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移默化的改变汤旭三兄弟自己都没有发现,已经完全习惯了保护一个人的生活,有时候都快想不起来以前是如何的风餐露宿居无定所。
王玺两人夸得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要是阚七在估计尾巴得翘上天去。
王玺是发现了,现在阚七是越发的嘚瑟了,同时也越发的憨得不忍直视。
“追上去!”虽然安排了人手追踪,但三人也一起跟了上去。
马车经过了主街又绕弯走了好几条街最后,去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
“快点,把东西都卸下来。”
梁鹤祯几人已经趴在屋顶上了,不过他们没有急着动手。这只是一间一进院并不大,在马车进入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候了。
“管事,顺利送达,可还需要清点?”一个车夫将一张清单交给管事,管事点点头,却没有清点而是直接让人将东西都搬进去。
“各位兄弟都辛苦了,朱雀大人那边恐怕是出了问题了。上头给的命令是让大人再次潜伏下来,先等朱雀大人那边的情况打探清楚再做区处。”管事说到。
这个管事留着一缕山羊胡,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大户人家的管家气死。
梁鹤祯几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毕竟以前还是王爷的时候也没少见过一些大臣家的管家。只是将记忆里的人都过一遍,并没有能与眼前这个人面容重合的。
“皇上,听这人的称呼,她知道的事情恐怕还没有朱雀知道的多。还抓吗?只怕抓了也得不到太多消息。”眼下的确还不是抓捕的最佳时机。
“先盯着,这么一大批东西运送到位,这个管事不可能不去回报情况。”就算没有人过来查看,也一定会有人传达消息。只有有人碰头,那这条线索就可以继续下去。
“朱雀大人出事了?可是朱雀大人从来都没有露面。”
管事一脸凝重:“这事说来有些复杂,天宝钱庄被人盯上了,梁宴已经有所察觉这才转移了财宝。”
车夫一脸震惊,然后心头是猛地一紧:“管事,我们会不会也已经被盯上了?”
管事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个倒不至于。主子用九宫琉璃灯转移了朝廷的注意力,本来是想一箭双雕,但没想到皇帝反应太快还罢了我们一道。天宝钱庄和梁宴都被盯上,但这最后一批宝藏却跟梁宴和钱庄毫无关联,朝廷无论如何都查不到。而且财宝转移的时间与梁宴被盯上的时间并线,朝廷不可能反应那么快。”
这么一说车夫也就放心下来了:“那朱雀大人那边已经确定是被朝廷抓了?”
管事摇摇头:“钱庄照常营业,但钱庄的管事都不知道梁宴的情况。梁府已经是个铁桶了,我们派人去打探消息的都没有回来。不管怎样了,朱雀大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主上,这里大家可以安心住下。”
马车上的箱子都已经搬空了,院子里的人也都进了屋。屋顶上的几人也直接跃到了主屋的屋顶上。
掀开瓦片,正好看见最后一箱宝物被送进了一个密室里。
梁鹤祯立马抬头像另一边望去,这屋子只不过是一进院,根本就没有空间可以再造密室了。除非……
梁鹤祯还是按捺住了想一网打尽的心,这一些人走进密室里直到天都要黑了才出来。
“快,赶上管事!”留下一些人盯着这院子,剩下的人一路跟踪管事。
“皇上,他这是要出城?”兰山有些不解,如果这这伙贼人的老巢就在城外,那大可不必把这些财宝运送到城内来。毕竟若是出事了,在城外更加容易转移。
梁鹤祯却并不感觉奇怪,这管事的上头肯定不是圣主。毕竟听他称呼朱雀为大人,那边已经说明了他的权限肯定还没有朱雀大。
“不对啊皇上,这条路怎么越走越偏了?这好像是去……去山上?”兰山愣了一下,“这是去祐宁庵的方向!”
兰山来过祐宁庵,顿时他心中想到了一个人。
“淑太妃!皇上,淑太妃就在祐宁庵里,难道朱雀当初见的人就是她?”兰山的惊讶简直无以复加,儿子都已经死了,她一个女人还想翻天不成?
但是他也不得不想起见过的那个完全没有病态的永王,这会不会就是彻头彻尾的阴谋?这母子两才是最厉害的棋手,一个假死操控全局,一个退居皇宫隐居庵堂暗中行事?
