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任佳齐眯眼思考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她,“五千万是个小数目,不过。”
见事情有戏,端木铃故意挽紧了他的手臂,问,“不过什么?”
“不过,我以什么身份帮助你呢?”任佳齐耸了耸肩说,“普通朋友?那我爸是绝对不会准许的,毕竟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端木铃讨好地笑了一下,靠在他的肩头说,“咱们的关系还不明确吗?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
任佳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凑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喜欢是喜欢,不过我也不能当冤大头,你得做点什么表示一下。”
握着他手臂的双手一僵,端木铃抬起头,“佳齐,你在开玩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任佳齐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这卡里有三千万。”
他凑近端木铃的耳朵,用极度暧昧的语气轻声说,“想好了,月华酒店等我。”
灯光下,端木铃精致的脸庞忽明忽暗。
她的视线落在任佳齐那张黑卡上,心思开始动摇。
三千万,可以帮端木家度过燃眉之急了。
她伸手想去拿卡,任佳齐忽然将手一收,将卡收进了口袋。
“玲玲,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只要你答应了,这张卡就一定是你的。”
......
从酒出来,端木铃坐在车里,眼里浮现的一直是任佳齐那张黑卡。
她发动车子,直接开往酒店的方向。
二十分钟后,任佳齐的手机响起。
他握着手机,看了一眼短信。
【月华酒店,601】
将手机收进口袋,他将手中玻璃杯里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然后他推开身边缠绕的女人们,径直出了酒。
......
酒店套房内。
端木铃洗好了澡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双手紧紧地捏着被角。
任佳齐推门进来,一身酒气。
他看了一眼床上早已躺好的人,将口袋的黑卡放在床头柜上,满意地笑道,“玲玲,等我哦!”
待他进了浴室,端木铃伸手将黑卡紧紧攥在手里。
她安慰自己,又不是没和男人睡过。
虽然任佳齐离自己选夫婿的要求还差得远,但是目前也只有他能帮到自己,和他睡一觉也不亏。
为了这三千万,一切都值了。
房间的窗户半掩着,一阵阵微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掀动了飘逸的窗帘。
月光下,薄被里。
端木铃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手里紧紧拽着那张黑卡,鼻间是一阵又一阵浓烈的酒味。
直到半夜,任佳齐才心满意足地从她身上挪走,转头呼呼大睡。
黑暗中,心里的屈辱感一阵比一阵浓烈。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安小悦!
......
天色微亮,端木铃从床上坐起。
穿好衣服化好妆,依旧保持着白天的高傲。她扫了一眼床上睡得正熟的男人,拿着黑卡踩着高跟鞋离开。
回到家中,她将自己立马关进房间里。
然后进了浴室放满了水,让自己躺在浴缸里,一遍又一遍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直到身体被搓得通红,她又重新换了一次水,然后加满了泡沫,再一次重新搓洗起来。
只要闭上眼,眼前就是任佳齐伏在她身上的画面。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将自己沉沉地浸在浴缸中。
几秒后,她从浴缸中坐起来。
穿戴整齐之后,她下楼吃早饭。
端木康早已经在餐桌上等着,见到她没精打采的样子,问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听佣人说,你早上才回来?”
端木铃拨动着自己碗里的粥,随口说道,“我昨天去找芝芝了,在她家过了夜。”
端木康见她面色不大好,以为没有休息好,不忍责备她,便说道,“女孩子家家的,不要一天到晚在外面夜不归宿,传出去多丢人啊!”
很难得的,这一次端木铃没有跟他狡辩,也没有像平日那样撒娇。
端木铃随便吃了几口,放下碗筷说道,“我吃饱了。”
然后便上了楼。
端木康微微叹息,公司也愁,女儿也愁!
真是愁上加愁!
......
财富公馆内。
安小悦从厨房端了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出来,刚准备上楼的时候,电话响了。
她将手中的餐盘放到桌上,接起电话,“筠筠?”
竹月筠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悦悦,我今天休息,出来逛街!”
“筠筠,我今天走不开。”安小悦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说,“予墨发烧了,我在家照顾他。”
“发烧了?”竹月筠惊讶地问,“严重吗?”
安小悦说,“他不肯去医院,我已经给他物理降温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那你先忙。”竹月筠说,“我们改天再约。”
“好。”挂了电话,安小悦端着餐盘往楼上走。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她就发现宫予墨的脸色不是很好,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果然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发烧,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把安小悦急坏了。
刚想喊司机备车去医院,宫予墨又拦着她不肯去。
安小悦只好找了点感冒药和退烧药给他吃了,然后拿了冰袋给他物理降温。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烧才退了下去。
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宫予墨还在睡觉。
室内温度刚好,他身上盖了一层柔软的被子。
本就白皙的皮肤因为生病更加苍白了一些,好看的眉毛舒展开来,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圈阴影,薄唇轻抿,泛出淡淡的红色。
安小悦将餐盘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在床边坐下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顺了顺他柔软的黑发。
他闭上眼睛乖乖睡觉的样子,和小时候的他一模一样。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睛也慢慢睁开,朦胧只变得清澈。
看清身旁人之后,薄唇缓缓抿出弧度,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
“醒了?”安小悦摸了摸他白皙的脸颊,轻声问。
宫予墨微微点头,弯了弯笑眼,“嗯。”
“饿不饿?喝点白粥。”安小悦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已经没什么事了。
“好。”宫予墨乖乖地点头,然后撑着手肘坐了起来。
安小悦拿了两个枕头垫在他背后,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端起一旁的白粥一口一口地喂他。
宫予墨笑了一下,“我自己来。”
“不行,得我喂你。”安小悦坚持不让他自己动手。
宫予墨不知道,昨天晚上他生病的时候,可把安小悦急坏了。
自从他的腿伤好了之后,安小悦极少看见他生什么病,昨天晚上突然发起高烧来真把人吓了个措手不及。
她看着宫予墨安安静静地喝了几口粥,皱眉问道,“怎么好端端地就发烧了?”
“可能不小心着凉了。”宫予墨抬手在安小悦头上轻轻揉了揉,示意她不要担心。
安小悦仔细想了一下,说,“天气也不是很凉,晚上空调也正好,我也没有抢你被子,怎么会感冒了呢?”
“没关系的,小感冒而已。”宫予墨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大拇指在她微微青色的眼圈下轻轻摩挲着,“昨天晚上肯定没有睡好?”
“你突然发烧吓了我一跳,我抱着你的时候差点被你烫熟了。”安小悦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嘴。
她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没有合眼,一直守着他。
“我已经没事了。”宫予墨往里挪了一点,掀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你上来睡会儿。”
安小悦笑了一下,脱了外套钻了进去。
宫予墨轻轻搂着她,吻了吻她的发顶,手指在她肩上轻轻拍着,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有些黯淡。
一场小感冒就能让她这么辛苦,她守着他腿废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