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要我干什么我都依着你,我觉得你是妈妈,你在我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希望也费了很多心血,所以我不忍心拒绝你。可是我后悔了,我没想到我一次次的退步,换来的是你的步步紧逼。”
“直到走到今天这步,我才发现我太痛苦了。”赵朵儿沿着堆满积雪的路边走着,一边无声地留着眼泪。
“我发现现在的生活根本不是我要的,我没办法听你的安排去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强迫不了我自己,又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我很痛苦。”
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握着手机的手冻得通红,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王心慧根本不管她在说什么,也毫不在意她在说什么。
可能她刚刚说的那些,她都没有听进去,也没有耐心去听。
她只是在电话那头大吼着,“你是不是又去找安小悦了?那个死丫头又对了说什么?你是不是种了她的蛊那么听她的话!”
“你不要什么都怪表姐好不好!”赵朵儿哭着大喊道,“你为什么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总是习惯把别人想得那么坏然后把错怪到别人身上!”
“那你就是去找那个姓宋的臭小子了!是不是他给你洗脑?”王心慧生气道,“他妈都那样了,他居然还能给你洗脑!你看我不去抽死他!”
听着王心慧就要去找宋腾麻烦,赵朵儿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吼道,“他们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你要是再去找他们,我就死给你看!”
“死给我看?”王心慧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讽刺道,“你居然用死来威胁你妈?赵朵儿,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你死一个给我看看!”
忽然听筒里传来汽车经过的声音,王心慧立马说道,“我就猜到你去医院找那个穷光蛋了!你看我不去抽死他!”
王心慧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就准备往医院去。
赵朵儿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在寒风中滑落。
她什么都不想再说,无力地挂了电话。
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漫无目的地报了个名字,然后靠在车窗,像失了魂一样。
......
从餐厅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路灯照射着布满雪花的路面,显得亮堂了不少。
司机拉开了车门,宫怀谦朝车内歪了歪头,“上车,送你回去。”
安小悦没有拒绝,直接坐上了车。
一路上,宫怀谦的心情好像很好,手里一直把玩着她送他的那副袖扣。
安小悦瞥了他一眼,“不是嫌弃太便宜吗,怎么还玩?”
宫怀谦非常理直气壮地说道,“就是因为第一次见这么便宜的东西,所以觉得好奇。”
安小悦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扭头看向窗外。
没多久,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下。
正巧路边也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宫怀谦瞧了一眼停在前面的车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巧了,今天真热闹。”
安小悦一眼就认出了那辆车,心里咯噔了一下,宫予墨来找她了?
她急忙下了车,连客套的“谢谢”二字都来不及说,就快速进了公寓。
宫怀谦看了看她消失的背影,又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公寓楼楼层,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然后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安小悦进电梯的时候,心跳也随之加快了起来。
头顶的数字停住,电梯门打开。
她刚踏出电梯走到拐角,就在走廊看到了那个人。
依旧如往常一样的一套黑色西装,黑色马甲里面套着白色衬衫,手里持着一根黑色手杖,身姿如劲松一般挺拔。
他站在离她的不远处,正是她的家门口。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看向她时,俊美的面容瞬间放松了下来,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深邃的眼眸也带着笑意。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一如既往的好听。
安小悦抬步走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宫予墨轻轻笑了一下,眼底一片温柔,“你昨天说今天心情好就会去医院看我,但是我等了你一天,你没有去,所以我想,你今天心情是不是很不好。”
他说出这话时,安小悦才猛然想起来,昨天她离开医院的时候,他问她今天还会不会去看她。
当时的她很慌乱无措,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看心情。”
没想到她今天转头忘了这件事,而他却当了真。
“我......”安小悦刚想心虚地说自己忙忘了,却又说不出口,想坦白自己今天去见了宫怀谦,陪他过了生日,好像更加说不出口。
“没关系。”宫予墨见不得她为难的样子,笑道,“你不去找我,我就来找你,反正都一样。”
安小悦怔怔地看着他没有一点脾气的样子,问道,“你在这等了多久了?”
“不久。”宫予墨看着她,目色浅浅,“一个下午。”
一个下午!
从下午到现在晚上这都几点了!
安小悦的眼神不由地看向他笔直的右腿,忍不住担心起来。
他的腿才恢复没多久,站这么久能受得了吗?
宫予墨将她担忧的微表情尽数收在了眼底,他撑着手杖有些不稳地后退了一步,淡笑道,“就是腿有点麻。”
听到这句话,安小悦急忙按下密码开了门。
“进来。”她说。
得到应允,宫予墨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她的房间不大,很简单的两室一厅,但是在她的布置下显得很温馨也很舒服。
对比起来,他一点都不喜欢他现在的别墅,空荡荡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还不如她这一亩三分地来得温暖。
房间的空气里,都是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不是浓烈的香薰味,而是像她身上独有的香气一样,清新淡雅,让他顿时心里安稳不少。
安小悦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转身问他,“想吃什么?”
宫予墨浅笑道,“你怕我饿了?”
他深褐色的眸子带着笑意,像是有某种吸引人的魔力。
安小悦撇开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神,解释道,“是我爽了你的约,又害你等了我那么久,你要是因为我再胃出血进医院了,我怕担不起这个责任。”
听着她无力的辩解,宫予墨笑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