兰山已经在脑补很多戏了,只觉得后背一阵一阵发凉。
饶是梁鹤祯也不免有些惊讶,这管事来找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庵堂里的人。
不过现在也还不能确定管事要找的人就一定是淑太妃,毕竟这祐宁庵里也还有其他没有生育子嗣的后妃。
永王的尸身他秘密安排人去证实过了,永王的确是死了这一点不可能作假。
祐宁庵,木门被敲响,夜色里静谧得让人觉得这敲门声格外突兀。
门打开,管家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这才进去。
祐宁庵是皇家出资建造的,面积可不小,毕竟是供养没有子嗣的后宫嫔妃养老的地方。
不管是这座庵堂本身,还是关系到后妃,这个地方都不应该在大晚上进去一个男人。
好一个祐宁庵,竟然在皇城脚下藏污纳垢。
管事拿过灯笼自己独自一人轻车熟路地绕过大殿去了一处小小禅房。
“主子,东西已经送到,清点过数目没有问题。”管事并没有进屋,只是隔着门对立面的人说到。
“知道了。形势不利,吩咐下去一些都要小心行事。最近你也不要来这里了,有事我会惠安去找你。”屋里传来的声音雌雄难辨。
梁鹤祯他们不敢靠得太近,这声音传到他们这边太轻了,有些听不清楚。
“主子,行动吗?”
梁鹤祯点点头,兰山悄无声息离开。紧跟在他们后来追来的大军已经到了山脚下,兰山立即下令将祐宁庵重重包围。
管事应了一声又道:“那朱雀那边……如果他们真的被朝廷抓了,对我们怕是不利,主子要不要先转移?”
屋里的人沉默了片刻:“不必,朱雀她并不知道我的藏身之处。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背叛我的。”
屋里的人没有多余的话要说了,管事很识趣地提着灯笼转身离开。然而还没走几步,一个小尼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正好跟管事撞上。
管事看清眼前人表情不耐道:“惠安,你怎么毛毛躁躁的?平时还挺稳当的,这是怎么了?”
惠安表情是惊恐不安,拽着管事的衣袖慌张喊到:“不好了,山下似乎有很多人围了上来!”
管事表情也是一僵,手中灯笼也不顾了直接扔下转头就往刚才的禅房跑去:“主子不好了!”
管事也不顾不上敲门了,直接就推门进去:“主子不好了!朝廷的人怕是跟来了!糟糕,一定是那批财宝已经被朝廷盯上了!”一定是那群蠢货早就被朝廷盯上了,所以朝廷的官兵尾随他来到了祐宁庵。
这下完了,全完了!
管事脸色苍白,没想到主子的大业就毁在了他的手中!
管事跪在地上十分悲愤,给主子带来这样的麻烦难辞其咎。
屋里的人倒是挺淡定:“还愣着做什么,把门关上,我要跟布置最后的任务。”
梁鹤祯想靠近一些,然后还没跃到禅房的屋顶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给挡住。带着罡风的袖箭破空而来,凌厉又迅速,梁鹤祯偏身躲开,袖箭还是从腰间掠过。
虽然只是擦过,但还锋利的箭尖还是擦破了腰间的皮肤,他白色的衣裳瞬间就渗出了一丝血迹。
紧接着又来了几个人,这些暗卫一直隐匿在这间禅房附近,他们刚才距离太远所以压根就没有发现。
几人打了起来,原本静谧的祐宁庵瞬间闹腾了起来。这里哪里还像什么清修之地,白日里敲木鱼的尼姑都化身成了提剑的战士纷纷朝着小禅房这边来了。
那些在祐宁庵清修的后妃们不明所以,但到底是皇宫里面出来的,都知道有些热闹不能凑。
砰地一声,最清幽的一间小院的门被踹开。两个尼姑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屋里嬷嬷正在整理手抄的佛经,听见这动静心猛地往下沉。
“淑太妃,跟我们走!”尼姑向前拽住了一脸平静的淑太妃,嬷嬷想去阻止却被另一个尼姑一脚踹飞。
小禅房里没有任何声音,梁鹤祯眉头一皱。不对,太安静了!
“千隐,拦着他们!”千隐带着人牵制住几位暗卫,他飞快地踹开了小禅房的房门,这里面哪里还有人影。
那两人的确没有离开这房间,所以这屋子一定有密道!
“王玺!”
找机关这种事到底还是王玺更擅长一些,没用多久王玺就打开了机关,在床底露地砖上露出了一个入口。
梁鹤祯毫不犹豫就进去,王玺却吓得不轻:“皇上!”
都当了皇帝还这么冒险,这不是让他家姑娘担心受怕吗?关不上那么多了,王玺也立即跟了下去。
这时候已经早不见那两人的声音,不过这通道狭窄,还能听见脚步声。你两人走得还不算远,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