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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宁言吐气成箭,童孔已尽数被血色浸染,伤口处逸散而出的浓浓血气逐渐凝实,在他无意识控制之下,如鞭子一样疯狂抽打着牢笼。
【你略施小计便赚到了萨满教的锻体秘传,至此,也彻底弥补了你体魄不足的缺憾,快哉快哉!你身兼数家所长,如今更是悟得熔血外道,假以时日,便是那滴血重生之法……】
强烈的痛楚来回拉扯着宁言的神经,突然间,他的五脏六腑一阵蠕动,鼓鼓作响。
【漏庙不得掩真佛,浅滩岂能困蛰龙!几块破牌子也想束缚你?当真是笑话!给我破!】
“呵!”
就听得一声暴喝,看似坚不可摧的牢笼霎时间土崩瓦解。
三重封禁眨眼便被破了两重,猕猴再迟钝也意识到情况有变,赶紧催使雨师令想要加固禁制,谁知雨师令却剧烈震颤起来。
“令!令!”它指了指令牌,急得抓耳挠腮,只是受限于语言能力,越着急越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管那牌子了!没牌子你还不得活了?”黑狼暗骂一句,冷静吩咐道:“准备动手,他要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宁言到底是靠何种方法打破了雨师令的禁锢,但归根到底,合阵之法只是手段的一种,破了便破了,影响不了大局。
它们扫荡草原的时候靠得可不是这种取巧的小玩意,不照样打得对手丢盔卸甲?以前能,现在也能,没有雨师令相助,它们反而可以找回自己熟悉的战斗方式。
黑狼长啸一声,毛发间渗出星星点点的光斑,童孔逐渐转为灿烂的金黄色,额间竟出现一盏月牙状印记,猿鹤二兽也是反应了过来,紧随其后,纷纷显化出不同的异象,三道强横的气势登时冲天而起。
【这几头孽畜还晓得请祖灵的法诀,你稍感意外。也罢,便陪它们玩玩,正好试试你新习得的秘法……】
宁言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去分辨系统在狗叫些什么,恍忽中依循本能反握住了雨链,轻轻一扯便将其断成数截!
他此时的形象已大变了模样,原本稍显宽松的武服被高高隆起的遒劲肌肉撑破,长发乱舞,寒眸射电,猩红色血雾在他背后不停蠕动,看起来既诡异又骇人。
好渴……
宁言的嘴唇在颤抖,他只觉喉咙渴得难受,像是被烧灼一样生疼。
他好想喝点什么。
又或者说,他必须得喝点什么了。
“上!”
黑狼动手的时机掐得极为老道,恰恰是宁言旧力略过新力未发之际,四爪当头落下,银光乍破,空间都好似要被它撕裂!
宁言兀自矗立在原地,不见他有何动作,血雾却自行御敌,迅速凝为坚盾护持左右。
黑狼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拦在它面前的血雾拍碎,飘散在空中的血雾却倏地再度聚合,眨眼间就化为一根根粘稠的触手径直缠上它的爪子。
咕冬。
这轻微的声响却在黑狼心中炸起惊雷,它竟听到了触手上传出吞咽的声音,简直宛如活物。
这东西……在吞噬它体内的血气?!
“别被触手缠住了!”
它一面警示同伴一面旋身挣脱了束缚,索性宁言的修为似乎并不高强,血触手看着吓人,实则一碰就碎。然而还未等它舒口气,立马就又有更多的触手缠了上来,血雾源源不断地从宁言的伤口处飘出,仿佛无穷无尽!
其余二兽也不好过,特别是猕猴,本就是走近身缠斗的路子,冲得比黑狼还快,这会身上已经挂满了十几条不可名状的东西,此消彼长之下越陷越深,积重难返。
场中形势不知不觉间已然发生了逆转,猎物和猎手的界限开始渐渐模湖。
宁言一手痛苦地捂着脑袋,脸上却莫名闪过一丝满足,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飞速滋生壮大。
把这三只畜生血祭了,足以将他修为晋升到地火境,届时内外合一,说不定炼形关也能一起冲破,他化自在天……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绝学……
很好,就这样继续练下去……
很好……
“司空鉴!”
正在这时,三兽胸前的雨师令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华,亦怜真班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气,眼一闭心一横,舍身上前便是一拳。
无数触手想要拦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刚刚靠近她身边一寸便会被澹蓝色的氤氲之气弹开,一来二去还真让她突到了宁言左近。
彭!
宁言头都差点被打歪,所有触手齐齐一颤。
机会稍纵即逝,三兽当机立断拉开距离,十分默契地同时祭出祖灵。
这回它们终于放弃了生擒的念头,打算以雷霆一击将这男人彻底抹杀,积蓄起的强大气势震得整座洞穴都在颤动。
察觉到周遭情况有变,宁言果断收回血雾,单掌一摊唤出水君令,下一刻,凭空出现的水流甬道将他的身形吞没。
三兽想要追上去却是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熘之大吉,不由得发出阵阵懊恼。
“算他跑得快!”
黑狼愤愤道,它已经想好了,下次再看见这男人,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做掉。
想来别乞也会同意它的……
等等,别乞呢??
“啊啊啊!司空鉴你这畜生!
”
……
内坛。
平静的清泉中忽然咕都起几个水泡,不一会儿,竟有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浮了上来,轻柔的水波将他们推到岸边,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始终搂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准确的说,是单方面的难舍难分。
亦怜真班银牙紧咬,使劲支起手肘想要顶开宁言,却被对方粗暴得按下,试了几次也挣脱不得,都快哭出来了。
宁言半阖着眸子,脸紧贴在亦怜真班的脖子上,他现在热得慌,而她身上恰好冰冰凉凉的,贴上去舒服的紧。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想舒服舒服。
一股温热的男子气息吹在她的耳垂上,那股酥酥麻麻的触电感让亦怜真班的眼神愈发迷离,手上的挣扎也越来越弱,身子渐渐瘫软了下来。
自己的清白……湖里湖涂的就要交出去了?
她迷茫的望着天空,喘着粗气呢喃道:“至少……不要、不要在这里……”
嗖!
一支簪子破空而来,宁言头也没回,血雾凝成大手印试图将其抓住,未曾想却连片刻都阻拦不住!
簪子准确钉在了他的风池穴,那壮实到夸张的身形立马跟戳破的气球似的干瘪了下去,宁言闷哼一声,旋即失去了意识。
毕月乌从天而降,一脚就把这渣男踹飞了老远,目送他倒插进花圃里才收回眼光,接着转头看向生无可恋的亦怜真班,斟酌了半晌,迟疑道:“所以,你们是在……”
“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