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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把穿着粉色睡衣的女孩抱在怀里。
细碎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之间打进来,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同时,还让那独属于少女清甜的淡香十分顺利地钻进了鼻翼间。
发丝轻拢,尽量让自己娇俏瘦小的身子完全缩在周岩的怀里,两条纤细匀称的美腿乖乖的,安分的并拢着,雪白幼嫩的小脚微微拢起一个弧度,晶莹剔透如葡萄一样的小脚趾颗颗分明,又轻轻蜷缩着。
这一幕光景存在于被子之下,周岩当然看不到。
但他能感受到脚指甲在自己的小腿前侧轻轻蹭着,不经意的,又像是故意这么做。
明明已经闭上了眼睛,明明已经摆出了睡觉的姿态,但好玩的天性让她并不习惯于这么快睡着,或许是午后的时光让少女并不满足于睡觉,而是静静地感受着来自身边哥哥的熟悉气息。
周岩当然也没有睡着,他打量着林粥粥卷而微翘的乌黑睫毛,遮住了迷人的眼睛,鼻梁微挺,又遮不住微微上翘的红润的唇。
粥粥很美,身上的轻灵气,精致的五官,以及只对他的乖巧和懂事,无不让周岩只是这么看着,便能持续收获到满足感。
而且,谁午后睡觉啊。
饭桌前,
周文军、许秀娟、林粥粥还有周岩都在。
“老实交代,去哪鬼混了。”许秀娟拿着一双筷子,一边敲了敲桌,一边审视地看着周岩。
“什么去哪了?”周岩有点儿莫名其妙。
“呵。”许秀娟挑了挑眉毛:“有个同学找你,老实交代是谁。”
刚到家的时候许秀娟逮着周岩问了一下,不过周岩拿粥粥搪塞了。
现在饭桌上公开处刑,周岩就知道混不过去。
“是一个学姐,知道我在厦门,就过去找我玩。”周岩想了想解释道。
“哪个学姐。”许秀娟问。
“妈你别问那么细,反正不是你儿媳妇。”周岩无奈地说。
“嗯???”许秀娟看了过来。
周岩连忙说:“就是普通同学,我和她在厦门玩了几天就回来了。”
“真是普通同学?不会是睡一起的普通同学吧。”许秀娟对自己儿子的‘渣男’身份是早已确认的,她相信儿子绝对能干出和不明不白女生睡觉的破事来。
因此目光里充满审视。
显然有刨根问底的架势。
“粥粥在,注意影响。”
“切,粥粥又不是外人。”许秀娟看向林粥粥,却是换了一副口吻,略带温和的语气说道;“粥粥你说说,你哥在外面胡来,要不要吃柴。”
周岩以为林粥粥会站在自己这边。
很可惜他想岔了。
“要。”林粥粥脆生生地说。
“不是吧粥粥。”
林粥粥只是给了周岩一个眼神,略带撒娇的意味。
以前林粥粥一直都是向着周岩,现在当妹妹的都学会是‘撒娇’了周岩还没有反应过来。
“臭小子你要是不说明白,一顿打是跑不了的。”许秀娟冷笑。
周文军这个时候也说道:“都快要订亲了,在外面还是需要老实一点。”
“爸什么时候说要订亲了,我怎么不知道。”周岩没好气地说。
“之前不是和颜家大姑娘商量吗?”周文军诧异地看了一眼周岩。
“不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说实话周岩真不想这么快订亲,重生回来,他真的还没做好一牵手就是一辈子的准备,花花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在小沫身上吊死。
“嘿,什么没一撇,昨天王老师已经打电话提了这件事,臭小子你躲不过去的。”许秀娟直接说道。
从老妈的语气里,周岩听出了一点点‘责怪’。
其实周岩也知道,这种类似于架在火山烤,尤其是儿子还惹出一堆破事,情理上许秀娟可能也不太愿意这么早做出决定。
毕竟答应了小沫,唐糖怎么办,周岩在建邺的那个姑娘怎么办。
本就剪不断理还乱,以前她可能会兴冲冲地凑上去,早点搞定孩子的事情,毕竟小沫是多优秀的姑娘,又很有主见,现在许秀娟不仅迟疑,而且还有点儿抗拒,怕真的认下来儿子就要辜负人家。
而且辜负的还不是一家。
“说说吧,怎么解决。”许秀娟最后还是不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
“是小沫的意见还是王老师的意见。”周岩问。
“重要吗?”
