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果然不一般!
能让赤元天尊手下留情的女人,当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圣主望向梁鹤祯:“太子殿下不介意吗?”
梁鹤祯还没开口,苏云染直接回答:“我又不是来占你便宜有什么好介意的!你再这么推辞,那我可就有理由怀疑你这张脸是假的!哼,圣主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总拿假货来忽悠我们。”
激将法?呵呵,他像是吃这套的人吗?
“虽然激将法对本尊没有作用,不过你既然想看那就看!殿下都不介意,我好像不亏。”说着他便笑盈盈地伸过脸去。
苏云染很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轮廓更是仔细摸了一遍,她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真脸!
梁鹤祯看着苏云染的表情基本上行就可以判定结果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有些不对。
永王怎么会……
夫妻两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圣主轻笑一声又走回了帘子后:“现在,我们可以正是聊聊正事了吗?”
梁鹤祯抬眼望去,此时的语气和表情可没有刚才那份随意了:“你要铁矿做什么?”
他的问题很直接也很尖锐正中要害,圣主沉默了一会:“谁说我要铁矿了?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尊我神衣教两位天尊为国师,并且将幽州孟县与朗州熙城作为他们封地,就这么简单。”
梁鹤祯冷笑一声:“就这么简单?那你图什么?别告诉我你忙活一场,只是为了给别人图权力富贵。”
是啊,一个王爷主导这些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圣主轻笑着,明明没有喝酒怎么感觉好像有些醉了:“我就图他们能过上权力富贵的日子,也图我神衣教能成为国教发扬光大。”
梁鹤祯摇摇头,这说法他不信。
圣主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否定,他也不想解释那么多,解释再多恐怕在太子眼中也是不合理的解释:“我以为殿下来之前已经想通了,怎么,还需要考虑?”
似乎,也没有考虑的余地?
他要宗旭将他和苏云染一起带过来,不就是为了让她成为人质吗?他们都知道苏云染是他的软肋,用她来威胁不怕自己不就范。
“我来之前是没意见的,但现在当我知道圣主就是四叔你,我有些……犹豫了。”
“哦?因为是我你就犹豫了?圣主是我还是其他人,这有什么区别吗?”圣主不解地问到。
对梁鹤祯来说当然有,若是其他人他下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为难了。可这人如果是梁煦永,多多少少有些羁绊。
“神衣教的最终目的,不就是皇位吗?你又何必舍近求远,这太子位直接给你不好吗?”
圣主摇摇头,当然不好。他可不想背负骂名,他就算是要坐上皇位那也得是光明正大的。再说了,他可一点都不想但皇帝。
“不想?四叔,你弄出个神衣教祸害百姓,假意扶持皇子上位。说到底,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皇位吗?
你想光明正大,可以,你让你的人把南方中了虫蛊的百姓救了,我这就写回去写诏书。你知道的,皇爷爷已经将玉玺和兵符全都给我了,让你当皇帝我可以做到。”
圣主却笑得有些无奈起来:“我说了,皇位我不要!封地、封号,你就说行不行!还是说……你想拖延时间?没用的,我敢让你来这里见我,就自然会做好完全的准备。”
他话音刚落,又扬起声调对准了苏云染:“太子妃就不要轻举妄动了,我知道你擅毒,不过我说了,我也不是没有准备。”
这次话音都还没落下,苏云染就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下跌落。
说时迟那时快,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梁鹤祯刚才跟圣主对话走向前去,这会距离苏云染还有几步的距离,即使想跟她一起坠下去都来不及。
梁鹤祯忍着怒意,满身寒气:“这就是你的准备?”
圣主点点头:“给殿下考虑的时间可不多了。南方还有无数百姓身受虫蛊之苦,太子妃也不知道在黑漆漆的地下会如何。”
梁鹤祯几步向前,一把就掐住了圣主的脖子。
他是真的动怒了,手背上的青筋和圣主被掐住脖子后的痛苦神色都足以证明他此时是动了杀心了。
阚七真怕他冲动直接杀了圣主,那苏云染怕是也活不成了。
“太子殿下息怒!”阚七赶紧向前拦住他。
梁鹤祯松开了手:“她要是有一点损伤,我要整个神衣教赔罪!”
