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吗?但然是毒药了!不然呢,还能是十全大补丸吗?想什么呢?
祝逵想抠出来,可惜这毒丸竟然入口即化,直接就顺着喉咙流了下去。别说,这味道还有点……甜。
怎么还没翻译?祝逵有些迟疑地望向苏云染。
苏云染只是轻笑不语,又过了一会祝逵只觉得一阵疲惫的感觉袭来他竟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顺势就往地板上躺去,意识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混沌了。
两个多时辰过去了,天色已经蒙蒙亮,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梁鹤祯瞧见了苏云染那一双眼圈,赶紧换来兰溪:“先送太子妃去休息,就在这后院,你守着她。”
苏云染没有拒绝,她这会的确是有些累了。
兰山目送苏云染和兰溪离开,这才转身问梁鹤祯:“殿下,那祝逵可说出什么了吗?”
梁鹤祯仰头望天,即使面对当初一手遮天的宸王他都没有想今天面对圣主这般头疼。这个圣主简直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就连祝逵这个中间人也没有见过他。
“他也没有见过圣主?这怎么可能呢?他要是没有见过圣主,那……那他得到的消息又要如何传递给圣主?”
这就是圣主的高明之处,像祝逵这样的中间人不过是最底层的中间人。他们的中间人可以划分为几个等级,最高等级的中间人才能将消息给到圣主。
像祝逵这样的中间人每个地方都有,他们的任务只是将消息传递给上一级的中间人。但这个中间人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就跟蜡丸的传递方式差不多,第一层的中间人按照指定的方式将消息传递给第二层的中间人。
兰山满脸的不可置信和觉得对方有病的表情:“这样层层传递岂不是要多花不少时间?他们也不怕消息层层慢传,等这消息传到圣主手里都已经是无用的消息了吗?”
虽然这样做的确有可能会降低消息传送的速度,但这样做是最大化的保护了圣主的安全。
这个圣主,真是惜命得紧啊!
兰山一脸的烦躁:“那……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得想办法将第二层的中间人抓到?”
梁鹤祯点点头又问:“县衙那边有消息了吗?”
兰山摇摇头:“我们的人混在衙役当中跟着一块去搜查,的确没有发现。不过这也不排除有些密室藏得隐秘,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对方都躲好了不出来,那就先将衙门的人撤了,由明转暗。要让对方感觉安全了,他们才会重新动起来。
“吩咐下去,严密监视城中各街道。天亮了城门就不能再关了,一定要严格排查出城人的身份。”
沉默了一下他又道:“另外你将祝逵带回茶楼,将茶楼的伙计全部换成我们的人。”
兰山又是一愣?这不是纵虎归山吗?万一这个祝逵不老实,暗中给神衣教的人传递消息他们又没能异地时间察觉那岂不是要出大事了?
梁鹤祯拍拍他的肩膀:“你要相信你家太子妃。”
说完他揉揉眼睛,又是熬了一个通宵真有些累了。
兰山还是不太明白,这跟太子妃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太子妃能用那特制的迷香让他审问出一些事情来,可是她也没有办法让祝逵变成朝廷的人?
兰山挠挠头还是照办了。
这才多久不见,这祝逵怎么变了个人?
兰山蹲在祝逵面前打量了一会,直到祝逵张开眼睛对上他好奇的目光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就挥出拳头。
可惜他被苏云染的毒药折磨了一晚,这会才渐渐恢复一点点力气。可就这点力气想对兰山造成伤害?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祝逵眼底一片乌青,他恨啊!为什么要落到苏云染手里。早就听说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会用毒的人,他们都不能称之为人了。
简直就是魔鬼!
