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敬帝的也就喊了两句很快就偃旗息鼓,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对策了。
苏云染望向梁鹤祯,他勾唇轻笑:“这会估计是想跟顺王谈条件了。”
皇位虽然保不住了,但逐越跟五大家族的合作还是可以继续的。一个秘密交换性命,眼下文敬帝可还没想死。
苏云染表情淡淡,估摸着贞王带的兵马也该到了。
后殿的大门被关上,原本跳窗出去的也被抓了回来,掉进池子里的淹了个半死也被拖了回来。
“太子妃,快救救我们世子!”
瞧这些叛军并不像是会为他们请御医来医治的样子,可这天气着了凉可是要命的。
苏云染点点头,好说,给诊金就行。
于是乎,苏云染手中的欠条字据又多了一张。
六公主咕哝一句:“命都不保了,还想着钱,要不怎么说是乡下来的眼皮子就是浅!”
之前好不容易对她改观了一些,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觉得烂泥到底还是烂泥。
声音再小那也是在苏云染身后说的,她听得清楚却懒得计较。数着自己手中的欠条,很是满意这一晚的收获。
萧悦好几次想过来找他们说说话,可又担心自己跟他们走得近了会连累他们只好作罢。
他这个太子虽然是个摆设,但还是有很多眼睛盯着他的。
这种煎熬,他不只一次希望父皇能废了他的太子位。可就是这么事与愿违,不想当的甩不掉,想当的费尽心思。
萧慎试探地问了他几句,萧悦的表现除了无助便是不知所措。萧丌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屑,这个太子一直都是这么上不了台面。
萧悦要避嫌,萧丌可不在乎。
“梁兄,难道我们真的就在劫难逃了吗?”萧丌的手搭在梁鹤祯的肩膀上,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感情有多好呢!
梁兄?这自来熟的本事是需要绝对的厚脸皮的。
梁鹤祯不着痕迹挪了一下身位,搭在肩上的手自然而然从他肩头落下。不过是一瞬间的尴尬,萧丌完全没放在心上。
“不是还有贞王殿下吗?他已经去搬救兵了,相信应该很快就有人来增援了。”梁鹤祯回答到。
萧丌笑着笑着又长叹一声:“看来梁兄是对贞王很有信心了。或许……也不是。以梁兄的本事,想要安全脱身应该不难?”
苏云染心里冷笑,都到这种时候了萧家人还不忘试探他们。
梁鹤祯没有回答,因为外面已经平息的厮杀声再起来势汹汹。
苏云染揉揉僵硬的脖更,夜都深了。
“可是困了,来,闭上眼睛眯一会。”两人完全不理会萧丌了,扶着苏云染坐下完全将她拥入怀中。
六公主无语看天,命悬一线的时候她竟然睡得着?
苏云染,你绝对是我见过心最大的人!
苏云染的确是困了,给这么多人施针放毒她也的确是有些累了。
不只是六公主了,就是后殿里的其他人都佩服起她来。睡得是真像啊,这真是啥事都不往心里搁。
苏云染原本只是想眯一会,但没想到她是真的睡着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梁鹤祯唤醒的。
“天……天亮了吗?”眼皮子太重她意识模糊眼睛就是睁不开,只能迷糊地问上这么一句。
梁鹤祯轻笑,眼神缱绻温柔:“还没,不过这场无妄之灾结束了。”
苏云染一下睁开了眼睛,结束了?
苏云染朝着外面望去,已经有宫人点灯准备送他们离宫。看来贞王来了,而且还赢了顺王带领的叛军。
这一次表面上他是立了大功,但绝对会让文敬帝心生忌惮。
不是哪个皇帝都能理智看待手握兵权的皇子。
苏云染很满意这结果。没想到顺王的无心插柳竟然在无意之中帮了他们一把。不仅没让文敬帝的原计划施展开,还让文敬帝在心里种下忌惮贞王的种子。
使臣经历了这一晚的险象环生,只怕是没有心情再看太子萧悦的大婚典礼了。
回到别院一脚睡到中午的苏云染才知道,所有使团都已经向文敬帝提出辞行。毕竟昨晚差点就丢了小命,谁还能淡定地继续留下来看戏。看戏,也得有命啊!
