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言见着萧翊脸上的心虚,问道:“所以你就答应他们了?”
萧翊连道:“当然不是。”
苏静言捂着脑袋道:“那你怎么一副心虚怕我骂你的模样?”
萧翊道:“这么多朝臣都上书,朕不能对此一点都不顾,是以朕就下旨给云露赐婚了。”
苏静言瞪大着双眸道:“赐婚?你赐给谁了?你随意胡乱赐婚可别害了云露一辈子,人家哥哥可是忠将,你找了谁家的儿郎给云露赐婚?”
萧翊道:“我们家的。”
苏静言想了下皇室之中未婚的儿郎倒也不少,靖王家中的小郡王正好是适龄的时候,只不过既然花神显灵,说云露乃是真凤,靖王家中怕是宁可抗旨不尊也绝不敢娶云露的。
其他皇家郡王都还年幼着呢。
萧翊道:“朕也怕云露所托非人,所以就想到了苏湛,苏湛人好不好就且不说,她嫁到苏家去,岳父岳母大哥大嫂都会善待她的,至于苏湛有没有也不要紧了。”
苏静言正接过迎春递上的清水漱口,听到萧翊这话,连连咳嗽,“湛儿?这绝对不行呐,湛儿那个脾气能接旨吗?别到时候给云露难堪,他们前几天可还在宫门口吵起来过。”
苏静言埋怨着萧翊道:“你怎能乱点鸳鸯谱呢?湛儿呐性子可是一点都配不上云露!”
萧翊见苏静言带着鼻音,道:“你且别着急呐,这么多臣子上书朕也不能视若无睹,给云露赐婚是最好的法子,想必苏湛也没有你想象之中的这么差劲。”
萧翊给苏静言盖着被子道:“你先好好歇息,别在劳心于此事了,赐婚的圣旨已下了,朕也绝不能收回旨意了。”
……
苏家。
从接到赐婚圣旨之后的苏湛都还是闷闷的,如今花神庙显灵之事还没有查清呢,他都不知云露清白与否,陛下就一道圣旨赐婚下来了。
苏流奉着谢依依的命令,来劝解苏湛,苏流见着苏湛郁闷的模样,便道:“
如今花神庙传言于姑姑不利,你身为苏家儿郎之一,是不是得为姑姑排忧呢?
老四老五溪儿年幼,苏沐又与毛瑾瑜定了亲事,这会儿就只有你能接下赐婚的重担,你看云露长相也是不错的,你也不亏。”
苏湛看了一眼苏流道:“我也没有想着抗旨不尊。”
苏流听着自家弟弟这话,便笑了笑,“你愿意娶云露就好,听娘亲说你对云露有过误会,花神庙装神弄鬼之事定是与云露无关的,日后好好待你媳妇。”
苏湛道:“你都没有成亲,她离成为我媳妇还远着呢!”
苏流听着苏湛话中的嫌弃,冷呵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急着娶媳妇吗?”
因着还没有成亲,他想与何连翘多亲近还要顾忌着许多,怕有孩子,年年眼见着都一岁多了,苏流还要比萧翊大一岁,也是馋着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儿。
萧翊赐给云露的府邸是在北山,离洛阳有些路程,云露接到了圣旨之后满是不敢相信。
云露倒也是二话不说地接下了圣旨,若能嫁到苏家,无疑是她高攀了,但是想起苏湛那人,云露满是嫌弃,她还好心给他吃食,他却怒骂自己是狐狸精。
她先前是喜欢过陛下,可她不觉得自个儿就是狐狸精了,陛下那时有着后宫嫔妃,她又不知陛下对皇后的情谊,喜欢陛下想要入宫也是无可厚非。
后来听到陛下对皇后的心意之后,云露虽然又气又恼,但再也没有动过心思了。
还有花神庙一事,她也甚是无奈,苏湛还冤枉她是她使得计谋!
云露拿着圣旨回房好生郁闷。
一旁的丫鬟道:“郡主,这陛下赐婚岂不是正好?”
云露道:“怎么就正好了?”
云露的丫鬟道:“苏湛少爷不是骂您是狐狸精吗?你不是觉得打了他一巴掌还不够解气吗?您可是拿着圣旨嫁过去的,您就可以随意用着苏湛少爷的银两,苏湛少爷想要休了您,他都不敢休!”
云露听着丫鬟此言,颇觉得有理,丫鬟所说的不错,她是被赐婚进的苏家,只要她没有什么大过错,苏湛都休不了她。
等她成了苏湛的夫人之后,可以随意报复苏湛了,这么一想云露的郁闷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
……
苏静言这一病竟也是过了六七日才痊愈,苏静言病好后便去了太后宫中接年年。
小年年在宁寿宫之中玩得不亦乐乎,见着苏静言,便小跑着过来道:“娘亲亲。”
听着年年的奶音,苏静言连连将年年抱到了怀中,“娘的乖宝宝,这几日不见可让我甚是想念。”
苏太后笑了笑,对苏静言道:“你可好全了?”
苏静言道:“嗯,已是痊愈了,这几日多亏了姑姑照顾年年了。”
苏太后道:“年年如此乖巧懂事,也不需我多过于照料,对了,陛下身边的伴读胡巍过几日可就要弱冠了,你可想好了赏赐之物?”
苏静言道:“胡巍都弱冠了,那今年下半年流儿也要行冠礼了,一眨眼,他们都这么大了。”
苏太后一笑道:“你也只比他们大了一两岁而已,何必如此感慨呢?倒是陛下的冠礼才要好生准备着呢。”
苏静言道:“陛下冠礼还有一年多呢,并不着急。”
苏太后说着:“陛下的加冠礼可是难得的大事之一,是得要提前一年多就要准备起来了,到时万国来朝那玉冠都务必是要四海臣服的!”
苏静言道:“姑姑,我知道了,我会给陛下办一场盛大的及冠礼的。”
胡巍行冠礼那一日,胡家广待宾客,因着胡巍还未曾娶妻也未曾对外说过定亲,是以今日来参加其及冠礼的,也有许多的官家千金。
萧翊更是带着苏静言亲自来胡家观礼,以示对胡巍的看重。
苏静言与萧翊坐在主位之上,苏静言坐在萧翊的边上道:“一眨眼都两年了,可记得两年前也是在胡巍的生辰宴上我抽中了双凤签?”
萧翊自然记得,“朕还记得那日你我午后骑马去湖畔处,朕对你诉说心意,你却只当做朕是玩笑而已。”
苏静言都快记不得那日还有这一幕了,被萧翊提起来之后,她顿时心跳得厉害,真是的,都两年夫妻了,她还心动做什么?
胡巍行冠礼之后,便得其祖父胡太傅赐字为凌岱。
苏静言想起太后的话来,想着两年之后便也是萧翊弱冠之时了,“你可想好了弱冠时让谁给你赐字?”
给帝王赐字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先皇已逝,只有让太后或者其他的皇室亲王赐字了。
若真要赐字也得早早地想起来了,毕竟帝王之字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