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若不是知道封黎笙不可能说谎,她都怀疑这家伙压根没有失忆。
难道这就是聪明人和普通人的区别?一般人若是失忆,总免不了各种迷茫无错。
而封黎笙就仿佛压根没这回事,明明这些事情许多她也一同经历过,可他却能逻辑清晰的举一反三,弄得她觉得自己才是失忆的那一个。
“……你是说去这里最近的汇通钱庄,可是我们没有信物啊!”
封黎笙从身上取出一块残玉:“你不是说汇通钱庄是大夏皇室开的吗?汇通钱庄能正常运行百余年且没被人察觉端倪,说明内里藏龙卧虎,若想把消息最快速度送出去,汇通钱庄是最好的选择!”
沈明娇盯着他手中熟悉的残玉,惊讶挑眉:“这东西居然没被收走?”
随即反应过来,青羽已被封黎笙杀了,东西拿回来似乎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她不由偏转过头好奇问:“话说,你当时是怎么一眼识破青羽的?”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通过千里镜看到青羽的那张脸,也大概能猜出对方的打算。
之前一直没问是因为青羽已死。问不问的也没什么意义,眼下她就纯属好奇。
封黎笙把从他醒来后的事情经过仔细说了遍。
“她一开口我就知道她在说谎,她说话一股子西南口音,却说自己从小生在京城。还有……”
沈明娇听完总结:“这个青羽平时肯定没少看话本,这情节完全是按许多虐文话本来演的啊!只可惜她选错了男主!”
试问一个满脑子只有兵法逻辑的直男,如何有资格做虐文话本的男主!
两人说话间,天色渐渐黑下来,孙娘子过来敲门请他们去堂屋用饭。
两人走到院子里时,大门被打开,一个身形健壮的青年走了进来,看见院中的沈明娇两人,明显愣了下。
孙娘子从厨房出来,“哎当家的回来了,快进屋,饭好了。”
孙强恩了声:“这两位是?”
封黎笙上前和他简单寒暄了几句,孙强常年在外跑商,也算见过些世面,强压着喜悦恭敬请两人进屋。
四人用罢饭后,封黎笙问:“不知这里离文山城有多远?”
孙强挑了挑眉:“沈公子家住文山城?”
“封”是皇族姓氏,封黎笙为了图方便,干脆借用了沈明娇的姓。
封黎笙没有正面回答:“那边刚好有认识的人,想着与青云县应该较近。”
孙强微浪后笑着解释:“公子怕是不知,文山城离这儿比府城还要远些。”
经他一解释,两人才算听明白,滇地多山,而两边间隔了几十座连绵起伏的高山,至今没人做到横跨过去,只能不停的绕路。也不知那头大象是怎么找到路把他们带到这里的!
孙强叹了口气:“我们青云县实在太偏僻了,去府城得要走上大半个月,这里的人许多几乎一辈子没离开过家乡……”
沈明娇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偏僻的城镇,她试探的问:“那你们县城应该有集市!”
孙强看出她心中所想,笑着道:“夫人不用担心,三日后便是县城赶集的日子,到时候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
三日后,沈明娇两人上了孙强借来的牛车,为了出门方便,两人都做了一番简单的乔装,
不过条件有限,其实也只换了身粗布麻衣,沈明娇还意思意思把头发弄乱遮住半张脸,封黎笙则压根没管,反正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遇着什么危险。
刚这么想时,就见孙强欲言又止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随即小心的提议:“公子还是拿面巾遮一下脸!”
沈明娇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怎么说?难道你们这里有什么特殊忌讳不成?”
“那倒不是。”他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县的大商贾金员外的小女儿喜欢漂亮郎君,每每在街上遇到入眼的,便会让手下将人抢回去当男宠。”
他压低了声音:“听说金小姐前些日子刚抬了第十八房男宠!”
沈明娇听得惊愣不已:“世上竟还有如此之事。果然还是我见识少了!”
虽然桃花岛的女子也很开放,可那毕竟不是在中原。
她盯着面前这张即使穿着破麻衣也掩不住俊逸的脸,忍不住感慨:
“男孩子在外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啊!”
封黎笙却敏锐的抓住了重点:“这个金员外在青云县权力很大,应该比县令还要有威信。”
孙强满眼佩服的看着封黎笙:“公子说的不错,此地太过偏僻,朝廷派过来的县令大多才学平平,而金员外是青云县最大的木材商同时还贩卖药材,据说还搭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而金员外做生意之余也没忽略对家中子弟的教导,金员外的长子金宝在十年前考中秀才,三年后中举,当时几乎轰动了整个青云县。
因着我们县偏僻,百姓穷的都吃不饱饭,哪有闲钱读书,更没有好的先生教。几乎好几年也出不了一个秀才,更遑论举人了。
所以金大少爷考中举人,可谓一举成了青云县百姓心中的大才子。
可惜从那以后。金少爷所有的学问似乎一下子用光了,之后也没有进京赶考,在县衙里谋了个主簿的缺,这一干就是八九年。”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青云县私下里流传一句话,流水的县太爷,铁打的金主簿。”
沈明娇心说,果然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从这寥寥几字里,足可说明青云县能真正做主的是谁?
不过这些事也与他们无关,顶多等以后回京,和吏部提上一嘴,让下次派个靠谱的县令过来。
孙强驾着牛车出了村,路过村尾时,忽然听得一阵剧烈喧哗,沈明娇好奇的扫了眼,仔细听了听:“好像是说什么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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