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幽蓉那***,在东宫时便同自己斗,陛下坐定大宝,也要同我斗,她就是仗着出身比我好上那么一点儿,便处处看不起我,如今怀有身孕更是眼高于顶,我决计不能输给她!谪
高英儿毕竟出身低了些,她自幼受苦,身子受了损,不易怀孕,那怕是这两年来入宫后多有调养,可哪里比得上穆幽蓉那自小就用闺阁密方养着的身子,要知晓大家里养女儿的密方,可不止养肤养颜,还有保养女子胞宫,确保一举得男的秘法!
皇帝陛下虽说十六岁便已大婚,可大婚之后一直膝下空虚,东宫的一众嫔妃没一个怀上身孕的,待得坐上大宝之后,后宫的女子里就一个穆幽蓉有了身孕,高英儿与一干嫔妃恨得牙痒痒,也是只能干瞪眼的份儿!
高英儿因此缠朱厚照,缠得更紧了!
为何我就没有穆幽蓉那***的命好,为何她能开怀,我就不能!
我就信了,我生不出儿子来!
高英儿坐入朱厚照的怀中,身子扭得如蛇一般,口中吐气如兰,
「陛下……今儿臣妾可不会放过你……」谪
朱厚照喜得就是她外面端庄,内里不同宫内女子的浪荡,搂着她就地一滚,二人立时做了一团,
「那……朕就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朕……」
烧了地龙的宫殿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地毯,二人把自己剥得精光,如两条白蛇一般缠纠在了一处,皇帝陛下正要入港,外头突然有惶急的声音传来,
「陛下……陛下……」
朱厚照闻言大怒从高英儿的胸前抬起头来,对外头怒喝道,
「哪个不知死活的奴才,给朕拖下去杖毙了!」
外头噗通一声有人跪下了,小太监的声音颤巍巍传来,谪
「陛下……陛下,不是奴婢惊驾,实在是……朢先殿那处传来了消息……」
「朢先殿?」
朱厚照与高英儿都是一惊,齐齐坐起了身子,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祼在外头也来不及顾,朱厚照沉声道,
「出了甚么事?」
外头小太监的声音传来,
「福喜公公,说是……说是有要紧事儿,请陛下移驾前去……」
朱厚照与高英儿对视一眼,立时叫了外头人进来整理衣衫,齐齐去了朢先殿,到了那处有守殿的大太监迎了上来,谪
「陛下!」
朱厚照看了一眼那老太监,
「福喜,出了甚么事儿?」
老太监跪在地上,抬起头时,藏在皱纹里的三角眼里透出来的全是惊恐,
「陛下,那人……那人……他……他……」
福喜是东宫里的老太监,乃是当年的皇后,如今的皇太后的心腹,皇太后从儿子小时就将福喜派到了朱厚照身边伺候,这老太监一直默默隐身在宫中,虽说不显山不露水,但论起陛下的宠信来,便是陛下身边的一等红人刘瑾,都比不上这其貌不扬的老太监。….
这福喜老太监也算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如今也被骇怕的脸上变色,可见这殿里关着的那个人,如今的情形只怕是十分不好了!谪
朱厚照脸色阴沉,吩咐一声,
「让他们都出去!」
「是!」
殿里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福喜颤巍巍起身,
「陛下,请!」
朱厚照负着手,身后是高英儿还有福喜,三人迈步进了内殿,
「吱呀……」谪
一声,内殿的门被打开,一股怪异的香味扑面而来,朱厚照与高英儿吸入鼻端只觉着精神一振,那福喜老太监却是满面惊恐
的叫道,
「陛下,这味儿怕是闻不得,快快捂住口鼻!」
二人依言扯袖子捂住了口鼻,高英儿眉头紧皱责问道,
「即知闻不得,为何不在事前提醒?」
福喜的声音自袖子后头传来,
「娘娘恕罪,前头奴婢进来时,这味儿还没有这么浓,谁知隔了才半个时辰,这味儿便这么浓了!」
三人迈步进去,香味越发的浓郁了,待到了近前,淡淡的粉色雾气已经肉眼可见了,而那雾里头传来了一阵阵波波的奇怪声响,再走近了看,那雾气之中坐着一个人……谪
不对不是坐着一个人,而是那蹲着一个东西,半人高,已经瞧不出外貌,整个身子似一团肉泥一般堆在那处,只有头部还能依稀瞧出来五官,那人见朱厚照进来,便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古怪,
「陛下……你来了?」
他的汉话带着古怪的口腔,一听便知不是中原人,朱厚照缓缓走近,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三人人走近都看明白了,这人仿佛被人煮进了锅里一般,皮肉血红一片,身上正在咕咚咚冒着热气,一个个的血泡在不停的爆开,那波波声就是由此发出的,而那血泡爆开之后,便在空中凝成了一团团肉粉色的血雾,每增加一团血雾,这香气便浓郁几分……
那人哈哈的笑,
「陛下,我的时辰到了……」谪
「时辰到了?」
朱厚照忆起来了,这萨满巫师曾经说过,这种害人的巫蛊术是不能无止尽使用的,萨满虽说能沟通神明,但从神明那处借来的力量,终归是要还给神明的,所以萨满的巫师临到老之后,一般不得善终,至于如何不得善终法,那就看此人生前施过多少巫蛊之术了!
