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回到家,两手满满的都是各种水果。
都是些邻居送的,他不要还不行。
“快拿着。又不是给你的,我这是给麦子的……”
任飞推辞不掉,只好接过。
院里的公务员一见正主终于回来了,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那株兰花的事。
任飞好半晌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哈哈一笑。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俗话说有钱难买心头好。有人喜欢,我们便出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这么回事。”
几人恍然,只能啧啧地摇头。
原来是偶然性事件。
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和买彩票中奖的机率差不多,基本无法复制。
他们只好把注意力重新聚集在院中央的木菠萝上。
曲志文已经砍下了一颗果子,麻烦地切开。
其余几人也不客气,纷纷撕下果肉塞进嘴里。
刚嚼几口顿时眼前大亮。
菠萝蜜他们也吃了不少,这棵果然与众不同,刚进口就觉察出不同来,难怪能卖上好价钱。
曲志文囫囵吞枣地吃了几块果肉,意犹未尽地住了嘴。
他饶有兴趣地绕着木菠萝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只好转头看着任飞。
“任飞,我们可以带走一些土和果核吗?”
如果是这里的土质或这些果树的品种原因,只要研究出来,或许可以在周围的村寨推广。
以后本地就多了一种特色产品。
只要打响名气,那票子自然会纷至沓来。
“当然可以。”任飞没有拒绝。
现有的机器顶多能查到果子营养丰富,要是能查出其他什么不同,那算他输。
做着饭的白婶走了出来,让侄子好好招呼客人。
“小九,跟我去捉只真洋(鸭)。”
“好咧。”任珂麻利地收起电脑。
“白婶子,”曲志文连忙哈哈地站出来,“我们几个听说你们家的果子与众不同还卖了个高价,便特意过来尝尝。”
“这果子的味道真是不错。让人吃了还想吃。”
他先翘了个大大的拇指,随后抽出张老人头塞到任宁凝手里。
“不过现在天快黑了,路又不好走。我们得赶紧回镇上去。”
“你就别忙活了。”
“是啊。”其他人纷纷赞同。
现在周围的村子禁养家禽家畜,鸡鸭还没孩子多。
外面还曾经流出过一个笑话。
有群水牛发情,一直横冲直撞无人敢挡,后来遇到挡路的孩子和鸭子。
后面追牛的人狂喊:牛啊牛啊,你要踩就踩孩子,别踩鸭子。
当然这只是个笑话,但也可见鸡鸭的珍贵,大多是养着过年过节或者有什么喜事才杀的。
咦!
小丫头还不认得钱。
她拿起来看看,很快没了兴趣,随手将老人头塞到小黑的怀里,让狗狗扒着玩。
“这这……”一群人哭笑不得。
白婶捏了捏孙女的小脸,“麦子正在长身子。鸡鸭嘛,没了就没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关你们的事。
任宁凝咕噜地爬起来,“奶奶,要抓鸭鸭吗?麦子也要去。”
小丫头不喜欢吃肉,但喜欢看着别人宰杀鸡鸭,然后蹲在一边指手划脚碎碎念。
说白了,她只是喜欢凑热闹。
“去去。”
白婶牵着孙女领着侄女出了门,后面还着一条摇头晃脑的小黑狗。
院子里一时静悄悄的。
任飞端出茶水,一一给几人斟上,才笑着指了指石桌上的一堆果子。
“时间还早,果子也还多呢。要不坐下聊聊?”
“也好!”曲志文正求之不得,赶紧招呼同伴们坐下。
他毫不客气地撕着果肉,“任飞啊,有道是要致富先修路。我们听说万香谷准备集资修路,有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忙吗?”
任飞沉吟了一会,才笑着摇摇头,“暂时没什么困难,如果有的话一定找你们。”
用工程队的话,只要甲方钱到位,一切困难和问题都不存在。
而对任飞来说,钱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而且这些只是镇上的公务员,个个刚出校门还没两年,基本帮不了什么忙。
曲志文几人心里有数,相视一眼后个个都是精神一振。
之前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证实。
任飞这么一说便证明万香谷无声无息间已经筹够了修路的资金。
那可不是笔小数字。
果然是个大土豪。
想来万香谷想翻身不是什么难事。
“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知道路修通后万香谷准备怎么发展?”曲志文问。
他左右张望,脑子里翻滚着一万种可能。
任飞哈哈地摊手,“我在村子里只是个小辈,发展村子这些事你该去问我们族长。”
几人脸色都有些发黑。
刚进万香谷,他们就去拜访了任凌。
然而后来还是只能自己一家一家去喊话并喷药,既费时间又费口舌,这点就很说明了情况。
任凌并不待见他们这些愣青头。
“或许是我们有代沟或者什么地方没作好。你大祖父似乎……不大好说话。”
任飞笑着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在附近这一带,老实说我大祖父算是很好说话的了。”
曲志文几人一阵沉默。
每每去那些偏远少数民族村寨办事,上头都再三叮嘱他们要小心作人。
这里靠近边境,人员成份复杂,千万别因为说错了什么或作错了什么而惹了禁忌。
相对来说,同为汉族的万香谷确实比较轻松。
“那就是我们作错了什么事,”曲志文两手一摊,“大家都是同龄人,任飞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好了。”
“有则改之,无则勉之嘛。”
任飞点头,坦然道:“比如清洁乡村计划?”
他回来并没多久,也不在意能不能养家禽家畜,但总是听到不少村民在吐槽这个计划。
“我翻过国家的政策,上面可没禁止村民养家禽家畜。你们这些人制定计划时太懒,闭上眼睛直接来个一刀切。路上鸡屎鸭尿是没有了,但有意义吗?”
任凌还算明事理,知道不是这些刚毕业孩子作出的决定。
虽然不待见他们但至少没刻意阻拦,否则曲志文他们那可能坐在村子里悠哉悠哉聊天。
曲志文苦笑,“这事我们回去后向上提一提。”
几人慢慢地聊着,直到白婶三人拎了一只鸭回来。
“爸爸爸爸!”小丫头兴致勃勃地扯着一根羽毛,“姑姑说鸭子好肥,可以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