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许世彦去找了赵建设、杨春明、黄胜利等人,商议着让那哥儿几个帮他栽参。
赵建设等人估计着许世彦也快回来了,早就把自家的活干完了,就等着许世彦回来呢。
“三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几个就寻思着直接帮你把棒槌栽上得了。”赵建设这么说的。
“明天我们都有空,咱几个一起上山。
你那三十来丈参土,连载棒槌带撒籽,不用一天就干完了。”黄胜利也也说。
“行,那就谢谢兄弟们了,我这也是没招儿,太忙了。”
许世彦含笑向几个兄弟道谢,所以说,有时候朋友处好了,比亲兄弟还亲呢。
商定了栽参的事儿,许世彦赶紧回爹妈那边,把孩子接回家去。
俩小的这些天习惯了跟爷爷奶奶住,周桂兰也担心许世彦一个人照看不过来四个孩子,所以只让许世彦把俩大的领回家。
至于杨皓宇,许世彦去找赵建设他们的时候,杨钧显就过来把孩子接走了。
参栽子和参籽是队里前几天分下来的。
许成厚跟周桂兰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挑参栽子,用包米窝子捆好,都装在了纸壳箱里。
以前,队里都是挑头三路的参栽子往地里栽,剩下的就当做栽子漏儿做货了。
今年承包到户,各家一下子分了三年的参土,这参栽子就不能像往年那样。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只要是芦头、须子完整,也别管大小了,全都得留下来栽到地里。
至于三年后起货能多大,也顾不上了,慢慢发展,以后就好了。
爷仨拿了不少东西回家,好在炕白天烧了点儿火,赶紧再烧一灶就行。
许世彦把牛皮纸包解开,里头的书挑选一番。
自己用的放到里间书房里,给孩子的,就让许海源自己放着。
许海源得了好多新书,高兴的不得了。
他现在认字不多,没法全读下来,但是可以翻里面的画。
兄妹两个抱着小人书,看的那叫一个入迷。
许世彦趁着孩子看书的工夫,赶紧烧炕、烧炉子,把屋里烧暖和了,才上炕铺被。
哄着俩孩子洗脚换衣服,然后爷仨在被窝里照着书讲了俩故事,许海源和许瑾萍这才心满意足的睡觉了。
苏安瑛没在家,许世彦早晨还得忙活上山的事儿,所以早起这顿饭肯定是在爹妈那边吃。
一早晨叫醒了儿子闺女,给俩孩子洗了脸换上衣服。
许世彦这大男人手笨,也不会给闺女扎辫子,许瑾萍就只能披着头发,去奶奶家找俩姨了。
一家人刚吃了早饭,还没等收拾桌子呢,黄胜利、赵建设等人就扛着家什过来,周长和、周庆国爷俩随后也到了。
许世彦赶紧回去套车,等他们收拾好要出发,杨钧显骑车带着儿子过来。
杨钧显把杨皓宇从车子上抱下来,告诉儿子跟许海源他们一起去上学,然后朝着许世彦笑笑。
“昨晚上小宇回家说,三哥今天要上山栽棒槌,正好我们家的活也完事儿了,帮你栽参去。”
杨钧显现在是一大队的副书记,别看生产队黄了,实际上还有很多事情忙呢。
但是队里再忙,他也得来许家帮工。
两家这是干亲,许世彦两口子帮了杨家那么多,许家有活,那必须来,这就是人情往来。
许世彦一看,杨钧显一身干活的打扮,自行车货架子上还带着制子方盘、铁锹啥的。
知道杨钧显这是早就预备好了,也就没拒绝。
就这样,许世彦赶着马车,拉着周长和、许成厚,还有参栽子和参籽,以及干活的家什。
其他那些人,都骑着自行车先行一步,直接往南天门参地走。
南天门是一处地名,因山岭两壁高耸,而中间大约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是陡然低下去的一处平台。
远远看去,好似一扇巨大天门开在天边。
天门西侧,一块巨石状如人形,仿佛守门人岿然不动,东侧,绵延山岭如同一只勐虎,盘踞在山巅。
故而当地人就把这里起名,叫做南天门。
三大队的挂划地,就在南天门南面的一片山林里,离着东岗不算近。
许世彦赶着车六点半从家里走的,到地方都快八点了。
周庆国等人骑车子快,早就到了,刚才已经用工具把池面子耧平,只等许世彦他们一到,就开始栽参。
总共三十来丈参土,上来九个人干活,那还不快?
周长和负责放池面子,许成厚递参栽子,许世彦则是去撒籽。
其余人两个一副架,拿着铁锹挖土开始栽参。
许世彦和许成厚两家七口人,一共三十七丈半参土。
那半丈为了跟别人区分,只能从中间挑个水沟,也就废了,还剩三十七丈。
其中撒十丈参籽,剩下二十七丈栽参。
主要是参栽子不够,只能多撒参籽,等着过几年发展起来,就能多栽参了。
赵建设等人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干活也麻利,二十七丈参土对于他们来说,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众人齐动手,下午一点,活就干完了,于是把参地该收拾的都收拾好,家什都带着,赶着马车往回走。
到家不到三点,周桂兰领着请了假的苏安芳、苏安花,已经开始在厨房忙活了。
不管谁家,别人来给帮工干活,那是必须做好吃的招待。
周桂兰一早上就打发苏安芳去松江河,买了肉还有熟食啥的回来。
“幼,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赶紧洗洗手进屋坐,饭菜马上就好啊。”
周桂兰一看众人回来,忙招呼着大家进屋坐下休息。
这边烧好的水,拿出茶壶来下了茶叶,端着送东屋去。再找出一条烟,分给众人随便抽。
能来帮忙干活的,也都不是外人,都没客气,该抽烟就抽,该喝茶就喝。
大家伙儿坐在屋里闲聊一会儿,不多时酒菜全都摆好,都饿了,谁也没客气,赶紧坐下来吃饭。
“来来,都倒上,不管能喝不能喝的,多少意思意思,少喝一点儿不要紧,解解乏。”
许世彦拿着酒瓶子,给大家伙儿倒酒。
“长和,咱俩喝这个,烫过的,咱这个岁数了,就别跟小年轻比。
他们敢喝凉的,咱啊,喝点儿温乎的。”
许成厚拿着烫过的酒壶,给周长和倒。
岁数大的人还是老做派,喝白酒必须烫一下,不管天冷天热。
倒是小年轻不管那些,恨不得拎起瓶子直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