圣主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服:“殿下能想通就再好不过了。放心,太子妃只是暂时安置在我这里,不必担心。殿下只需要按照我们约定的做。神衣教有了朝廷的认可,以后大家还是一家人。”
梁鹤祯看着他,好一会他才开口:“你真的是永王吗?”
圣主眼眸低垂没有任何情绪泄露:“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梁鹤祯摇摇头:“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圣主却不赞同他这话,如果眼睛看到的都不能相信,那还能相信什么是真的?
“你要将太子妃带去什么地方?”
圣主撇了撇嘴:“自然是不能让你知道的地方。”
梁鹤祯继续反问:“永王府?”
圣主又大笑了起来,他发现太子的智商好像也没有外面说的那么厉害嘛!从现在起,整个荣京被监视得最厉害的地方恐怕就是永王府了?
他但凡没傻没疯,怎么可能把太子妃带回永王府呢?
万一太子反水直接带人包抄了永王府,再从府中救出太子妃,合情合理就能定他个囚禁太子妃的罪名。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下殿下,就怕殿下不死心今晚又跑来找我麻烦。皇上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身体不好,也闹腾不了。”
梁鹤祯心头猛跳了一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皇上身边安插了人?
该死,千算万算,竟然将永王给算漏了。
桓王也一定没有半点防着永王,这便给他可趁之机了。
没想到费了这么一番功夫,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惊人的真相。
永王,为什么会是他?
梁鹤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阚七下意识就要跟着出去,可才迈开了一步就想起自己现在是宗旭。
“圣主……那我……”是不是也该走了?
“要不,我留下来看押太子妃?”阚七主动请缨,只要他能接近苏云染就问题不大了。
圣主像是饶有兴趣一样盯着他,盯得阚七有些心里发毛。不至于被识破了?他这请求挺合理的呀?
“哦,我对太子妃比较了解,毕竟这一路都是我押着她回荣京的。”
圣主收回目光,但明显还翻了个白眼:“你用看押来形容不恰当?本尊只是请太子妃留下来小住几日罢了。”
阚七忙点头:“是是,是小住几日。那是不是需要我留下照料,这太子妃毕竟挺难伺候的。”
阚七闻言嗤笑一声:“你当着她的面也是这么说的吗?”
阚七讪讪一笑摇摇头。
圣主摆摆手:“不必了,我这里人手够用。你也走,没有通知不必来此。”
阚七没有办法,还想再劝一下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未免太过殷勤了只好作罢。
阚七离开之后先是回了宗府再从密道离开。
梁鹤祯离开倚红楼之后便一路有人跟踪,计划已经取消,千隐收到消息已经将带过来的人马悄无声息地退去。
“殿下,真的不用强攻吗?说不定,太子妃还在倚红楼。”
梁鹤祯刚才也想赌一把的,直接将整个倚红楼包抄了,掘地三尺一定能将她找出来。可是他还是动摇了,他不敢用苏云染去赌。
万一倚红楼下的密道直接通向城外又该如何?倚红楼的位置靠近城墙,这个可能性是有的。
他揉了揉眉心,依旧还是无法从神衣教圣主就是永王这件事的震惊里走出来。
怎么会是他!
这个问题他从倚红楼出来已经在心里问了无数遍了,依旧是这么难以接受。他图什么?做这么一切真的不是图皇位?
不可能!
“千隐,你觉得他真的是永王吗?”
千隐隐在暗处也将圣主的模样看清楚了,那的确是永王的脸没错。
“殿下,永王不是个病秧……病得厉害,可今晚见到的永王精气神都很好。”即使隔着那么高的屋顶,他还是看得出来这个圣主气色很好。
是啊,永王的病连苏云染都说是真的,那……
忽然想到说什么,他神情一下就变得兴奋:“你现在马上进宫一趟,去看看淑妃是否还在宫中。”
千隐没有想那么多,立刻往皇宫去了。
兰山知道圣主就是永王的消息也着实被惊到了:“他的病不作假,那他……殿下,难道永王还有一个孪生弟弟?”
这……也算是个新思路?兰山是这么觉得的。
然而梁鹤祯却觉得他这个想法简直是天马行空,皇家的子嗣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大的疏漏?又不是都想他这样,刚出生就颠沛流离。
不过……倒也可以往这方面查一查,万一呢?后宫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能按常理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