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江云姝还是一个啥都不会、啥都不懂的小农女,在这些土匪面前,何曾这么大声说过话?
何曾这么有底气?
所以女人啊,自己强才是硬道理。
不要想着靠男人,会变得不幸。
沈浩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沈知言气若游丝的拉着慕九的衣袖,内心不断的在咆哮着:快上九哥,快爆发你的男性魅力,搞定这个难缠的女人。
慕九见沈知言的脸色开始苍白了,脸也沉了下来,“给他解毒,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江云姝:“......”
慕九这个狗男人果然对沈知言很宠啊~!
她开始坐地起价了,“上次给你解毒的条件是一千五百两黄金加一株麒麟草,这回你们也算是老顾客了,给你们个友情价,还是一千五百两黄金,麒麟草就免了。”
沈知言:“......”
我真是服了你这个老六。
他们蟠龙寨哪敢自称土匪啊?
真正的土匪不是眼前这位吗?
他们抢都不敢抢这么快的!
慕九差点没忍住一拳捶死这个臭女人。
好,有可能是不一定打得过的,啥时候被一把毒药毒倒了都反应不过来。
但是蟠龙寨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挥霍的!
这女人只要缺钱了,随便逮个人毒一下,然后漫天要价,来钱这么快的吗?
沈知言当然是着紧自己的小命,这点钱蟠龙寨也不是没有,他虚弱的看在慕九身上:“九哥......”
救我。
慕九的目光一转,落到了在江云姝怀里酣睡的百里墨身上。
江云姝警惕的用袖子遮了遮自己的便宜儿子,警告道:“我劝你别打我儿子的歪主意,否则我会让你们死得很惨。”
“你在想些什么?”慕九像看妄想症患者一样看了她一眼,“我们做个交易。”
大土匪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这直接是命令的语气,而不是商量。
江云姝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不稀罕你这劳什子交易,滚开,我还有事情要忙。”
如果是别人这样跟慕九说话,那这个人早就死了百八十回了。
但现在沈知言的小命在江云姝手中捏着,说实话,为了兄弟的小命,慕九也不能真的激怒江云姝。
他耐着性子道,“你这儿子,在药王宗做过药人?”
他虽然想不通为何毒医谷的小少谷主,竟然是药王宗的药人,但他向来不是个爱深思的人,想不通干脆不想了。
江云姝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慕九在药理上完全就是个门外汉,他怎么会知道墨儿是药人?
慕九道:“我见过药王宗的药人,症状就跟你的儿子差不多。”
药王宗研制长生不老药极其耗费资金,这些年来,整个药王宗几乎被这枚不知道能不能研制成功的‘仙丹’掏空。
药王宗宗主,曾经带着药人来找过慕九,希望让蟠龙寨赞助一些银子,等‘仙丹’炼成,药王宗可以赠予蟠龙寨几十颗。
但慕九向来不相信这些东西,给拒绝了。
当时药王宗宗主,带来的那药人跟百里墨差不多。
但那药人比百里墨强在,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心智。
只有在他自己有意识想要增强战斗力时,那药人的眼睛才会变红。
据药王宗宗主说,那药人已经五十余岁。
但慕九看那药人的面容,最多不过二十出头。
可以说,那个药人,是目前为止,药王宗研制得最成功的药人了。
也是,宗主出来拉赞助,总要带一个拿得出手的作品嘛。
江云姝有些激动:“你有解药?”
没等慕九说话,她就看向沈知言,抢话道:“我跟你做这个交易,只要你给我解药,我也给他解毒。”
慕九默了默,“之前蟠龙寨给你的一千五百两黄金,你也得还给我。”
江云姝:“......”
土匪不愧是土匪!
沈知言:“......”
要不说人家九哥能做蟠龙寨的一把手呢?
江云姝真的很想一把药把这两人一块儿毒死。
慕九可能是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想法:“你可想好了,钱还可以有很多,你儿子就只有这么一个。”
沈知言在旁边默默的想:也不一定,这个万一挂了还能生下一个,又不是不能生。
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忍住没说。
江云姝咬牙切齿:“你别忘了,姓沈的小命也在我手里。”
慕九无所谓的瞥了沈知言一眼,“他又不是我儿子,死了我大不了我找块风水宝地把他埋了就是。”
心塞的沈知言:“......”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江云姝那个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啊。
有一瞬间的他很想让慕九直接去找风水宝地。
可看了看怀中的百里墨。
小发面馒头似的儿子,此时正在香甜的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了动殷红的小嘴,那样子看起来就令人心软。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慕九在跟她玩儿心理战呢?
她用自己的人格保证,倘若自己真的不返还银两,慕九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沈知言死的。
可是怎么办呢,当了娘的人,就是这么容易被人拿捏。
哪怕是喜当娘。
算了,还给他就还给他,这么点儿钱,送给他俩买棺材使!
“好,我警告你别耍花招,要是让我知道你耍我,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毒死你们,死状惨不忍睹的那种毒死。”
慕九把沈知言推到她面前,“先解毒。”
江云姝的忍耐限度已经到极限了,“解药呢?”
慕九道:“你先给他解毒。”
沈知言:“......”
呜呜呜,朋友一生一起走,九哥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江云姝沉沉的盯了他俩一眼,再次在心里说服自己。
反正这两人在毒医谷,跑不了的!
下一刻,江云姝塞了一枚奇苦无比药丸到沈知言嘴里。
沈知言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就觉得天灵盖都被苦麻了,他下意识的掐住喉咙说不出话来。
慕九犀利的目光射向江云姝:“你又给他下毒?”
江云姝懒得理他。
片刻后,沈知言终于缓了过来,他虚弱道:“是解药,就是太苦了。”
他现在的舌头都是麻的,他怀疑这女人在故意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