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只是苦了梁鹤祯了,根本就没法好好吃饭。
“萧兄,你的毒可解了?”
“嗯,下午谷主已经帮我解了毒,不过毕竟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要彻底清除只怕是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谷主在旁纠正他:“不是余毒需要很长的时间才清除,是你的身体打出生就已经伤了根基。固本培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何况你的身体比任何人都要虚弱。记住了小子,以后要这么说,不然别人还以为是我一方谷的医术不行。”
萧悦尴尬地挠挠头,梁鹤祯望向司妤。虽然说司妤是谷主派来试探他的,当时替他受的伤却是真的。
“司妤,伤怎么样了?”
司妤轻笑一声:“还叫我司妤呢?就不怕有人吃醋?”
梁鹤祯回头望了一眼苏云染,苏云染很大方地朝着两人走了过来:“听说你救了他,虽然这也是局里的一部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才行。”
司妤轻笑一声:“我怎么感觉这个感谢不是十分真诚呢?”
谷主打个哈欠,提着一个酒壶就往外走:“行了,小别胜新婚,你就别给他们添堵了。你们两,赶紧商量商量,到底是一起留在这里呢还是你走她留?”
谷主还真是给他们留了下了一个难题,这小别胜新婚的情绪才刚到位,结果被她这话一出,瞬间就啥也不剩了。
桃林,梁鹤祯这才将这里参观了一遍:“你一直就住在这里吗?”
苏云染摇摇头:“之前我也是住在客房的,琴羽也是故意的,你住的那间房就是我之前住的。她呀故意在床底放了一把我用的梳子还有一双绣花鞋,可惜,你都没有注意到。”
梁鹤祯有些意外,没想到琴羽竟然还给过他这样的提示。只是他找人心切,根本就无心房间里的东西。
“虽然有些东西没有留意到,不过好在人我没有错过。”梁鹤祯说着将她抱在了怀里。
苏云染也抱住了他,他身上那股木质的药味总是那么厚重让人心安:“相公,我失踪这么久,你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吗?当时的情况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人会相信在那样的泥沙之下我还能活下来?”
梁鹤祯点点头:“我让衙门的人帮寻了很久,人人都说你已经被埋得很深根本挖不出来。我不相信,我沿着河流找了很久,依旧没有任何线索。可是你相信吗?即使是身边所有人都说你已经死了,可是我有一种直觉,你还活着。”
苏云染愣了一下,直觉吗?
“嗯,就是直觉。那种感觉十分强烈,你还活着,还等着我去找你。所以,这或许就是上天的指引,所以真的让我找到了你。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感觉天都塌了,有一段时间感觉自己混混噩噩像行尸走肉一般。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垮,所以在别人眼里我像个没事人一样。”
苏云染摇摇头,她能想象那个模样:“要是我真的不在了,你不必如此执着的。相公,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也知道你不说是因为时机并不成熟。可是,我想说,夫妻一心,你别什么事都自己扛。我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年幼无知。”
最后一个措辞她停顿了很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比较合适。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你妻子虽然是个十五岁的身体,但灵魂却是个三十岁的成熟灵魂。
梁鹤祯轻抚她的头发:“小染,我从未认为你年幼无知。你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一面,你或许比想象的还要聪慧。”
苏云染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么听着两人这是互相来了个彩虹屁呢?
“相公,你说谷主会不会真的要留我们在谷中?你是这么打算的?说实话,谷主的毒术的确十分高明,跟成为她的弟子,的确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可是,我也的确很像爹娘了,他们这段时间也一定不好过。”
梁鹤祯心中已经有了定夺,苏云染喜欢一方谷,大不了以后他在将她送过来就是了。以后……的确还会有很多危险,或许她在一方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先回家,以后你若是想来一方谷我再送你过来就是了。现在……是不是应该有点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梁鹤祯眼巴巴地看着她,苏云染抽了抽面皮,看男人眼中的那把邪火,她想说要不要把心里所想都写脸上呀?