苏云染逼他吃下的毒丸他一开始还觉得有点甜一点事都没有,再后来渐渐手脚变得无力意识也完全模糊了。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再醒来的时候是被疼醒的。那种痛简直是生不如死,他当时都已经想咬舌自尽了。
可惜他发现自己竟然连咬舌头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魔鬼就这么看着他疼得死去活来,然后很满意地写记录。她说这是她最新研制出来的毒,还希望他能给她一点用户体验。
祝逵当时就在心里问候她祖宗十八代了。
他一直疼到了天亮,他感觉自己几乎是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这时候那个魔鬼才告诉他,那不是毒药而是蛊毒,还是她最近才学会的虫蛊。
效果很满意,就是觉得自己对虫蛊的控制还是远远比不上蛊师。
所以说,他肚子里有一只虫蛊在啃食自己。
一想到这,他就想拿刀砍了那魔鬼。可他要是有杀人的念头,这虫蛊就开始兴奋,它一兴奋他就疼得满地打滚。
玩毒的都不是人,玩虫的就更不是人了。
砰地一声,兰山的反应着实是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手挡住祝逵的拳头,另一手……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差点没直接送走祝逵。
本来就苍白的脸上那红色的掌印十分突兀。
“你们……你们要不就杀了我!”求死求得这么卑微,真是没谁了。
兰山不解:“我家殿下要我送你回临水茶楼,好死不如赖活,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
谁不明白了?谁不想活呀?可是那女魔头压根就是奔着让人生不如死去的。虫蛊发作的时候,他是真心求死啊!
“你们真的要放我回去?”都已经到了临水茶楼门口了,祝逵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兰山嫌他啰嗦,直接给他一脚踹,将他踹回家了。
看到这满茶楼的陌生人之后,祝逵终于明白了。他就说嘛,这些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了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那女魔头……太子妃到底想要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兰山关上茶楼的大门坐到祝逵对面:“你可是亲口告诉我家太子妃你只是第一层中间人,你还有一个对接人将你的消息传递上去。”
祝逵脸色一白,他什么时候说的?
兰山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人可真够迷糊的,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他就好心提醒一下他。
祝逵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他原来以为那只是做了个梦,没想到他在梦里真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去。
这下完了,他活不了了。
兰山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帮我们引出第二层的中间人。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命,你看那陈有围就很识趣。是聪明人,就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眼看兰山就要走了,祝逵忙跟上去:“没有重大的消息我是不能联络我的上线的。”
兰山头也不回:“那你就想办法编出个大事来。”
祝逵觉得自己要抑郁了,这都是什么事嘛?
补了个觉醒来的苏云染精神终于好多了,她都还没来得及问问梁鹤祯对宗旭审问得怎么样了。
她一醒梁鹤祯也立马醒了过来。
“最近让你跟我一块劳累真是不该。”梁鹤祯其实想将她从这件事里抽身出去。
不过苏云染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同意的,她就是这样。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躲在别人背后的女人,她宁愿九死一生也要与他并肩而战。
有妻如此,他真是何其有幸。
“宗旭那问得怎么样了?他可是兵部员外郎,他肯定见过圣主!”
梁鹤祯摇摇头:“准确说,他见过圣主这个人,却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们每次见面他都遮掩面部,做人做到这份上这圣主也真是个奇人了。”
苏云染失望地摇摇头,这个圣主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不见光啊!
“不过也不用这么失望,至少这里面有一个好消息。圣主见过他,那我就能有机会见上一面。不管他藏得多深,最后都会大白于天下。”
没错,找出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他可还有交代其他的?昨晚他冒充圣主来肯定是圣主的授意,那肯定也交代了回去复命?”
“他说来之前是圣主身边的人给他传达的消息,让他确认消息之后赶回荣京见他。这个他说得有些模糊,是不是见圣主本人还不好说。”
“那也就是说圣主本人真的没有来沧县?”既然都跟宗旭约定好在荣京见,那应该是没来了。
梁鹤祯却摇头,这个结论还是下太早了。
圣主那样藏头露尾的人,一定是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一定会亲自过来看。
梁鹤祯还是坚持圣主昨晚就在沧县,虽然没有搜查出来,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殿下!”门外传来千隐的声音。
“何事?”
“发现几个不寻常的人,但我们跟丢了!”
按照梁鹤祯的要求他们将县衙的人有由明面转到暗处监视,后来监视的人在一个小巷里发现了一伙行踪不寻常的人。
当时他们跟到大街就突然跟丢。
今日沧县的传统节日,街上人多,对方利用这一点金蝉脱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