文敬帝虽然嘴上极力挽留,但眼下顺王的事他也的确需要赶紧处理了才好。计划完成不了,这事也怪不得他,毕竟顺王这事是意外。
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强行留下这些使团了,文敬帝亲自出宫到了别宫给他们践行。
酒过三巡,文敬帝勾着梁鹤祯的肩膀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像你这般沉得住气吗?果然是成大事者,就这份心性你也怪不得我们如临大敌。”
文敬帝心里还颇有几分惋惜,这年轻人他看不透,但他的行事风格却已经可以让他窥见将来。
梁鹤祯会是逐越未来最大的敌人,远远超过徐离本禹那个杀神。
杀神再厉害,他到底也有英雄迟暮的一天,何况就这么一个女儿成不了大气。而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徐离墨,呵呵,救死扶伤还行,开疆拓土守卫山河就太难为他了。
梁鹤祯笑道:“我对开疆拓土没有兴趣,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合作共赢的计划,不知文敬帝可感兴趣?放心,我的计划自然是光明正大将得了光的。”
文敬帝不由得老脸一红,这是在暗戳戳讽刺他跟五大家族的合作是阴暗上不得台面的。虽然不爱听这话,但是它是事实。
梁鹤祯将之前跟苏云染说起了边贸城的计划给各国使臣详细说了一下,倒是有人挺感兴趣的。
不过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立马就有户部的人提出了问题。
“太子这想法倒是新奇,若是建成了那对于周边国家都是好事。大启的物资丰富,国土面积也相对来说比较广袤。以前的运输方式的确让很多运输的物资种类收受到了限制,若是真能打通出一条贸易捷径的确是一项利国利民的举措。”
不过问题也就来了,光是建立边贸城就已经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了。更别说修建道路将大启国内的通道全部打通,这里面涉及水路和陆路,困难重重。
“殿下的想法的确是很好,只是太难实现了。资金就先不说了,还需要不少能工巧匠。就说西南两端多山,如何才能将路线缩短?”
这会气氛倒是聊得很不错,可比昨晚在带单祝寿要来得真切。
毕竟昨晚不是商业互夸就是彼此拉踩,可今晚聊的都是利国利民的正事,这些人也认真了几分。
梁鹤祯只是提出了这个想法,各国使臣的人加入讨论了起来。
大启的物产丰富,最能吸引周边国家的自然是那些蔬果。可这些东西太讲究时效了,从地里摘走的那一刻开始,就要与时间争抢。
缩短路线距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物资运送到边城进行自由贸易,可以预见的是市场占有份额一定要比以前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的确是有利益可图,但还是回到最初的问题。一个资金,一个人力,缺一不可。
这种时候都是男人的战场,苏云染想低调一些就一直都没有开口。她都这么低调了,偏有人就是跟她过不去。
贞王笑嘻嘻地看着她:“在下听闻太子妃最是主意多,不知太子妃以为如何?”
苏云染浅笑,挤出这么一个僵硬的笑容:“我与贞王不过数面之缘,贞王何以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什么注意多,也不知道贞王打哪道听途说来的信息。”
还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呢!
贞王心里再生气但绝对不表露出来,苏云染瞧他忍了下来让给了台阶下:“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那些大事,还是让我家殿下给你说说!”
这是暗戳戳讽刺他不懂,需要求教梁鹤祯吗?
梁鹤祯很配合地接过话去:“西南两端多山没错,走陆路必定九曲十八弯,修路也是极为困难。但西南也多水,完全可以打通形成一条水路连接西南两端,甚至连接到北边。”
想法是挺好,就是……烧钱!
“老夫年轻那会曾经跟我父亲去过那边,如今都还有些印象。西南两端的水路可连接不上,难道殿下是想将河流改道?”
梁鹤祯摇头:“河流改道必定会引起很多问题,与其承担不必要的风险,还不如直接开凿出一条运河。”
一阵吸气声响起,太子这想法还真是挺大胆的。到底是谁给了他底气,说要开凿运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