“相公……我们说好的。”
梁鹤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就不应那话了。你说现在生生就让自己难受而已,对面的人确实什么感觉都没有。
连连叹息的梁鹤祯抱着她上了床,吹熄了蜡烛。既然答应了她的事,他也只能憋着自己:“失而复得,我依旧心有余悸。”
苏云染被他抱在怀里,听见这话也不知道心弦是怎么的就颤了一下,于是脑子一下就失去了理智,干了点引火烧身的事。
月光盈盈透窗,听见他的话她仰起头看他。想来是这段时间为了寻找她的踪迹他到处奔波,下巴都已经长了不少胡渣了。
她盘着他的脖颈,十分危险地吻上他的唇:“我很想你。”
苏云染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点火,完蛋了!现在叫他冷静还来得及吗?
梁鹤祯扣着她的后脑勺,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下面:“有多想?”
苏云染脸都烧了起来,怎么好端端就干这蠢事呢?
“相公,我们还是说会话?你……你先……”苏云染开始结巴了,没办法谁她自己没事找事,去招惹他呢?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他堵住了。也不知道这个深吻持续了多长时间,苏云染只感觉自己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梁鹤祯松开她的时候还故意在她耳边呵气道:“呼吸!”是的,她憋气憋得都不知道要呼吸了。
苏云染捂住了自己的脸,虽然是夜晚,可还是觉得有点丢人。
“没别人看到,不算丢人。娘子,要不不等了?我太害怕,万一将来遇到什么事,要是死前都没有跟娘子圆房,我做鬼都不安心的。”
梁鹤祯这厮就是故意的,这叫什么混账话嘛!
可是,嘴上就要说出拒绝的话,可心里其实是愿意的。因为她也一样害怕,若是像这次一样,她真的死了,她多想死前能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然后,就在她思想斗争的结束就要答应,他却翻身下去了:“逗你的,既然答应了你,我定会信守承诺。哎,这是时间怎么就那么慢呢?但愿在这之前,它不会憋坏了。”
苏云染感觉自己一张老脸已经不能看了,该是的梁鹤祯一定是故意的!
苏云染就不该真的相信这个男人,说什么信守诺言,可一晚上都有一只咸猪手在她身上游走。偏偏这男人,还有理有据,说什么检查一下她身上的伤都痊愈了没有。
你检查就检查,最后她都撑不住睡着过去了,那只手都还坚持不懈地在她身上游走。直到第二天醒来,伸进她衣服里的那手都还覆在雪峰之上,难怪她一晚上都睡不好。
苏云染很想发飙,但回头看他眉心依旧紧锁,即使睡着也显得是那么疲惫。
这段时间,他一定很累了?
看他这憔悴的模样,什么怒火都消了。抽出他的手,苏云染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
梁鹤祯是真的太久没有这么好好地睡一觉了,大概是在她身边他终于能睡了安稳觉,这一天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了。
琴羽见到苏云染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暧昧:“谷主说你们今天不到中午是起不来的,看来谷主还真是神机妙算。”
苏云染煮熟的老脸,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琴羽啧啧两声:“看来,某个男人昨晚还挺卖力的,到现在都还起不来。瞧你这小脸,多滋润!”
苏云染白了琴羽一眼:“少胡说八道!是谷主找我吗?那我先过去了。”
谷主正在药田里忙着,苏云染过去她指着昨天带回来的那颗树苗道:“带回去好好研究,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苏云染愣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谷主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的脑子有时候真的反应还挺迟钝的:“怎么,难道不着急要回去了?你家那小郎君难道答应陪着你留在一方谷了?”
苏云染摇摇头:“没有没有!谷主是让我把这棵树苗带回上河村,这算是给我的考题?”
谷主嫣然一笑:“做我的弟子,没出事之前就不在跟前侍奉,你可是第一个。”
苏云染可算是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立马跪下,有模有样的给容悦方磕了一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谷主向前将她扶了起来,然后表情就变得十分……古怪!
容悦方轻咳一声,凑近苏云染耳朵边问了一句:“你跟师父说句实话,你相公他是不是……不行?你放心,这个毛病为师能解决,只要三针。”
苏云染简直尴尬出天际,这个师父有点……不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