“重要。”
许秀娟沉默了一下,最后说道:“这种事情肯定会征求自家大姑娘的主意,你说说是谁的意见。”
周岩算是明白过来了。
小沫这是想要他给一个态度。
不能再僵着,不能再和稀泥。
说不定如果处理不好可能真的就一刀两断。
小沫不像小璃,小璃舍不得那就真舍不得,又菜又爱闹腾,小沫有心计,有主意,敢爱也敢恨,真要把小沫得罪死了天知道怎么玩他。
周岩知道之前小沫肯定是在容忍,婉姐的事情、还有那一夜四个女孩一起睡的事情,都在不断挑衅她的容忍界限。
甚至自己在她这里的形象,也在不断往负面跌落。
什么时候停留在她这里的美好幻想彻底被打破,可能就是两个人真正分道扬镳的时候。
周岩尽量去维持‘藕断丝连’的状态不去打破,哪知道时间拖的久了,小沫不乐意了,需要他拿一个态度。
而这个态度,显然是周岩不太愿意的。
毕竟谁希望这个时候被锁住,和许秀娟想的一样,对其他女孩都是不负责任。
真要怪谁,怪他太渣,太多情,不专一?
还是怪这个花花世界。
不管怎么怪,都得拿主意了。
“我约她出来吃一顿饭吧。”周岩说。
“就这?”
“不然呢?”
“怎么着不愿意订婚啊。”
“废话,我还年轻。”
“订婚跟年轻有什么关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和你爸”
周岩算是听明白了,老妈就是在折腾自己,她的情绪压力无处宣泄,狠狠地宣泄在了她的儿子身上。
他摆摆手:“好了妈,再提这件事我搬出去住了。”
“瞧把你能的。”许秀娟果然没提了,只是给了周岩一个‘嫌弃’的白眼。
在她看来周岩在感情这方面处理的何止是不地道,而是非常不地道。
家庭会议的下一个讨论继续。
许秀娟也不管周岩愿意不愿意听,直接说道:“我和你爸考虑好了,把钱取出来投个驾校,他战友投了三十万,你唐姨投了五万,我们家算上你的十万,另外拿出七十五万。”
“拿得住这么多钱?”周岩问。
他倒不考虑自己的十万,毕竟对他无足轻重,可有可无。
“你敏君阿姨借我三十万,剩下的四十五万本来是准备给你买房子的,现在看来房子还不够一套,还不如拿来垫垫。”许秀娟没好气地说。
所谓的买房子只是说辞,毕竟真要拿来买房子咬死了牙都不会往外拿。
老妈是做事会留底注的,这么看来说不定自个的存款还有四五十万,既是保险,也是后路。
敏君阿姨周岩知道,是老妈另一个朋友圈的,在贵省开海鲜商铺,家里不说多才多亿,赚钱肯定是赚的,而且关键是敏君阿姨的老爹是个退伍老兵,和老爸处成了忘年交,一来二去也算熟悉了。
印象较深的一次是敏君阿姨被诈骗骗了一百万,跟老妈诉苦,那会儿许秀娟还真的替敏君愁了半天,哪知道没过一阵,敏君阿姨再次活蹦乱跳的。
而且许秀娟每一次去贵省,只要是带一帮子人,吃喝玩乐几乎全免。
她的家里是独子,但印象较深的她二姐的一个女儿,是一个知名化妆品品牌的高级设计师,前世周岩还被撮合过,说要来见一见,只是这个相亲周岩根本没有时间去,最后不了了之。
而敏君阿姨这么有钱,自然也不会计较入股之类的,既然明知道这个生意能赚,不入股反借钱,显然也是她的分寸感和默契。
周岩知道许秀娟可能会有一个底,却忘了敏君阿姨也是她的一个底。
这是实打实的交心朋友,比小慧姐和琴姨都要交心的那种。
有这一百二十万,一中边上的驾校说不定还真的能开起来。
不过周岩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光有钱就能做的,没有强横的人脉打点,再好的项目也会黄掉。
而这个打点,也就是所谓的‘关系’。
“关系呢,说的怎么样了?”
