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解下苍鹰脖子上挂着的竹管,推开殿门,躬着身缓步入内。
“王后,大夏国传来的急信。”说完把竹管躬身举到头顶。
坐在高位上的女子穿着一身大红色凤袍,保养得宜的一张脸让人分不清她的年纪。她的长相偏雷若小巧,却偏生化了浓妆,配着这一身压人的华丽凤袍,倒也勉强算相得益彰。
女子抬起素手接过竹管,看完,她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画着浓妆的杏眼眯起,凭添几分凶厉。
侍人战战兢兢的跪下,女子厌烦的皱眉,拿起手边茶盏往她头上一扔。“下去。”
侍人捂着流血不止的额头踉跄地跑了出去。
这时一个容貌清秀的青衣女子推门走了进来。
“姑母,这是我按照您教的新培育出的嗜心蛊,请您指点一二。”
女子也就是高昌王后接过瓷瓶打开看了眼,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嗯,还不错,我早说过,你是族中这一辈里,最有天赋的孩子。”
青衣女子低头含笑:“那也是姑母您教的好。”
高昌王厚抚了抚尖细的护甲:“谦虚什么,蛊术这一行,靠的就是老天爷赏饭吃,所以你才会继我走后,被族中那群人选为圣女。
只可惜,那群人太迂腐,不能为我所用,还是青羽你懂事。”
青羽静静垂眸:“姑母说的即是。”
说完拿起美人锤,半跪下身替高昌王后垂着腿。“姑母这是遇到了烦心事?”
高昌王后往椅背后靠了靠,平声道:“刚刚收到消息,我们安排在秦地的暗桩全都被人拔了!”
青羽惊讶的抬起头:“那些人都被下了奴蛊,她们怎么会招供!”
高昌王后冷笑:“寻常手段自是不能,可肃王妃能啊!”
听到“肃王妃”几个字,青羽眼中划过一阵阴霾。
“既然如此,姑母为何不找人悄悄杀了她。”
高昌王后瞥了她一眼,“若真那么容易,我早就动手了。对付她那样的人,必须一击即中!
且她那一身血肉金贵着呢,我得留着她慢慢取用。”
青羽没再说什么,继续认真敲着美人锤。却听上首女人轻叹道:
“可惜了,精心养育这么多年的棋子,就这么废了?但凡羲月有你一半心机城府也不至于。”
青羽握着美人锤的手微紧,仰起头是探地道:
“即然如此,青羽愿替姑母分忧,不如您让我去大夏,去接近肃王,您相信我,我一定会比羲月做的好的。”
高昌王后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说的好听,你替姑母分忧是假,意图接近肃王才是真!”
青羽红着脸垂下眼睫,自从七年前的惊鸿一瞥,那人几乎夜夜入她梦中,如今光听到“肃王”两个字,她就抑制不住心口发甜。
高昌王后无奈般叹口气:“我知道你一直怨我当初没让你去大夏,而是派了羲月过去。
可你应当明白,羲月是我精心培育多年的药人,凭着她的美貌,只要稍使些手段,不管是肃王还是大夏皇帝,只要有一人出事……罢了,如今多说无益!”
青羽乖巧的点头:“羽儿明白的。”
然而两人都心知肚明,主要还是因为青羽长得只算清秀,与羲月公主压根没法比,更别提沈明娇。
想到暗桩传回来的沈明娇的画像,青羽指甲抠进掌心,无尽的嫉妒几乎将她折磨疯。
凭什么?那女人不过仗着一张脸。
她发誓,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一刀刀划烂那女人的脸,再把人扔进蛇窟炼成蛊。
青羽终是不甘心,双膝跪下,抬头目光祈求地道:
“姑母,羽儿求您,让我去大夏?我一定会把肃王带回来的,还有那个女人。”
高昌王后似被她这情绪打动,语气有些怅惘:“封家男人最是深情,却也最是无情,你如果图的是一颗真心,那你注定会是虚妄,到那时,你在姑母眼里,便和那些女奴一样。”
青羽淡淡一笑,眸中尽是偏执:“姑母放心,羽儿分得清轻重,如果得不到他的心,我便只愿将人永远锁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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