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乐是领略过春闱之残酷的,考生万千,最终上榜的也不过就这么几人而已。
考明经科许是容易些,考进士科的本就都是学院里的先生等人物,想中进士科之榜可谓是难上加难。
萧宁乐叹气道:“真要等他功成名就,我怕是都要人老珠黄了。”
何宇握着萧宁乐的手道:“殿下,你相信我,绝不会等到你人老珠黄才能考取功名的。”
萧宁乐看着何宇的眼眸,竟觉有些安心了,她想着若是何宇实在是考不上进士科,去考明经科也可,毕竟娘亲也就只是说了考取功名而已,没说是哪个科。
萧宁乐在走到自个儿寝殿之时,便拉着何宇的手入了寝殿,苏静言也只当没有看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带着小平平去了另一处寝殿。
寝宫内,萧宁乐洗漱了一番便让宫女退下。
她见何宇在书案前看着书看着,便道:“怎么看起书来了?”
何宇道:“我既然答应了娘娘要考取功名之后,才可娶你,自然要用功些读书,也能早日娶你为妻。”
萧宁乐走到何宇身边道:“这还不是怪你,好好地说这话作甚?”
何宇让萧宁乐坐在自个儿的怀中,道:“我能瞧得出来这一次娘娘甚是厌恶我,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也没有照顾好你,确实陛下与娘娘也瞧不上我,我只有努力功成名就,才能让陛下娘娘放心让我娶你。”
萧宁乐道:“那你好好用功,可别让我等太久。”
“不会的。”何宇道,“三年,三年以内我必定会功成名就的。”
“还要三年!”萧宁乐震惊道。
何宇甚是委屈地看着萧宁乐道:“三年也不算时日长?毕竟这科举以来,二十出头能中进士榜的还只有顾相爷一人呢。”
萧宁乐阖上了何宇在看的书,“三年时日我可等不了,比起考取功名还有一个更好的法子。”
何宇不解地看着萧宁乐。
萧宁乐勾着何宇的脖子道:“你可父凭子贵先与我成亲,再慢慢考取功名就是了。”
何宇呼吸一滞道:“可是娘娘警告过我,说在你我成亲前不能再做逾越规矩之事了……”
萧宁乐道:“你难不成真的想我独守空房三年?说好的要让孩儿回来的,若真让我独守空房三年,我们的孩儿怎么回来呢?”
萧宁乐伸着双臂环着何宇的脖颈,“你难道不想我们的孩子早日回来吗?”
何宇素了快两月了,萧宁乐这般他还真得是半点都招架不住,他深呼吸了好几次道:“宁乐,你刚小产过是不是不能同房?”
萧宁乐道:“我已问过苏玥了,如今同房无碍了,你若是不愿与我早日生孩子,我找别……”
未等萧宁乐说完,何宇便堵住了她唇。
烛火幽幽,何宇抱起来萧宁乐往着一旁榻上走去,纱帐轻垂,遮住了万千旖旎。
……
七月初八,正是钱兰兄长武林知县的生辰,钱知县过寿,杭州城之中有名望之人也都前来钱家赴宴。
何永道与钱兰也带着何宝凝前来赴宴,三人入内献上了重重的厚礼,却被钱夫人与钱大人晾在了一边。
何永道与钱兰都有些生气,何宝凝劝道:“爹娘,舅舅是自家人,今日舅舅过五十大寿,宾客众多,难免对我们有些怠慢。”
何永道冷声道:“你大舅舅自从当上知县之后,便对咱们一家多有看不上眼了,毕竟官商有别了。”
钱兰听得何永道这么说轻叹一口气,“我这哥嫂素来讲究官商有别,算了,我们不失了礼数就好。”
开席时,何永道一家被安排在了末位里,末位里所坐着的还有曲巡抚家中的奴仆,何永道气得够呛。
前段时日进宫用膳,陛下娘娘也都没有嫌弃他与钱兰,与他们同桌,回了钱兰的娘家,嫁出去的姑娘不受尊敬罢了,竟将他们当做奴仆一般看待!
曲柔义带着何宝凝的表妹钱姑娘,还有几个杭州城之中的官家千金。
曲柔义走到了何宝凝跟前道:“这不是未来的璟王侧妃吗?怎么和我家奴仆坐在一起呢?”
何宝凝的表妹钱宝珠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道:“璟王乃是天潢贵胄真龙之子,哪怕是侧妃之位,也轮不上一个商户女子呐!”
钱兰蹙眉道:“曲小姐和宝珠你们自诩是官家千金,这就是官家千金之礼数吗?”
钱宝珠笑了一声道:“姑姑,你怕是还不知道你的好女儿给你们找了一个农户出身的穷书生做未来女婿?”
何宝凝着急道:“你莫要胡说!”
钱宝珠道:“我可没有胡说,你与那个穷书生泛舟西子湖上不知多少次了,端午那日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擦汗,若不是你的未来夫婿,那可真是不知廉耻。”
何宝凝平淡地道:“你怎知与我泛舟西子湖畔之人是穷书生呢?”
钱宝珠轻笑了一声,“那个书生不就是住在顾家学院旁的小院里,那小院怕是里面只有两个房,他祖籍乃是洛阳农户,早就被人传遍了。”
曲柔义看了一眼何永道,看着何家的笑话道:“我们曲家给你们何家面子,可没有想到你们何家如此不知好歹,璟王与你们退婚,也着实是活该得很!”
何宝凝轻笑了一声,“钱宝珠,你可知你口中那人就是璟王殿下?”
钱宝珠道:“你可别说笑话了?皇太女就在行宫之中,这璟王殿下不住在行宫之中,偏偏住在那个小院子里,你别是被那个穷书生给骗了?他本是洛阳顾家学院的,人人都知他不过是一个农户罢了。”
何宝凝一耸肩道:“你偏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钱兰握着何宝凝的手道:“我们回家去,日后这钱家不来也罢。”
只是,还不等何永道与钱兰出门,就将钱知县与杭州知府曲巡抚等人都往大门口而去。
大门口,只见一内侍公公道:“几位大人不必多礼,我是奉皇后娘娘口谕,来请何老爷何夫人去一趟行宫,谈论一下关于殿下与令郎婚事的。”
钱宝珠只听到婚事两字,不敢置信地看着何宝凝,难道那个穷书生还真的是璟王殿下?
可怎么可能呢?璟王殿下怎会不住在行宫里,偏住在一处小院落里。
但细细一琢磨,不对啊,如若是何宝凝那该是令爱,怎么会成了令郎呢?
何永道也是一愣,“这位公公,您说是令郎?”
内侍轻轻点头都:“是的,娘娘要与您所谈的就是皇太女殿下与令郎何宇的婚事。”
/101/101842/3121687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