许秀娟倒也没瞒着儿子,直接说道:“我一个同学在医院的急诊科做主任,他认识城建的,还有一个同学的老婆也在城建里上班,请了一万块,把事情就给谈妥了,现在那个地皮在你妈我手里,花了大三十万呢。”
“不错啊。”周岩没想到老妈还有这个手段,不过这也是人脉多的好处,打几个电话就能把事情解决的差不多。
“施工队呢?”
“你琴姨是方远的股东,她到时候安排方远的施工队过来,给咱们优惠。”许秀娟直接说。
“教练怎么整。”
“还能怎么整,挖人呗。”许秀娟说的很直接。
“老爹你什么想法?”周岩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周文军。
“听你妈安排。”周文军憋出这么一句。
周岩都乐了。
自家老爹老实本分,可能还真没见到许老太雷厉风行的一面。
不过许老太本身就是想做什么事情一定会做好的典型,那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真的就能用上了。
“明天去看看吧。”许老太直接说。
“行。”
周岩也算是驾校的股东之一了,不过这会儿他算是真正见识到许老太的能量,说不定以后的股份商量的时候还得让出去一些。
第二天,
周岩、唐姨、许秀娟、周文军,还有周文军的一个战友齐聚一中边上的废菜市场。
粥粥和唐糖待家里,唐姨不方便带唐糖索性就让唐糖和粥粥一起。
老爹的战友看起来比较忠厚的,这会儿在区政府上班,姓林。
周岩前世还听这个林伯伯说起过,他在转业内招的时候拿了个第一,有一个儿子在沪市上班,拿一万二的月薪。
高考结束林伯伯当时还问过周岩成绩,周岩搪塞了家里肯定也只能继续搪塞下去,他还拿了一张内部的推荐表,说可以考虑去陆军学院。
不过周岩本就是奔着唐糖,给婉拒了。
这会儿见到,林伯伯还非常热络地跟周岩打招呼。
“小周啊,好久不见,听你爸说去外面旅游了啊。”林伯伯笑着说。
“嗯,去厦门玩了一趟。”
“厦门好玩啊,下次可以去丽江,那里的古城也好玩。”林伯伯说。
“会的。”
周岩在废弃菜市场里四处逛了逛,发现场地确实挺大的,如今菜市场的遮阳棚什么的都被拆了,驾校的一些设备已经运过来,堆积在一片空地上。
还有几个穿着方远工作服的师傅正在测量。
方远台市这边的龙头建筑公司,让方远来建,也算的上大牌面。
一栋临时的房子已经盖起来,林伯伯说里面有空调招呼大家进来坐。
如今过来考察的都是股东,唐姨算一个,周岩也算,林伯伯在得知周岩拿出了十万的时候也有些惊讶,直夸这孩子真能赚钱。
许秀娟是喜欢撑脸面的,直笑着说是孩子在学校里瞎捣鼓。
“那也厉害,比好多年轻人厉害。”林伯伯不忘给周岩竖大拇指。
周岩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会儿轮不到他来插嘴说什么,当个木头人就好。
大人们谈事,他则有意无意地靠近唐姨,哪怕没有完全挨着,唐姨身上的淡香还是把他的心神冲撞的七零八碎的,他忍不住在想唐姨和自己相拥时候的绵软触感,枕着她的大白馒头,周岩绝对能睡个好觉。
唐歆当然不知道周岩在胡思乱想,如果知道肯定也会给周岩一个暴栗。
她和周岩的关系很奇怪,如果过一些时日,之前的温存就会被时间慢慢冲淡,甚至是‘遗忘’,但如果又和周岩碰一起,她的心里也会逐渐热热的,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渴望。
或许是因为周岩,是除女儿外,唯一帮过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