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之中。
萧廷将最后一笔国库银子命人送回军营的时候,气恼不止,一时间摄政王府上下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梁岁穗也不敢说什么,直直地“逃”回了永平侯府的娘家。
见着娘亲在准备着红箱子,梁岁穗便上前问道:“娘亲,您这是要给谁送礼呢?”
永平侯夫人一笑道:“你姐姐被荣封宁王妃了!”
梁岁穗听到此消息,猛然一惊,“宁王薨了?不对啊,即便是宁王薨了,这姐姐也不能成王妃只是郡王妃而已。”
梁岁穗在萧廷来求娶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下来,一是因为萧廷原本是苏静言的未婚夫,二来便是萧廷是梁岁柔夫君的“皇叔”。
即便是摄政王侧妃,她梁岁穗也是要高梁岁柔一等。
却不想梁岁柔竟然能成为王妃!
梁夫人笑着道:“这不得亏了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与你姐姐向来要好,这一次你姐夫为陛下排忧解难,所以皇后直接册封了你姐夫为宁王!这可是大喜事。”
梁岁穗见着梁夫人张罗,气得直跺脚,“娘亲,您怎能如此厚此薄彼呢?这姐夫查了摄政王的征西军,你再光明正大地送礼,你让我在摄政王府之中如何自处?”
梁夫人道:“要不是你嚷着要嫁给摄政王,何至于此?摄政王要比你大差不多整整一轮,你也不嫌摄政王年纪大!
你姐姐成为王妃,我们去恭贺一番,若是摄政王连这点气性都没有,以后怎能成大事呢?”
梁岁穗可真是着急了,她生怕爹娘都站在了姐姐那边,“娘,我不许你给姐姐送礼!”
梁夫人蹙眉道:“岁穗你够了,我与你爹因你小时多病,向来都是偏心你的,这一次你姐姐成为王妃,我们永平侯府说什么都要送礼的。”
梁岁穗气恼至极,“你们到底还是喜欢姐姐多点,你们说偏心于我,可从小到大姐姐吃穿用度哪样不必我好?”
梁夫人说着:“那是你姐姐与皇后娘娘她们要好,皇后娘娘给她的。”
梁岁穗见娘亲不帮自己,只能作罢,冷声说道:“我一定会让您后悔的,来日等王爷荣登大宝,你也再去在乎你那宝贝大女儿!”
梁岁穗气冲冲地回到了王府,一进去就见到了黑着脸的萧廷,她小步上前道:“王爷。”
萧廷将一本账本扔在梁岁穗的跟前道:“你嫁到王府只不过半年,就在外边欠下如此巨账?王府里每月都有发放布料新衣首饰,你却在外边花费近万两银子买布料?”
梁岁穗看了下账本上边写着天丝坊,便道:“王爷,我,我准备这些也是为了我们摄政王府的颜面!妾身出去宴会时自然不能再穿穿过的衣裳,这……”
萧廷气恼地道:“你既知穿一日就不能再穿了,为何要买着独一无二的料子?再说王府之中的布料也不曾少过你的,摄政王府之中容不下你,这银两你王府也不会替你偿还,你自个儿想法子去。”
梁岁穗瘫倒在了地上,她的嫁妆满打满算是有三万两,可大多都是商铺庄子,卖不掉的。
梁岁穗刚在娘家里说了狠话,也不好再回娘家,心中竟懊悔起自己的选择了,或许当日里她要是听话嫁给了小皇帝,如今苏静言和她姐姐也得跪在她的跟前。
有自己在,苏静言也绝无夺得小皇帝喜爱的可能!
萧廷气恼地去了贺知敏的房中,见着贺知敏在看着书籍,他便也安心了不少,走到贺知敏跟前道:“知敏,近日里的诗会还要劳烦你了,离春闱只有三月的功夫了。”
贺知敏放下书道:“好,王爷。”
萧廷凑到贺知敏跟前,贺知敏微微一躲,她瞧出了萧廷眼中的不悦,只得强忍着恶心受着萧廷的吻。
丹朱路过贺知敏的院落时,见到这一幕,颇有些于心不忍,待着半个时辰之后,萧廷走后。
丹朱便见到贺知敏连让丫鬟去熬药,丹朱便将一颗药丸交给了贺知敏道:“给萧廷服下这药丸之后,他便与太监无异,宫中御医应没有法子能查出来。”
贺知敏握紧着手中的药丸道:“多谢丹朱姑娘。”
丹朱道:“不必谢我,我也是替青黛报仇而已。”
虽然丹朱觉得自家妹妹太蠢了,可是心中也并非是对萧廷没有恨意的,这萧廷根本就配不上贺知敏。
……
腊月里,天越发地凉了,苏静言比起常年来丝毫不怕冷,六个月的肚子已甚是明显了,便是大氅也遮不住。
年关将至,更要紧的是小皇帝的生辰也近了。
小皇帝生于腊月二十八,今年又是小年,是以小皇帝的生辰之后便就是除夕了。
宫中妃嫔也都聚在了钟毓一处,商议着要不要给小皇帝送生辰礼。
不送显得她们这些妃嫔并不将陛下放在眼里,送了又怕觉得愧对皇后娘娘,虽然她们都是嫔妃不该愧对,可是皇后娘娘隔三差五地给她们送珍贵的白狐狸大氅。
冬日里是吃肉的好时候,以往一个冬日里未必能有一两胡椒粉,而今年后宫每位嫔妃足足有一斤胡椒粉。
她们好些人都分发给了娘家,可是莫大的荣耀。
钟毓也是有些头疼,陛下过生辰,众臣都要送上贺礼,她们不送很奇怪,送了更是奇怪。
刘昭仪提议道:“不如我们所有人都合起来送一尊白玉送子观音?以来企盼娘娘平安生产,这礼贵重了,也能讨好皇后娘娘。”
钟毓点头道:“对,送白玉观音最为合适。”
海棠宫中,苏静言正命着尚宫六部为萧翊的生辰宴献策,前边几年萧翊的生辰宴因未亲政加之还在与西凉作战,所以并未大办。
但如今萧翊已经亲政,他的生辰宴就是万寿宴,必定要办得极其隆重。
苏静言与尚宫局商议之后,便想着她该送什么生辰礼好呢?
萧翊是皇帝,那些珍贵的金玉宝石自有群臣会送,送自己缝的针线活也是不行,苏静言的针线只能说是过得去而已。
她身边这么多丫鬟都会针线,用不着她自个儿动手,若不是世家女儿都要会些女工,她许是连学都不会去学,做出来的成品也是见不得人的。
迎春上前递着一封信给了苏静言道:“娘娘,岭南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