时候是最后一刻,这就是语言博大精深的所在了。
……
山嵘还给二姑送了信,给瀚城送了信。
二姑奶奶回信,直言让他赶紧投靠西南王,不要表现的两面三刀,像墙头草一样。
瀚城二夫人那边却说了朝廷毁城,玉石俱焚的决心。
如此两封信,让山嵘实在没办法决断,实在是担心,他一旦投靠西南王,会遭受朝廷的打击。
所以只能静观其变,无奈的去当墙头草。
……
一月底,腾蛇城。
武功秘籍书馆开张了,秘籍是刻画在木板上。
言明让人观看,随意摘录,有疑问就可以翻原版。
秘籍从九品至二品,共一百多本,越往上越少。
一品的招式一本,白马的马刀。
点明原因是,刀法可以打出一品的刀气。
二品的招式一本,百毒刀的百胜刀法。
二品的内气一页,山崎在百毒刀的遗体上分析出来的,内气运功路线。
没有心法,只有一页图。
言明不要配白马马刀,不是同一种类型。
三品招式一本,钻山鼠的双刃。
言明可以配百胜刀内气,足以到三品。
三品的内气一页,狼牙棒的内气运功路线。
言明可以配白马马刀,可以勉强发出一招一品刀气。
……
山崎让工匠在墙上,刻了一篇序言。
武者受天资所限,不能强求上品武学,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招式选高了,消耗内气多。
内气选高了,易损伤经脉。
慎之慎之!
……
城里的江湖人差点疯了,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纷纷挤进去看,看得自然是都是二品一品。
山崎已经让人拓印了大把,十两银子一本拿走。
对江湖人来说,五十两银子真不是个事,也就不吝啬。
一天下来,加印了好多,大把大把的银子进账了。
几天后,城里的江湖人可以说是人手五本。
一些商人买了,找人刻画,送去别的城池去卖。
但没有原版秘籍在手,信的不多,看得多,买的少。
倒是帮派密探,把秘籍送回去以后,获得各势力重视。
更多是头痛,一品二品的武功烂大街了,以后想欺负人,然后发现人家是二品高手,甚至是一品高手。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关键是现在想拦也拦不住啊,几千份秘籍流落在外,等他们派大队人马过去,估计就已经有几万份了。
唉,静观其变吧!先看看飞花坊怎么说!
……
飞花坊总坛,后山。
毒娘子泡过温泉,坐在摇椅上看景。
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坊市,花团锦簇,花香遍地,美轮美奂,眺望起来自然赏心悦目。
“坊主。”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女子远远的出声,正是毒娘子的近身侍女月菊,也是弟子,只是不以师徒相称。
“百胜刀谱看过了吗?”
“已经练过了,似乎不假,确实二品。”
“好家伙,好大的手笔。”
“坊主,您觉得他真没进先天吗?”
毒娘子邪笑:“严彬拿命换的消息,一定不会有错。”
“师父,严家想为严公子报仇。”
毒娘子大笑,“把百胜刀谱扔给他们,练到二品以后,自个去报仇,如果出一百个二品,就算先天宗师也不敢一起打。”
“是。”月菊抿嘴,强忍着没笑出来。
严家十年以后,要是能出十个二品就不错了。
“行了,你去吧。”
“是,坊主,那个,敢问,宁家姐姐怎么办?”
“红颜是祸水,她长得过于好看,武功却不行,自然命苦。”
“坊主说的是。”
“你说,那小子会不会喜欢?”
“月菊不知,只不过如果喜欢,怕是不会让宁家姐姐回来,当时可没人拦得住他。”
毒娘子失笑,“他那是在顾忌我,比斗与打劫不同,强抢我飞花坊,只能变成老鼠。”
说到最后,语气变得狠厉。
“坊主息怒。”月菊低头。
“罢了,血煞盟一日不除,飞花坊一天不得安宁,腾蛇城先放一放,我现在找不到台阶下,就拿血煞盟顶着,总不能再给他送个美女,逼他投靠。”
“坊主说的是,如果他硬是不配合,不投靠,飞花坊脸上不好看。”
“你呀,别总护着宁露,你见她美貌,怜惜她,将来她一旦翻身得势,绝不会怜惜你。”
“月菊明白,月菊会变强,让她没有机会。”
“这话说的好,下去吧。”
“是,月菊告退。”
……
月菊在别人的一路行礼下,出了飞花坊总坛,在门口驿站要了匹马,快马去二十几里外的飞花城。
说是二十几里,其实已经蔓延过来了,一路都有宅子。
城外这一座座大宅子,里面住的是飞花坊中高层的家眷,其实就是人质。
严家在城南,如今依旧是白衣素缟。
月菊到来,严家开中门接待。
月菊传达毒娘子的意思,把百胜刀谱送上。
严家人傻了,五十两银子一套的这玩意,他们也托人买了。
可是谁都知道,如果那么简单到二品,他们还用得着在这边点头哈腰吗?
月菊不理他们,打量宁露,对她眉宇间的忧愁哀怨,感觉很不好,于是把宁露拉走了,去说体己话。
告诉她,坊主差一点把她送出去。
“多谢月菊姑娘,一定是姑娘美言之功。”
“愧领,主要是坊主心烦。”
月菊没敢说坊主心情好,毕竟死的是宁露的丈夫,虽然是抢强的。
又说了些闲话,赏够花容的月菊心满意足的走了。
没错,她是拿宁露当花来练功。
这一点,她谁都没说。
跟在毒娘子身边,又怎么没有点心机手段呢?
而她一走,宁露也一改愁容,整理心情,然后练功,严彬留下的武功秘籍。
严彬对她来说是个大恶人,严彬死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愁呢!
悲愁,自然都是装的,就算有也是悲愁她自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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