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凝见着惶恐的王小蕊,也不让她起身径直进了书房之中,何宝凝一入书房便见着里面挂着自个儿的画像。
何宝凝在书房之中等了许久,直至天黑,才听到了外边传来的动静。
萧榛没有等到何宇醒来,只得先回王府来,还不知如何写信与何宝凝说此事,若是说了此事,何宝凝必定会焦急地回洛阳,他们倒是不用两地相隔了,只是他又怕何宝凝担忧。
刚一进书房院中,萧榛就被跟前跪着的女子给吓了一跳,萧榛将灯笼拿进,见着跪在门口的王小蕊嘴唇发白,像是随时都要摔到的模样。
萧榛便问道:“怎么好好地跪在这里了呢?”
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王小蕊以为是萧榛关心,便委委屈屈地说着:“是王妃让我跪在这里的,跪了三个时辰了。”
萧榛一听王妃二字,不由喜笑颜开,对着跪在地上还不忘装柔弱的王小蕊道:“既然王妃不喜你让你罚跪,那你日后就别再来王妃跟前了,领一笔银两离开王府。”
何宝凝出来听到了萧榛的话浅笑了一声,见着被王府侍卫拖走的王小蕊,温柔地道:“既是王爷带进府里来的丫鬟,怎么说让她走就让她走了呢?”
萧榛道:“你既然不喜欢她,就没得必要让她留着了,我不过也是看她可怜才收留得他而已。”
萧榛伸手握着何宝凝的手道:“你可用晚膳了?”
何宝凝点头道:“用了,倒是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萧榛低声道:“何宇他今日早上开始一直昏睡不醒,直到这会儿也没见他醒来,我就在东宫里多待了一会儿。”
“什么?”何宝凝着急道,“他好好的怎会昏睡不醒呢?”
“昨夜里找萧安与云飞时淋了雨。”
何宝凝不知云飞是何人,只道:“这春寒料峭的时候,哪里能淋雨呢?我要进宫去看看他。”
萧榛握住了何宝凝的手腕道:“这会儿宫门已经下钥了,虽能进得去东宫,但东宫本就乱着,你还是明早去。”
何宝凝细想想也确实不该给宫中添乱。
东宫之中,萧宁乐靠在床榻边坐着,眼睛一直盯着何宇看着,昏睡的何宇气息平稳,但全身扎满着银针也不见他醒来。
苏玥过来拔掉了何宇身上的银针道:“奇了,这银针扎下去都不见他醒来,这不会是昨夜里在山林间之中遇到鬼了?”
文赫在一旁道:“你身为医者还怪力乱神?”
苏玥道:“脉象平稳无碍亦无中蛊中毒,昏睡不醒不是撞了鬼还能是什么呢?殿下,你要不请护国寺的和尚过来叫魂?”
萧宁乐觉得苏玥此话有理,不管是不是遇鬼了,这请大和尚过来叫魂也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萧宁乐连夜便命人去护国寺之中请着住持前来。
住持赶来时已是子时,他双手合十说了一句阿弥陀佛道:“殿下,这何殿下确实有失魂之相,贫僧先设法坛召回殿下的魂魄试试。”
萧宁乐颓废着双手合十道:“有劳大师了。”
寝殿外边,和尚们设了一个法坛,在住持的带领下不断有靡靡梵音传来。
萧宁乐听着外边的念经声,心中却是越发地焦急起来,这连扎针都未醒,也不知他能撑多久。
这一夜,没有几人能平稳入睡,东宫之中,萧宁乐几乎是一夜未眠身形憔悴得厉害。
收到了钱兰的帖子,萧宁乐便让宫女给自己梳妆打扮,她抱着瑞儿前去了宫外进何永道与钱兰。
钱兰见着瑞儿喜笑颜开道:“瑞儿都这么大了。”
瑞儿见着钱兰红了眼眶,他许久没有见祖母了。
钱兰接过萧宁乐怀中的瑞儿,“瑞儿比先前重了不少呢,殿下,怎么没有见到何宇呢?”
萧宁乐道:“哦,翰林院在长安有事要办,他去长安了。”
萧宁乐不敢告诉钱兰与何永道何宇已昏迷一日一夜的事情,何永道如今已五十多了,若知晓何宇昏睡不醒也只会让他们过于担忧。
钱兰道:“原是如此。”
萧宁乐浅声一笑道:“等何宇回来我就让他来见你们。”
钱兰抱着瑞儿满眼都是瑞儿,对于何宇倒也是随便了,“好。”
恰逢萧榛与何宝凝也赶来东宫,何宝凝万分担忧,但见着爹娘还笑着,又触及到了萧宁乐之眼神,便知是萧宁乐在瞒着他们何宇昏迷不醒的讯息了。
“舅母!”瑞儿见到何宝凝开开心心地叫着。
何宝凝听到小瑞儿奶声奶气喊舅母愣了愣,“是瑞儿叫舅母吗?这舅母是叫我吗?”
钱兰道:“你听错了?他这么小一点的孩子哪里会叫人啊?”
萧榛道:“瑞儿可聪明了,他已经会叫舅舅了。”
萧宁乐看着一旁的小瑞儿,小瑞儿小脸红扑扑的,小眼睛转悠着,似乎觉得好像自个儿做错了事一般。
萧宁乐从钱兰手中抱回了瑞儿道:“爹娘可要去宫中坐坐?”
何永道连道:“既然何宇不在就不坐了,等何宇回来再聚。”
萧宁乐轻笑了一声道:“好,那我送送您二位。”
钱兰连道:“不必了。”
萧宁乐目送着钱兰与何永道离去之后,笑容暂顿,一脸愁容地对着何宝凝道:“此事你先瞒着爹娘,他们知晓怕是会撑不住的。”
何宝凝点头道:“好。”
一行人进了东宫里面,何宝凝老远就听到了和尚的念经声,进了寝殿见着何宇,何宝凝连声道着:“阿弟,阿弟!”
可不过何宝凝怎么叫,也是不见何宇醒来。
萧榛扶着何宝凝道:“昨日里叫了他整整一日都不见他醒来,怕是叫醒他也难了。”
萧宁乐蹙眉见着萧榛道:“你少胡说,何宇说不定今日就能醒来了呢?”
萧榛道:“是是是,他今日就会醒来了的。”
萧宁乐坐在床榻前,紧紧地握着何宇的手,她转头问着萧安道:“宋府那边,可有查到了害你与云飞之凶手?”
若不是那个凶手行凶在先,那她与何宇也不会在春夜里淋雨,或许何宇也不会陷入昏迷之中了。
萧安道:“没有找到。”
萧宁乐道:“除了宋寻还能是何人?宋家不会还顾念着与他的亲情?”
“到底是无凭无据的。”萧榛在一旁道,“这宋家也要顾忌着名声,总不能亲生儿子回来了,就把非亲生的儿子给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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