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粮食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很要命的事情,不过对于苏云染来说,这还真不是事!
趁着没人,她从空间里又是搬米又是搬面,还有新鲜的蔬菜。就是没有肉而已,不过都在江上漂了,还用担心吃不到肉吗?
看着仓储满满,苏云染这才折回了船舱。
徐离墨睡了一觉醒来,见她都一头汗就惊讶了:“你这是……”
苏云染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刚才去检查了一下船上的生活物资,要在船上生活我们起码得有充足粮食才行。但幸好,粮食储备十分充足,这样我们就可以忽略掉物资的问题,寻找一个最稳妥的地方下船转陆路。”
苏云染可没有觉得自己这话有任何破绽,当时徐离墨却一脸诡异地看着她。
苏云染眨了眨眼睛,飞快地想着自己究竟是说漏了什么吗?但是徐离墨还没发话,门口提着水桶进来的王玺却开口道:“怎么可能呢?那些反叛的禁军侍卫可说了,船上的粮食早就被他们扔进了江里。就算我们乘船离开,没有粮食我们走不远。”
苏云染抽了抽脸皮,没事,只要她足够镇定就没有人看得出来她很尴尬。
干笑两声,继续化解这实际上还是挺尴尬的气氛:“是吗?看来他们真是没什么出息,竟然在那种时候还不忘说谎制造紧张气氛。”
王玺只是听汤旭说的,所以这才跑到船头去钓鱼,已经开始为大家的口粮着想了。
徐离墨起身就要往储备间查看,苏云染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之前没有人去过储备间确认里面没有粮食。
王玺和阚七也跟了过来,看着这储备间里满满当当的食物,几人都傻眼了:“还真是骗人的,我们竟然都被骗了!”还是阚七呆萌好骗啊!
不过徐离墨的表情就显得不是那么好糊弄了,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苏云染但没有说话。苏云染有些心虚,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了笑:“现在可以放心了?那些人就是想从内心打击到我们。”
王玺和阚七很同步地点点头,只有徐离墨似笑非笑。也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在怀疑,就这么笑着苏云染又心虚了。
“我刚才检查过了,有米有菜就是没有肉。我刚才还想着,鼓励大家多钓鱼,没想到你们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苏云染干笑着,徐离本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聊什么呢?”
阚七开心地跟徐离本禹说了他们当下是粮食充足,徐离本禹表情露出一丝困惑,不过很快就消散。
“粮食充足的话,那我们就得重新规划一下我们的行程。眼下无法联系你相公,就算他带着禹城军也找不到我们。现在问题有些棘手,对方没能在檀嵩县围困住我们,那就一定会敢在前面堵着我们。”
徐离本禹面露一丝疲惫之意,苏云染赶紧扶着他上了楼:“至少未来的两天内,我们还是可以放心的。这两天的时间,水路的速度要比陆路快很多,之后从渭江转入岷湖就得重新考量了。”
“你说得没错,现在我们孤立无援,转入岷湖后会很危险。”
苏云染却在想着一个问题,之前他们将船上的粮食都扔进了江里,那就是算准了他们根本走不远。这么一来,他们是不是就会集中兵力在下一个码头埋伏他们?
若是这样的话……
苏云染陷入沉思,完全没有去听徐离本禹说了什么。他自说自话了半天才发现苏云染的心思早就飘远了,手掌在她面前晃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我觉得……他们会在下一个渡口埋伏我们!如果迟迟不见我们,他们再调兵追,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多给我们留了半天的时间?”
徐离本禹听着有些不明所以:“下个渡口?你是说明化县?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苏云染顿了顿,这个问题有些不好回答。她总不能告诉他,船上的粮食的确是被他们全都扔进了江里?
“因为……因为……”苏云染吞吞吐吐愣是说不出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可就在这时候,徐离墨却帮了她一把。
“因为我们同样伤亡惨重,而船上并没有药物,所以他们会赌我们在下一个渡口买药。”徐离墨这个理由倒是可以说得通,毕竟船上的禁军当初可是有两百来人,现在只剩下了五十人。
五十人里,几乎是人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样想来,下船买药还是很又可能的。
徐离墨不说徐离本禹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可一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
苏云染那小药箱里究竟放了多少药?船上这么五十多人都受了伤,她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药来?
想到这,他目光移到了苏云染的药箱里。这药箱其实不大,里面除了瓶瓶罐罐的药丸之外,还有一些工具,镊子、各样的刀具、还有针灸,还有缝合的工具。
最底层倒是有几个布包,但里面能装的药草也太少了。
无论怎么看,她这药箱都绝对不足以供给全船是伤员。然而,她却对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有提出来。
她一直在用药给伤员包扎煎药,不可能没有发现药材不够。没提就只能说明,她认为药材是足够的。
随着徐离本禹的目光变幻,苏云染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他在怀疑自己。
哎,这一晚注定是难以说服他们的怀疑了。
不过那又怎样呢?反正空间那么诡异的事情,只要她要咬死不承认,他们也拿她没有办法不是?
