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为什么要把地址告诉她?”周林夏急得都要哭出来,“你明明知道予墨哥哥不想见安小悦的!这个疯女人是安小悦的朋友,肯定会带安小悦去找予墨哥哥,你这样做,我和予墨哥哥原定的计划就要被打乱了!”
“林夏!”周林染蹙起眉头看向周林夏,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老实告诉我,你不想安小悦见予墨,是真的因为你配合予墨演戏,还是有别的原因?”
周林夏微微一愣,震惊了半秒之后不敢看周林染的眼睛,“我能有什么原因?我是因为答应了予墨哥哥陪他演戏,总不能答应了又做不到?”
周林染深深地看着她,半晌之后说到,“这样最好。”
而后他十分认真地盯着周林夏说道,“林夏,我跟你说过,你是我的妹妹,也是予墨的妹妹,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
难得听到周林染对她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话,周林夏不敢反驳,撇了撇嘴说道,“我知道了,哥,你放心,予墨哥哥对我来说就跟你一样,是我的亲哥哥,我不会对他有什么不该的想法的。”
“那就好。”周林染的语气软了下来,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左脸颊,“被打疼了?”
“这个疯女人怎么那么不讲理?”周林夏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哥,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认识的,上一次她就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今天你还要她来咱们家。”
“她平常不是这样的,她是安小悦的朋友,看到自己的朋友受了委屈,而你又正好和予墨演了这出戏,她只能将怨气撒在你身上了。”周林染走上前看了一眼周林夏的膝盖,青了一块,还好不是很严重,脸颊有些红肿,可能得几天才消了。
随后他吩咐用人拿来医药箱,帮周林夏处理起伤口。
自己的妹妹挨打,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从小捧在手心里宠到大的妹妹被人打了,如果换作别人,周林染铁定让那人站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但是这个人是竹月筠。
想到这里,周林染不禁一怔。
为什么因为是竹月筠,自己对她没有办法了呢?
什么时候开始,她在自己心里变得有重量了?
......
手机地图上的位置在东城的一个别墅区。
竹月筠发动车子直接朝着目的地开去。
四十分钟后,她出现在别墅的门口。
她下了车,对门口的保安说,“我找宫予墨,你告诉他,竹月筠找他。”
保安请她稍等一下,打了个电话之后过来对她说,“竹小姐您好,墨总请您进去。”
竹月筠双手环胸地靠在车旁,对保安说,“我就不进去了,要宫予墨出来,我说几句话就走。”
保安见她不愿意进去,就去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别墅里面的大门打开。
竹月筠一眼就看到了宫予墨。
她心里不禁冷笑一声,宫予墨还是以前那样,一身西装笔挺,身形挺拔,仿佛天之骄子一般。
他越是优雅矜贵,竹月筠就越生气。
凭什么他可以依然过得这么好,而悦悦就要过得那么苦!
这么多年悦悦为他付出,掏心掏肺,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连唯一的孩子都没有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绝情到毫无愧疚之意依然过这种高高在上的生活!
如今他有多矜贵,悦悦就有多痛苦!
想到这里,她看向宫予墨的眼神是呼之欲出的怨恨。
“竹小姐,好久不见。”宫予墨手持一根黑色的手杖走到她面前,微微笑道,“听说你找我,怎么不愿意进去?”
竹月筠冷哼一声,“墨总的地儿太高贵,我怕我进去让您的地儿掉价。”
宫予墨丝毫不闹,微微笑了笑。
果然是闺蜜,连怼人的功夫都差不多。
“你可别对着我笑,我瘆得慌!”竹月筠仰起下巴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宫予墨摇了摇头,“不知道。”
竹月筠冷笑道,“我就是想看看大名鼎鼎的墨总,为了跟自己的前妻离婚去美国躲了两个月,现在回国是何等高贵的模样!”
宫予墨微微一怔,随后弯了弯嘴角,“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吗?”
“哼!你想屁吃呢?”竹月筠轻笑一声,“你以为你算什么,悦悦会对你念念不忘吗?她现在提起你就觉得恶心,巴不得你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吗?”宫予墨微微扯了扯嘴角笑道,“那就好,我还怕伤她太深让她走不出来呢。”
听到他这狼心狗肺的渣男语录,竹月筠终于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吼道,“宫予墨!你还是不是个人?我当初怎么就眼瞎了还觉得你对悦悦有情呢!当初悦悦想跟你离婚的时候,我真是瞎了狗眼还帮你说话,让她好好跟你沟通解决误会!”
“现在想想,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竹月筠对着他一通骂道,“如果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当初就算打死你,也不会让悦悦嫁给你!”
宫予墨像是毫不在意她的话一样,脸上毫无生气的情绪。
他只是勾了勾嘴角说道,“作为安小悦的朋友,麻烦你劝她聪明一点,财产该拿的一分不少的拿走,没有一个女人会傻到一分钱不要的。有了那些钱,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可以。但是她什么都不要的话,除了傻,什么都证明不了。”
“你!”竹月筠狠狠地捏着自己的拳,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宫予墨!你就是个垃圾!你这个渣男!”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狠狠一脚踹在宫予墨的右腿上!
锥心刺骨的疼痛感猛烈地袭来,宫予墨一个脚步不稳摔在了地上,手里的手杖摔在一旁,发出一声脆响。
旁边的保安一时傻了眼!
赶紧过来准备朝宫予墨走过来的时候,宫予墨伸出一只手,示意他们不用过来。
这么不经踹?
竹月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自己才用了不到八成的力气,他怎么就跟断了一根骨头一样?
宫予墨坐在地上,脸上有些苍白,他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竹小姐,如果安小悦恨我,下次记得带她来揍我,我随时欢迎她过来。”
真是个欠揍的男人!
竹月筠恶狠狠地看着他,咬牙道,“宫予墨!我告诉你!你这么对悦悦,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甩开车门发动车子就走了。
宫予墨依然保持着之前那个姿势跌坐在地上。
方才的矜贵模样荡然无存,看上去还有些狼狈。
他看着车子远去,嘴里喃喃道,“怎么办?我早就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