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锦溪的父母对她有着近乎病态般的掌控欲。
他们幻想着规划自己女儿的一生。
从寒锦溪的出生到死亡,他们总共制定了数十份不同的规划。
这让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对寒锦溪来说却是理所当然。
直到那一天。
“那天你把我所有的表烧掉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慌吗?”
寒锦溪带着狭促的笑容看向张诚。
“我当时只是气。”张诚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我那时也没想那么多。”
连每天说多少句话都要严格规定,寒锦溪的父母真是把她当傀儡来养,直接把当时的张诚气的不行。
一怒之下就去买了个打火机,偷偷把寒锦溪书包里的表拿出来烧掉。
“哼,你烧得倒是轻松,我那时可真是吓死了,比第一次被霸凌的时候还要慌!”
寒锦溪气呼呼的说道,但从她微笑的唇角上可以看出,她此时的心情非常不错。
“而且你这家伙,烧了我的表还不跟我道歉,反而还来吼我。”
寒锦溪瞪了张诚一眼,又继续说道。
“说什么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一辈子受你父母的掌控,跟傀儡没什么区别……”
看着面前那滔滔不绝的寒锦溪,张诚有些吃惊的笑了笑。
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寒锦溪一直记着他当初说的那些话。
等寒锦溪好不容易说完后,张诚自嘲的笑了笑。
“我那时挺幼稚的。”
“呵呵,是挺幼稚的。”寒锦溪捂嘴偷笑,“但那样直言不讳的方式,对那时的我,确实很有用。”
“我记得好像把你说哭了?”张诚笑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呢,当时我人都被你骂傻了。”寒锦溪娇嗔道。
“切,这还不是怪你。”
张诚模仿寒锦溪的语气冷漠道:
“谁让你对我说‘我今天跟你说的话有点多了,不能再跟你说话了。’你当时这话真是把我怼的脸都绿了。我校草张居然被这样对待,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那时候每天规定只能跟陌生同学说五句话,当时已经跟你说了七句话了,你还不满足?”
…
谈起以前的话题,二人忍不住的拌起了嘴。
你一句的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
原本沉重的氛围,也顿时变得轻松了起来。
“诶,对了,有个事我一直挺好奇的,以前问你你也不跟我说。”张诚突然问了一句。
“你想问什么?”寒锦溪疑惑道。
“就是程博呀,你俩是怎么在一起的?”张诚问道。
程博就是寒锦溪的前男友。
张诚刚认识寒锦溪的时候,她就已经和程博在一起了。
后来张诚和寒锦溪在一起后,张诚也不止一次问过,她跟程博是怎么在一起的。
不过寒锦溪每次都闭口不言,不管张诚怎么问都没用。
“哦,你说他呀。”
想起曾经的初恋男友,寒锦溪表现得有些随意,似乎那并不是一个什么重要的人。
“对呀,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张诚好奇道。
以寒锦溪父母那病态般的教育模式,居然准许她大学时谈恋爱,想想就有些离谱。
“是我父母要求我跟他在一起的。”
经历一次生死,又过去这么多年后,寒锦溪早已看开了,曾经如鲠在喉的话也能轻松的说出来了。
“什么!?居然是你父母要求的?”张诚大吃一惊。
要知道,程博可不是什么优秀的人啊。
除了富二代身份以外,那家伙就跟一个混混没什么两样。
成绩,相貌都跟寒锦溪非常的不般配,他们俩在一起,真的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嗯,是的,是我父母要求的。”寒锦溪点点头肯定到,“说起来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当初会选择首都工商大学,也是因为他的原因。”
听到这里,张诚的眼睛直接瞪圆了。
“你的意思是…”
寒锦溪点点头道:“没错,因为程博的高考分数只能报首都工商大学,所以我的父母也让我报这所学校。”
“握草。”张诚直接捏紧了拳头。
虽然他不清楚寒锦溪当年高考的分数具体是多少,但以寒锦溪那年年全专业第一的成绩,想来高考成绩肯定是不会差的。
当时张诚就很诧异,寒锦溪的成绩这么好,怎么会来读工商大学这种一般的学校。
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我的天,你这父母,真的是…”
张诚顿感心中有股很大的怒气,让他很不舒服。
“对啊,他们真的很讨厌…”
寒锦溪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这段回忆,也是她心中永远的一道伤。
“难怪你那时候总是看起来很哀伤的样子呢,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
张诚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想要缓解心中的恼怒。
“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候也真是傻,要是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能反抗一下父母就好了,那时候我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读工商大学呢。”
寒锦溪也苦笑了一声。
她当时的高考分数,全国九成九以上的大学都可以任选,甚至就连国外的大学也抛来了橄榄枝。
可最后,她居然因为一个陌生的男人,读了一个她不喜欢的大学,选了一个不喜欢的专业,还要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强行交往。
这样的结局,想想都很悲哀。
阴沉的气氛持续数分钟后。
张诚看向寒锦溪的眼睛,认真的问道:“你父母为什么要让你跟他在一起啊?”
程博虽然是个富二代,家里有不少钱。
但寒锦溪的家庭条件也不错,家中资产至少也是上亿。
在当时所有人的眼中,寒锦溪都可以算是个白富美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的父母宁可让寒锦溪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要让他们在一起?
这让张诚很好奇。
“呵,为什么?”寒锦溪嘲讽的笑了笑,“还不是为了让我成为他们阶级跨越的桥梁。”
“桥梁?”张诚有些没太懂。
“程博所在的程家,是首都有名的豪门。”
寒锦溪冰寒着脸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