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这是大哥大嫂喜欢的字画,所以我才让人撤下来放进仓库里保存起来。”于清淑面上挂着笑道,“这不省得挂在外面弄坏了吗?”
“既然是我公公和婆婆喜欢的字画,就应该挂在这里。”安小悦扫了她一眼,对所有的佣人说道,“大先生和大夫人的东西平常是怎么放的,以后就怎么放,任何人都不能搬走这些东西,哪怕是一棵草都不行!”
听到她说这话,于清淑一下就变了脸色,“小悦,你说这话二婶就听不明白了,我一片好心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免得弄坏弄脏,你这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搞得好像找我兴师问罪一样。”
“二婶误会了。”安小悦说道,“我只是比较了解我的公公和婆婆,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尤其是我婆婆,她特别不喜欢别人乱动她的东西。尤其是这老宅的所有东西,她都喜欢按照她的喜好摆放好,不愿意别人动一分一毫。”
安小悦故意将“别人”二字说得很重,而后,她将眼神扫向于清淑,“我婆婆刚刚过世,二婶不至于做一些让她不待见的事?”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于清淑一脸不耐地瞪着她,“照你这样说,是我故意挑事了?”
“侄媳妇!”一直站在灵堂前没有说话的宫文耀忽然转身开口,“我们好歹是你二叔二婶,我大哥大嫂刚过世,你说话就这么没分寸,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二叔。”安小悦往前走了两步,眼神坚定地看着宫文耀,“我并不觉得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二叔二婶是不是太多心了?”
“说话没大没小没有礼貌就是不对!”宫文耀沉着脸看着她,“现在就对我们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了?以后这个老宅,我跟你二婶是不是连回都不能回了?”
“二叔言辞是不是太激烈了一点?”
这时,宫予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安小悦转过身看去,正好看见他哪怕是拄着手杖面色疲惫,也依旧将脊背笔直。
宫予墨嘴角勾着一抹笑意,走到宫文耀跟前,将安小悦护在身后,他高大的身姿挡在她的面前,让她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安全感。
宫予墨薄唇轻启,“不过二叔有句话说得对,我爸妈过世了,我现在是宫家的掌事人,小悦自然就是老宅的女主人!她有权利吩咐宫家老宅的所有人以及所有事。”
宫予墨的眼神淡漠地扫向于清淑,冷笑道,“反倒是二婶,自作主张将我爸妈的东西搬走,还要撤掉这些字画,是不是做得有失分寸了一些?”
于清淑一下就垮了脸,“予墨,照你的意思,难道还想让我跟安小悦道个歉不成?”
“那倒不用,小悦自然也不是这种斤斤计较的人。”宫予墨下巴微微扬起,指向前方的灵堂,“二婶该道歉的是我爸妈。”
“你!”于清淑气得气不打一处来。
“予墨,是不是太过分了?”宫文耀铁着脸色开口道,“我们毕竟是你的长辈,对待长辈就是这么说话的吗?你还没有正式成为宫氏集团的董事长,就这么容不下我们了?难道你还怕我抢你的位置?”
“二叔。”宫予墨幽深的眼眸盯着宫文耀,轻笑道,“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宫文耀被他的眼神震慑住,有那么一刻微微的怔神,而后立马缓过神来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笑话!我一向不争不抢,对宫氏集团更是不感兴趣!我要是想争,哪里还轮得到你!”
“我爸这话说得没错!”这时,大堂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只见他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扫了在场的每个人一眼后,眼神落在宫予墨身上,“大哥,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我也希望是我太多疑了。”宫予墨似笑非笑道,“但是我爸妈奇妙出了飞机事故,让我不得不多疑,究竟是谁会想要我爸妈的性命?”
“大伯和大伯母去世了,我们也很难过。”宫怀谦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笑道,“但是大哥,你总不能怀疑到我们头上?难道是我们害了大伯和大伯母吗?”
“再说了。”宫怀谦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大伯和大伯母这次回国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谁会想到出意外呢?”
“说得对,所以这事我一定会查明白。”宫予墨眸色幽深地盯着他,“如果让我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在我查清楚真相之前......”宫予墨将眼神转向宫文耀,“我希望二叔配合我一下。”
宫文耀面色一沉,意识到不对,“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这时周林染带着几个身穿正装的人走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一叠白色的文件。
宫予墨轻笑道,“我怕二叔忘了多年前的事,特地找了律师过来,二叔多年前跟我爸一起打理事业的时候,利用公司漏洞做了不少不干净的事情。”
“你......”宫文耀刚准备反驳,立马被宫予墨打断。
“二叔不要急着否认。”宫予墨弯着嘴角笑道,“这些白纸黑字的证据都在律师手里,并且还有爷爷生前的亲笔信。爷爷当年知道这些事公布于众之后,二叔一定免不了在牢里待几年,所以爷爷生前特地交代没有将这件事揭露,爷爷罢免了你的董事会职务让你当上了闲散人带着二婶四处旅游,这些年来,在外人看来是你对于宫家的事业不争不抢,实际上,是你没有能力抢,对?”
“你到底在说什么?”宫文耀怒问道。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宫予墨从今天开始就是宫氏集团董事长!第一把火就是要查旧账!”
说完,几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走到宫文耀面前,客气地说道,“宫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一下调查。”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们的调查?”宫文耀气冲冲地对宫予墨喊道,“宫予墨!你怕我抢你的位置,居然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宫予墨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只是公司公办!”
直到宫文耀被人带走接受调查,于清淑对着宫予墨又是哭又是骂的,安小悦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