所以,他这是要死了吗?
朱厚照从未见过此等诡异的死法,立在那处愣愣不知如何应对,倒是高英儿捂着嘴问道,
「你……快死了,你……这样的死法,会不会……会不会危害到宫里……」
她指了指已经开始从宫门缝口处溢出去的粉色雾气,那人笑了,目光诡异看了看她,没有回答,实则也不用他回笑,三人只看那诡异的笑容便知这事儿必是对他们大大的不好了!….
后面的福喜应道,谪
「陛下,此人今儿一早便开始身上流脓溃烂,那时节身上的味儿还不重,奴婢以为他只是得了病,便命两个小太监,过来给他擦洗,却……却那知……有一个小太监不小心触到了他的伤口……那小太监不过一刻钟便开始发起了狂来,一口咬掉了另一个的鼻子……所以奴婢才提醒陛下,这味儿怕是也闻不得!」
说罢冲着角落处一指,朱厚照与高英儿才见到,那角落处伏着的一具尸体,福喜过去踢了一脚,将那人翻了过来,
「奴婢不得已,把他给杀了!」
是抹的脖子,一刀毙命,喉咙处的鲜血还未全凝固,小太监面容怪异的扭曲着,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朱厚照与高英儿也不是没见过死尸的人,只瞧着这小太监的死状,都心里一阵阵的发寒,那粉雾里的人嚯嚯的发笑,朱厚照把鼻子捂得更紧了,
「你这样死法,岂不是要祸害朕的内宫!」
那人听了只是笑,
「陛下,可不是我要来你这里的,是你把我生生困了十年,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困就是十年,让我为你想尽了法子害人,你当那些个子母煞、杀生刃怎么来的,那都是伤天害理夺人寿命,把生灵逼成了怨灵为你行事,你当……这些东西都是不要还的么?」谪
哈哈哈哈!
那
人在浓雾之中大笑,看着朱厚照与高英儿的脸色剧变,得意的怪笑声越发的响了,那人的下巴开始缓缓陷入了肉泥之中,直到嘴唇,鼻梁,最事留下一双怨毒的双眼还在死死盯着朱厚照,
「咕噜噜……咕噜噜……」
陛下,你这一生都将会没有子嗣,你的江山会落入旁人之手,而你……会死于水……
还有……陛下,你让我杀那个人,他没有死,我为甚么会这么惨,便是死后都不能去见神明,因为……我是被自己的巫咒反噬了!
我被反噬了!
而这些,你永远都不会知晓,我会化做怨灵,徘徊在我死去的地方,永远的注视着你和这华丽牢笼里所有的人!谪
……
朱厚照三人捂着口鼻从内殿里退了出来,朱厚照甩了甩袖口,皱眉吩咐道,
「给我把这座大殿封起来,永远不得打开!」
福喜刚要躬身应下,却被高英儿一声且慢,
「陛下,那人死的太古怪了,这东西即便是封殿都封不住的……」
说着一指那还在往外徐徐散出的雾气,
「还是把这里烧了!」谪
朱厚照想了想点头,
「好!」
当天晚上,紫禁城皇城之中有一处偏殿起了火,皇家内宫之中多以木制建筑,此时天干物燥又有北风助势,却是一不小心连着烧了三处宫殿,烧死宫人数十名,又有财物损失若干,而这事儿宫里的人听过就过了,宫外的人更是以为常事。
只有牟府里的秦妈妈一脸阴郁的立在后院上的假山高处眺望那紫禁城,口中高唱了一声,
「无量天尊!」
「秦妈妈!」
一身素缟的牟彪寻来了,同她一起立在那高处看向皇城的方向,谪
「妈妈,听说宫中走水了!」
秦妈妈神色黯然,摇头道,
「不是普通走火,我观那火势竟有浓重的煞怨之气,黑沉沉压在紫薇星之上,主子嗣不利,以后只怕是有碍皇家后代……」
牟彪听了就是一惊,
「可是妈妈的手段?」
江心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