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神鱼之鳞也理所当然地被贯穿了吗。不愧是阿喀琉斯,果然是神之子啊。”
赛米拉米斯看着手臂上稍稍渗出的鲜血,微微一皱眉头。
而就在这时,阿塔兰忒的箭已经射出。
目标直指天草四郎的头部。
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在阿塔兰忒和阿喀琉斯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迦尔纳飞身来到了天草四郎的身前,拦住了阿塔兰忒的箭矢。
“Lancer,为什么要妨碍我?汝该不会要承认这家伙是御主吧!”
“——严格来说的话,他的确是御主。不过即使是我,也没有同意过更换御主这件事。但是你这样做也未免太过性急。在射出箭矢前,不应该先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么?”
听到了这句话,阿塔兰忒才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弓箭放下。
“谢谢你,Lancer。”
“不需要道谢,本来这也不是为你而做的事。不过凭你的力量,要躲开刚才那一箭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别总是指望着我。”
“……嗯,说的也是啦。”
天草四郎苦笑着耸了耸肩膀。然后,他又重新转向黑方的从者说道:“——接下来是我们提出的要求。这场圣杯大战,可以说已经是分出胜负了。黑方的从者,除了Assassin之外还剩下五骑。”
“虽然从人数上来说是你们占优势,但是我方已经得到了大圣杯,这样想来的话,你们的劣势比较明显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卫宫抬起头,注视着那个身姿和自己极其相似的人。
他感到了,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我承认,在这个庭院之中,黑方的力量被全面的压制了,原本你可以将我们分开击灭,但是你却并没有这么做,反而说了这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预料到了吗?那我就实话实说吧,黑方的caster,卫宫士郎,我希望你能投降。”
“什么?!”
听了这句话,喀戎和齐格飞不由得惊呼出声。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喀戎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对着天草四郎斥责道。
“你是在说笑吗?就算大圣杯已经到了你们的手中,但是这却不代表你已经赢了。”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就在喀戎质问的时候,卫宫出声打断。
“caster,你难道······”
“放心,我只是有些疑问想要得到解决。”
卫宫转头对着喀戎说道。
“问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有意思,黑方的caster,你有什么疑问吗?”
“你之前说过,你想要拯救全人类是吧······”
“当然,或许这个理想其他人看来有些不可理喻,但是确实是这样。”
“我可从来没有认为那是个不可理喻的梦想。”
卫宫没有理会被这句话震惊到了从者们,反而一脸严肃的看着天草四郎。
“毕竟,我也曾经和你一样,怀揣着那近乎于不可理喻的梦想,妄想拯救所有人,而成为正义的伙伴,但是最终我失败了,所以,我想问你,你到底想以什么样的形式实现你的梦想。”
“原来如此,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你和我有着相似的特质,却没想到,就连这理想也是如此的相似。”
天草四郎听了为之一愣,但是马上反应过来。
脸上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神色。
“很简单,那就是凭借这大圣杯!”
“大圣杯?原来只是这种东西吗,那你就太让我失望了,大圣杯根本不能实现人类的救赎,那种东西说到底只是一个器物而已,就算是许下拯救全人类的愿望也不可能实现。”
说得很正确,大圣杯之所以被称之为万能的许愿机,也只是因为那巨大的魔力在解放的时候几乎可以实现一切愿望。但是那种东西终归也是有极限的,实现全人类的救赎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
但是,这种事情天草四郎当然也知道。
“确实是这样,但是你忘了一件事情。”
天草四郎听了卫宫的反驳,也没有进行争辩,因为那是正确的,不过,他也有他的做法。
“直接向圣杯许愿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实现,但是,大圣杯之中却蕴藏着可以实现这愿望的东西。”
“你是说——”
卫宫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近乎于疯狂的可能性。
“第三魔法,天之杯(Heaven'sFeel)!”
天草四郎说出了一个让卫宫都不敢置信的大胆想法。
“你想要让人类的灵魂全部都物质化吗?!”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惊呼声不断响起,显然这种劲爆的信息就连英灵也有些接受不了。
全人类的灵魂物质化,那根本不是魔术的范围,而是达到了魔法的范围。
蕴含在大圣杯之中的第三法就有这样的功效。
极其疯狂的想法。
“怎么样,卫宫士郎,既然你也拥有过这样的想法,那么你应该会支持我的吧,来吧,来到我的阵营里来帮助我吧!”
“等等,黑方的caster,不要听他的胡说。”
贞德不由得急切的阻止道。
原本圣杯大战的监督者是不能干涉各阵营从者的选择的,但是现在,圣杯战争已经超出了预期,黑红双方的对立阵营应被破坏,并且有了上一届从者的插手。
最不妙的是,天草四郎时贞竟然想要发动第三法来波及整个世界,必须阻止的事情。
英灵是已经死去的人物,本来就不能在引导生者,这是英灵的铁则。
而且,虽然拯救全人类这种事情拥有着非常大的诱力,但是所谓全人类的救济,只不过是一个文字游戏罢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圣人、什么样的王、什么样的国家,在过去漫长的历史中都没有将其实现过。幸福与不幸都是被等量放置在天平两侧的。假如有人获得了幸福,那就必定有人蒙受同等程度的不幸。
当然,在最小值的情况下,说不定也存在着所有人都获得幸福的可能性。故事中的小小世界,或者是一个家庭、一个集团,一个国家。
但是,随着世界范围的巨大化——不幸的存在也会随之增殖,这是毫无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