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夏蔚然估计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张了张嘴,“弟妹,你别意气用事,孩子总会有的,你和二叔这事儿你还是需要再慎重一点。”
“我考虑得很清楚了,反正这个家我是待够了。”
“哼——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们家亏欠你了,这么长时间,若是没有秦家,能有你白露的今天么,你也不洗把脸好好照照镜子!”孙静闲轻哼。
“你背地里面做得那些龌龊事,需要我一个一个说么!”
“你……”
“别在我面前装什么,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很清楚,你背着父亲私藏小金库的事情真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我就是比较好奇,你藏了那么多钱做什么,难不成是怕那天秦家败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么!”
“你胡说!”孙静闲急了!
“她说的是真的!”秦振理瞪着孙静闲。
“这个女人的话你也相信么,振理,她现在就像个疯狗,到处乱咬人!”孙静闲模样慌张,不似在说谎。
“前段时间为了公司的项目,秦圣哲到处筹款,你自己私藏了几千万,却连半分都不拿出来给儿子,果然是个好母亲!”
“白露,我打死你信不信!”孙静闲说着就朝着白露扑过去,却被白露一把推开,一屁股坐在地上,撞到了尾椎骨,疼得她浑身乱颤,伸手指着白露,“你……你居然敢推我!”
“你以为你还是我婆婆么,我还需要忍你?见鬼去吧!”白露冷哼!
“白露,你别太过分了!”秦圣哲警告她!
“你们现在立刻给我滚!”白露指着一侧的走廊。
“小露啊,我知道你现在情绪很激动,这个事情,你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离婚不是小事……”秦振理伸手拍了拍白露的肩膀,“你和圣哲在一起毕竟这么久了,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协商解决的,你说是不!”
“振理,你和她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回头就来反咬我们一口,你还护着她做什么!”孙静闲心里憋闷得很。
秦振理只是瞪了孙静闲一眼,“你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好好说说呢!”
“振理,你还真的相信她的话么,她就是个戏子,满口胡言!”
白露轻扯嘴角,脸色惨白,“是啊,我是个戏子,所以您一直瞧不起我,好歹,我还靠自己赚钱,您呢?”
“我怎么了!”孙静闲咬了咬嘴角,“怎么着,你还准备反咬我一口么,这次又准备说什么!”
“没什么。”白露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只是忽然一笑。
“小露啊,你和圣哲这个事情呢,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孩子还是会有的,他做错了事情我会批评他的,你呢,也别太伤心,毕竟孩子啊,总会有的!”秦振理微微叹了口气。
白露死死咬住嘴唇,身体微微颤抖。
“爸,我知道在这个家,你最是疼我……”
“那你就听我一句劝,等处理完玉安的事情,再做讨论!”
白露轻笑,“那也得他秦圣哲把我当个人啊,行了爸,您也别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秦振理提到了秦玉安的后事,白露双腿一软,伸手死死扯着床单,颤颤巍巍的把秦玉安抱进了怀里。
“白小姐,节哀顺变吧!”轩陌叹了口气。
白露坐在地上,紧紧的搂着已经浑身冰凉的孩子,“玉安……玉安啊,我的孩子……”
“白小姐,地上凉,您先起来。”护士走过去,伸手要她扶起来。
白露只是死死抱着孩子,“我的孩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你再看看妈妈啊……啊——”
“你快看看我,玉安,玉安——”
“白小姐……”
“我的玉安……妈妈带你回家,你倒是睁开眼看看我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玉安……”
白露的哀嚎声,就是姜熹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微微侧头看了看窗外,医院门口不时有车辆穿梭,灯火通明,估计秦家人已经离开了。
白露确实很是嚣张跋扈,不过失去孩子的痛苦,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秦家老宅
刚刚到家,秦玉书忽然冲着夏蔚然说了一句,“妈,我快饿死了,我要吃饭,要吃披萨!”
“玉书!”夏蔚然拧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振理,秦振理脸色铁青,狠狠瞪了一眼夏蔚然。
“吃吃吃,就知道吃!”
秦玉书估计没想到秦振理会忽然发火,委委屈屈的憋了半天,才挤出了几滴眼泪。
“奶奶……”秦玉书伸手抱住孙静闲的大腿。
孙静闲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秦振理,“你冲着孩子凶什么凶!”
“还不是你们把孩子给惯坏了,要不然怎么会惹出这种事情,要不是之前撞了小露,那孩子怎么会怎么早的夭折!”
“他是呛奶,她自己没照顾好孩子,怎么能怪到玉书身上。”孙静闲咬了咬牙。
“还有你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秦振理冷哼。
“振理,你可别听那死丫头胡说,我跟了你多久,你自己想想,我怎么可能背着你藏小金库,那死丫头根本就是对我们一家都有意见,所以专门来挑拨离间的。”
“妈,其实当时,我要是看着点玉书的话,或许真的就……”夏蔚然咬着嘴唇,显得十分委屈!
“还不把他们带上楼,以后给我严加约束,你们都没听见现在京都的人都是怎么议论他们的么!”
“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怎么能听啊。”孙静闲长叹了一口气。
“是不能尽信,可是他们说我们秦家养个了智障孙子,连秦浥尘儿子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这是谁胡说的!”孙静闲立刻跳脚,夏蔚然更是听得身子一凛。
“什么谁胡说的,现在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告诉你们,现在已经上学了,给我好好管束,不然以后要是惹出了什么祸事,我看啊,谁能替他们收拾!”
“爸,我知道了,我以后肯定好好管教他们。”夏蔚然立刻保证。
“不用你管,就是因为你性子软弱,根本震不住他们,所以才把他们管得无法无天,我会专门请老师回来,好好教导他们,你们谁都不许插手,他们两个,就算是被老师打死了,也和你们没关系!”
“振理,你可别意气用事啊,这……”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就这么决定了!”
*
军用吉普车行驶在夜色中,车灯划破暮色,燕殊坐在副驾驶,手中掐着烟,神情疲惫,左侧胳膊上还绑着绷带,尉迟一手带着方向盘,一手调档,“队长,您要不睡会儿。”
“不用了。”燕殊嘬了口烟,这才让自己清醒了许多,“还有多久到。”
“还有两个小时呢,估计六七点钟就能到京都了,您这刚刚执行完任务,已经几天没合眼了,您好歹歇会儿。”
“睡不着。”
“嫂子的预产期不是还没到么,您也别太紧张了。”
燕殊促狭得一笑,“怎么可能不紧张。”
他扭头看了看后面,战北捷和莫云旗似乎已经睡着了,莫云旗头靠着窗户,大腿处绑着绷带,右侧手心也缠裹着绑带,略微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战北捷忽然睁眼看了看她。
忽然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下,莫云旗的头就直接靠在了他的肩上,战北捷微微往后仰了一下,莫云旗头直接枕在他的胸口,睡得深沉。
燕殊促狭的一笑,战北捷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出声。
燕殊挑了挑眉,摇了摇头,扭头继续抽烟。
这两个人,是准备别扭倒死不成。
莫云旗婚礼结束,参加了部队的一个选拔,去了国外学习半年,也就是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