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最先从哪传出已不可考,总之在这几日的发酵下,在不少某士的各种分析下。
不知谁说肃王早就知道了封朔的存在,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禀报给璟和帝,而是把人秘密圈养起来,日日给这孩子洗脑,让他以肃王马首是瞻。
最终目的是搅乱朝局,推这孩子上位,挟天子以令诸侯。
如此漏洞百出的传言,一息之间,却传得人尽皆知。
传言这东西,如果是少数人说,可能没什么人信,可传的人多了,渐渐的不知真假的人们便会下意识认为这就是真相。
且肃王又手握重兵,能力出众,细数厉朝历代,这种情况那简直就是造反或预备造反的不二人选。
至于说肃王为什么不干脆谋反自己当皇帝——因为他有异族血统,谋反难度太大。
所以他便打算扶持幼帝登基,他好做摄政王。
本来这些消息即使传的再猛,只要没推到明面上,那便只是传言。
可还没等肃王府的人有所动作,这天大潮会上,
有御史把这事摊到明面上,随后弹劾肃王欺君罔上佣兵自重,有谋逆之嫌。请求璟和帝收回肃王手中兵马。这话说完,居然有好几位官员跟着附和。
说肃王按规矩早该去封地就藩,如今留在京城不说,手中还掌着大夏那么多兵马!
璟和帝猛地站了起来,抖着手指着那名官员,
“规矩,那朕问你,是谁带兵打退了北狄,换得我大夏未来几十年的太平,又是谁,每年合家团圆时,却要远赴边关,只为防止边关不稳!
来人,把他拖出去,杖打二十,以儆效尤。”
按照正常发展,在璟和帝的雷霆手段镇压之下,这件事便会慢慢消泯。
可就在这时,那名官员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侍卫的钳制,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冲向了一旁的柱子。
等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那名官员以血溅当场。
这是死谏!
历朝历代,但凡用得上死谏的,无不是有冤屈大事,且大多事情属实——毕竟都豁出命了,若事情不属实岂不是笑话。
记得上一次有大臣死谏还是在几十年前,当时在位的皇帝判了冤假大案。
如今却为了此等事有人死谏,可想而知事后这则本就已传得甚广的流言,会发酵到如何程度?
璟和帝哆嗦着嘴唇,他这几日因为夜间总惊梦,本就没睡好,此时被眼前刺目的鲜血一激,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大殿顿时乱作一团。
太医诊治说璟和帝这是急火攻心,再加之这段时间许是肝火旺盛,夜里总是惊梦难以安眠,总之这一激之下,人是彻底病了。
躺在病榻上的璟和帝命太子及几一二品大臣暂时代理朝政,另吩咐人肃清流言。
太子却跪下说只愿侍奉君父在侧,朝政上的事全权交有几位大臣。
不管璟和帝如何下令,太子却始终坚持。
不少老臣夸赞太子至纯至孝。
最后璟和帝无法,只得妥协,却让封朔跟在那几位大人身旁学习。
若说之前种种只是众人揣测,那璟和帝这句话就等于证实了封朔以后的身份。
一时间,众人对不争不抢的太子愈发同情了。
……
此时东宫,太子却气得摔了茶盏,的确如封黎笙所料,太子在劫走封黎笙写给璟和帝的第二封密折后,
花了大力气买通了封朔身边的一个小厮,提前劫下了部分信件。
此时他死死盯着那份与咸阳郡守字迹如出一辙的账本,低低骂了句“废物”,这骂的自然是咸阳郡守。
此时他已经猜测到咸阳郡守八成已出事了,
“孤早就跟这些人说过,凡事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可这些人,总喜欢自作聪明,留什么账本证据,呵!孤若想杀他们,再多账本又有何用!”
贴身大太监吴名小心地道:“既然如此,那您还有何可担心的,如今京城朝堂尽在您掌控之中!”
太子抬了下手,盯着手中封黎笙龙飞凤舞的字迹,目光沉的可怕。
“你不知道,孤的这位小皇叔,当真是能耐,才短短数日,却查到了这么多……”
吴名一惊:“难道,肃王连那件事也……”
太子把信扔进火盆:“八九不离十了,即便现在还没查清,也快了,”
吴名却有些不敢相信:“怎会?太子您不是说,那山中的阵法,是当年邢大师带人布置的,世上除了您,不会再有第二人知道破阵之法的吗?”
/94/94873/2120477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