徐离本禹是有些起疑,不过他心里却是信任苏云染的。虽然不知道她的充足药材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无条件相信她。
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最不可能害他的就是苏云染了。
她若有心,他已经不知道在她手里死了多少次了。
徐离本禹还是很上道的没有再继续怀疑苏云染,就徐离墨提出的想法,他们重新规划了一下行进的路线。
一番争论之后,徐离本禹在地图上圈出了一个地方——郊远州。
郊远州可是州城,十分繁华,曾经也是一国之都。这个国度的国土一半靠近沙漠,一半是平原,还有这一条贯穿的内河。
他们决定在远郊州下船,虽然州城里肯定不少五大家族的眼线,但也因为州府里人多眼杂反而容易‘灯下黑’。
有了确定的计划,这下纵人才算是真的放松下来。
苏云染睡不着,这船舱里感觉还弥漫这血腥的气味。她已经许久没有坐这么长时间的船了,夜晚风浪大,她被晃得都有些晕船了。
兰溪受了伤已经睡着了过去,雨停了,月光重现透窗而入。
耳边除了风浪,一切都格外静谧,好似之前的血腥都不存在。苏云染忍着头疼,终于还是扛不住这风浪的摇晃上了床。
身心疲惫还是先去了空间一趟,没想到判官竟然已经在等着她了。
“判官大人这次倒是自觉得很,那我们就说说你给我的神兵符!那是神兵天将吗?那根本就是你的小鬼?”
判官轻咳一声:“有区别吗?反正都是如有神助,有效果就行在乎那点细节做什么?”
苏云染无语:“好,那就不提神兵令了。眼下这局势,我真的有点扛不住。我觉得大人您老人家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保护一国皇帝,这任务难度真是难于上青天。区区在下,实在是……难堪大任!”
判官嘿嘿笑了起来:“别这么说,你看你这不是完成的很好吗?想想奖励,是不是就觉得没有那么难了?”
少来!这是典型的‘画大饼’行为!
“眼下这困局我真的有点无能为力,判官大人您能不能再给点帮助?”
判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抱怨了这么多,敢情就是想多要点帮助呗?
“人间的事,我们冥府也不好一直插手。我要是能随便插手,我干嘛还费这个力让你去救人呢?你说是这个道理?你要相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要轻易放弃。相信你自己,你是上天选中的幸运儿,你要相信自己……”
苏云染抽了抽嘴角,判官大人竟然也给她来了一碗浓浓的‘心灵毒鸡汤’!
苏云染直接打断了判官的鸡汤时间:“爽快点,再给一张神兵符!”
判官一脸为难:“不行啊!天地自有法则,我不可以过多插手。我为你算了一卦,这一卦逢凶化吉!”
苏云染一脸生无可恋,一道关键时刻这位老鬼就是这么不靠谱!
苏云染摆摆手:“行了行了,你那些‘心灵毒鸡汤’还是留着给你自己慢慢喝!好了,我想好了,我要打开武学空间!”
判官愣了一下,知道她在为开启哪个空间一直纠结着,没想到这时候却突然决定了。
“你想清楚了吗?”
苏云染用力地点点头:“我想清楚了!就它了!”
判官点点头,广袖一挥打开了武学的空间大门,同时一道蓝光从里面迸射了出来。
她闭上眼睛的同时,耳边传来了判官的声音:“开启新空间,消耗一万功德,谢谢惠顾!”
真是……扎心。
蓝光褪去恢复平静,苏云染走了进去。这一步踏入,立即天旋地转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种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旷的空间里,望不到边的是一排排书架。上面全都是一些武学典籍,说实话,苏云染懵了。
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翻开,顿时有种她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些所谓武功典籍,上面的心法内功十分深奥,她连基本的翻译都做不到,就更别说领悟了。
再接着翻,终于有小人画了。但是,这玩意……怎么看都是徒有招式毫无灵魂呢?
她依葫芦画瓢舞了一会,这胳膊腿那是伸出去还不如她的近身格斗来的有力道。
“判官大人!我后悔了!”她大喊一声,然而远在冥府的判官抠了抠耳朵,压根不理会她。
苏云染怅然若失,辛辛苦苦攒了那么就的功德,结果一夜之间换了个寂寞。
失望啊……
苏云染一脸颓废地往地上一躺,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嘴里念叨着:“我是条咸鱼……”
“咸鱼是什么鱼?好吃吗?”
苏云染一脸生无可恋地回了一句:“挺下饭。”说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身后竟然飘着一个……脑袋!
苏云染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打颤:“这……这是个什么品种啊?”
那脑袋转了过来,模样是个头发全白的老头,不过模样倒是挺精神的。
苏云染惊悚过后很快也平静了下来,鬼都见过了,干嘛这么惊讶?
淡定,深呼吸……
“你……你是什么鬼?”诶?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骂人呢?可天地良心,她是认真在问话。
那脑袋一脸严肃:“你可以唤我聂老。我是这个空间的守护神灵。”
神……神灵?您老确定?
似乎看出了苏云染内心话,聂老一脸不悦:“老夫曾经傲视群雄的时候,一步登天,称神不在话下。”
苏云染抽了抽嘴角,他年纪这么大,又孤独了这么久,见到人就想吹吹牛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那您这么厉害,这些武学您都会吗?”
聂老冷哼一声:“这都只是入门的武学罢了,是个傻子都能懂。”
傻子……都能懂!
苏云染:……感觉被内涵到了。
苏云染拿起刚才那本典籍开口道:“您老不会是在吹牛皮?这样,我来考考您,您要是能说出这上面的心法是什么意思,我就承认你是真的有真本事!”
聂老似乎很生气:“小小丫头,竟然敢考我!哼,猪都会的东西,你拿来考我,简直是岂有此理!”
猪都会的东西……好的,她的智商在输给傻子之后,又输给猪了。
苏云染感觉头顶一群乌鸦嗷嗷飞过,后面还跟着一群草泥马一起奔过……
一会傻子一会猪,就这么一会,她的智商已经被这老头摁倒地下摩擦了好几个来回了。
冷静了一下,她咬着牙齿:“你该不会是真不会?真金不怕火了,你要是真会,还能害怕我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