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果篮放在门口,安小悦转身就走,正巧碰到走来的护工。
护工见这位陌生的小姐将果篮放在门口又不进去,不禁问道:“这位小姐,你是来看唐小姐的吗?”
安小悦擦掉眼泪,扯起嘴角笑道,“不好意思,我找错了。”
见她要走,护工问,“那您放在门口的果篮......”
“不要了,你处理。”说完,安小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
走出医院,安小悦心神不宁地站在路边,脑海里依然是刚刚在病房外听到的对话,久久挥之不去。
她使劲地摇摇头,安慰自己。
安小悦,离婚就离婚!有什么好怕的!
离开你,是他宫予墨的损失,该怕的人是他!
“安小悦?”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的脚边,驾驶座的窗户打开,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安小悦顿了两秒,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纪淮哥?你怎么在这里”
“真的是你?我来办点事。”纪淮笑道,“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纪淮哥,谢谢你。”安小悦自己也没想好她现在要去哪,该去哪。
“那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一起去喝杯东西,叙叙旧?”
“好啊。”
......
病房门推开,护工进来收拾冷掉的餐食。
唐思音瞥见门口那个果篮,问道:“那个谁送的?刚刚有人来过吗?”
“是一个小姐,她说她找错了,把果篮放门口就走了。”护工说。
“小姐?长什么样子?”宫予墨忽然有些紧张的问道。
“挺漂亮的,黑色的长头发,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
不等护工说完,宫予墨就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唐思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消失在门外。
她瞬间燃起一阵怒火,锤了一把沙发,难道刚刚安小悦那个贱人来过?
宫予墨为什么那么紧张?
难道他在乎她了?
怎么可能!
护工见她面色不对,赶紧收拾完了之后走了出去。
......
距离医院的不远的咖啡店内,安小悦漫不经心地搅动着自己面前的咖啡。
纪淮将面前的巧克力蛋糕推到她面前,笑道:“尝尝这个,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就喜欢这个口味的。”
“这么久了纪淮哥居然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安小悦舀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是甜中带苦的味道。
她以前很喜欢吃这种味道,不过今天却觉得格外的苦了。
“几年没见了,还好吗?听说你结婚了?”纪淮笑着问。
“嗯,结婚三年了。”不过又快离婚了,后面这句话安小悦没说出口。
“你先生对你应该很好?”
安小悦笑着点了点头,将话题移开,“纪淮哥最近怎么样?”
纪淮耸了耸肩,“我还是老样子。”
安小悦八卦道,“没有意中人吗?”
“我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哪里会有人看上我。”纪淮打趣着说。
安小悦笑道:“怎么会,当年纪淮哥在学校可是少女杀手呢。”
纪淮是安小悦大学时候的学长,比她高一届,也是和她同一社团的学生会会长。
不仅阳光帅气,还温柔,是学校里不少女生的理想型。
不过毕业后纪淮出国深造了,正是宫予墨出车祸的那一年。
一开始他们还会通过社交软件聊聊天,后来她忙于照顾宫予墨,纪淮忙于学习,二人就慢慢断了联系。
只是没想到,几年后又会在这里见面。
......
黑色的迈巴赫在行驶在路上。
宫予墨握着方向盘在瞥见路边咖啡店一角时,他重重地踩下了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安小悦在和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在咖啡店有说有笑?
宫予墨薄唇轻抿,情绪剧烈起伏着。
安小悦的圈子不大,身边的异性少之又少,并且他都见过。
现在这个年轻的陌生的男人是谁?
新欢?
还没离婚就找好下家了?
宫予墨气极,胸腔中怒火中烧,一甩车门大步跨进店内。
安小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不知何时宫予墨已经站在她身侧。
只听他隐忍着怒气对纪淮说,“不好意思,我来接我太太回家,失陪了。”
话刚说完,安小悦就被宫予墨大力拉出了咖啡店,强势而霸道。
她手腕处被他抓得生疼。
“宫予墨!你放开我!”
宫予墨不理会她,打开车门一把将她塞进副驾驶,自己绕过车身在驾驶座上坐下。
随着“砰”地一声,车门被重重关上。
安小悦揉着自己被他拽红的手腕,瞪他,“宫予墨你干什么!”
“安小悦,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找别的男人了吗?”
宫予墨的语气不大,却透着不言而喻的怒气,英俊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
听到这话,安小悦更是来气,这是贼喊捉贼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
安小悦不甘示弱地回怼他,“我们还没有离婚呢,你就急不可耐地往你老相好这里跑,你把我放在哪里了?”
“你!”宫予墨紧抿着唇,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似乎有一腔怒意将要喷薄而出。
“我什么我?我说的不对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我告诉你宫予墨,虽然我家世不如你,但是在婚姻里我们是平等的!你敢出轨我就敢劈腿!不信你试试!”
宫予墨被她一番话堵得说不出一句话,咬牙切齿半天,终于吐出一句,“安小悦,你好样的!”
“谢谢夸奖,跟你学的!”安小悦丢下这句话,气鼓鼓地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该生气的不是她吗?
连再婚的事都和唐思音商量好了,现在倒还朝她发起脾气来了?
受这气,她上辈子欠他的吗!
宫予墨发动车子朝家的方向开去,问道:“他是谁?”
“无可奉告!”安小悦盯着窗外,眼眶泛红。
“你!”宫予墨看了她一眼,忍下怒气,“能不能好好说话?”
“先回家。”安小悦强忍着眼泪,扭着头死死转向一边,连个侧脸都不给他。
“然后呢?”宫予墨问。
“拿上结婚证!去民政局离婚!我给你的老相好腾位置!”
话一出,安小悦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