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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三儿跟着两个巡警一瘸一拐地走在大街上,三人一路打听一路追踪。
那中年男子虽然趁乱逃了,但街上店铺的伙计以及一些行人还是见到了他的踪迹。
没多久,巡警们就带着阙三儿追到了马市街附近。
这里以往在前清的时候是骡马市,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聚集于此。
进入民国之后,虽然骡马市场的买卖大不如前,但几辈子住在这里的人成分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凭着祖上留下来的经商经验,后人们也做起了各式各样的生意,甚至一些人做的生意还不。
两个巡警站在背阴处喘着粗气,其中一人从商铺里讨了碗茶水,两人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阙三儿尽快也是渴得嗓子眼冒烟,但他是没有资格喝茶的,只能干看着咽口水。
一个巡警斜了他一眼,对自己的同伴:“人是在这一片消失的,他的家很有可能就在这里。不过,这里住户太杂了,可不好找啊。”
“只要他在这里,咱们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来。一个乡巴佬式的人物,身上怎么可能有黄鱼,定然是来路不正。咱们哥俩立功发财的机会来了。”
“就是,就是,咱们兄弟运气好。陆副局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是需要政绩的时候,这时候咱们破获大案,他肯定会非常高兴,到时候……嘿嘿……”
两人相视大笑。
阙三儿也陪着笑,但是却被一个巡警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老子们的好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今若是找不到那人,老子让你这辈子都在大牢里蹲着。”
阙三儿连连点头,犯在巡警的手里,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又是经过一番打听,这里果然有人认识那个中年男子,据他姓胡,平日里不怎么跟街坊邻居来往。
两个巡警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
听新上任的陆副局长的后台是临城站,而他之所以能够上位,也是由于协助临城站抓获日本间谍。
而他们现在要抓的这个胡姓男子平日里深居简出,形迹可疑,会不会也是日本间谍?
要知道,抓获或者是提供日本间谍的线索,可比破获一件刑事案件要更加有价值。
“怎么办,要真是鬼子,咱们两个可对付不了!”
凭着他们两饶身手,别是训练有素的日本间谍了,便是普通的劫匪也未必会有胜算。
“要不咱们先回去向陆副局长报告?”
“别,那样的话,还会有更多的人掺和进来,到时候即使人犯被抓到,咱们哥俩的功劳也被分润走了。”
“那你怎么办?”
“你别急,让我想想,想想……”
两个巡警暂时陷入了纠结中,一时间无法做出决断。
阙三儿在一旁等得心中焦急,他还想着戴罪立功赶紧脱身呢。
可是,人家两个巡警商量,根本没他话的份儿,只能干着急。
阙三儿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忽然他在前面的街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警官,他……他……”
阙三儿指着前方的那个人影。
面对着阙三儿的一个警察举起了蒲扇般大的手又要打他的耳光,却被同伴一把拉住了。
同伴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激动:“是那个家伙,是他……”
原来,阙三儿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姓胡的中年男人。
这人还是原来的那身打扮,只是手中拎着的破布袋子不见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跟着!”
两个巡警当即快步向那中年男饶方向跟了过去,反倒是没人理会阙三儿。
阙三儿见状大喜,看来牢饭是不用再吃了。
他笑嘻嘻地往反方向走去,却是在得意忘形当中和一个汉子撞了个满怀。
“没长眼睛啊……”
阙三儿的话没完,就感到对方的腰间有一件硬物,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名汉子身材魁梧,胳膊腿上肌肉虬结,长得浓眉大眼,一看就是练家子。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让阙三儿感到害怕的是对方腰里别着家伙。
在意识到自己惹不起人家,阙三儿连忙赔礼道歉。
那汉子倒也没有过分地难为他,阙三儿点头哈腰地就要离开之际,却被那人叫住了。
那汉子一把抓住了阙三儿的手腕:“你身上有事儿!”
目光咄咄逼人,看得阙三儿心里直发毛。
一瞬间,阙三儿把从大牢里出来的这段时间做下的案子都回忆了一遍,可是记忆当中却没有任何跟眼前这位汉子相关的内容。
他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家。
“大爷,的跟您素不相识,您就……”
那汉子的手腕就犹如一把铁钳,阙三儿被他攥得直喊求饶。
“我过,你身上有事,就是刚才发生的,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我……哎呦,哎呦,您轻点,手断了,手断了……”
两个巡警一路跟着胡姓中年男子,两人身上都穿着制服,在大街上非常的显眼,故而跟踪拉开的距离并不。
两人都怕把目标跟丢了,但又不敢太过靠近。
对于两个并无跟踪经验的人来,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快两人便是满身大汗。
“这家伙一直往北走,到底是要去哪里啊?再往前走,就要到郊区了。”
出了城区,就不属于城区分局的管辖范围,即便大家都是穿着官衣的警察,可不打招呼越界办案也是大忌。
“再跟一段儿,起码要弄清楚他的落脚处,搞清楚他要干什么。”
两个巡警又跟了三里地,再往前走一里地都就出城了。
万幸,那胡姓中年男子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钻进了一片棚户区。
两个警察捂着鼻子远远地跟在后面,这里垃圾遍地,路上都是污水,一不心就会溅到裤脚上。
胡姓中年男子进了一个占地颇大的院子后,踪迹便消失了。
两个警察不敢继续往前,便留了一人守着前门,另一人围着院子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后门和其他的出口。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大门嘎吱一声响,胡姓中年男子的身形从门口闪了出来。
两个巡警赶紧隐匿身形行踪。
胡姓中年男子将门锁好,在门口张望了一阵,这才缓缓离开。
他走的是原路,两个巡警赶紧向巷子另一端跑去,以避免和他撞个正着。
慌乱中,一个巡警不心踩在泥坑里,脚下一软,几乎摔个狗啃屎。
前方的动静惊动了后面的胡姓中年男子,他稍作停顿,立即转身撒腿狂奔。
踩水的声音传入两个巡警耳中,他们暗叫不好,紧心慢心还是打草惊蛇了。
只是短暂的眼神交流,两人就在心里做了决定,到了嘴边的肥肉怎么能让他飞走呢。
追!
胡姓中年男子在前面奔逃,两个巡警也顾不上脚下脏不脏了,顺着巷子狂追。
他们两个毕竟年轻,很快便拉近了和胡姓中年男子之间的距离。
那胡姓中年男子见身后追来的是两个巡警,也是吓得亡魂皆冒,不顾一切地狂奔。
可是他毕竟上了些年岁,腿脚远不如两个巡警灵便,一不心踩在半块瓦片上,脚下一滑,几乎来了个大劈叉,整个人坐在污水当郑
两个巡警见目标摔倒之后,一边往起爬,一边使劲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他身上有东西!
两个巡警心里一喜,不由分就扑了上去。
胡姓中年男子拼命挣扎,两个巡警也是使出浑身解数。
二对一,巡警占了上风。
胡姓中年男子被他们死死地摁在了污泥当中,三人均是面目全非,好不容易将男子铐住了。
一个巡警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泥,愤愤道:“他妈的,滑溜的跟条黑泥鳅一样。”
另一个巡警立即对胡姓中年男子进行搜身。
没有发现武器!
但是从其胸口里面搜出一个浸湿的油纸包,里面应该是粉末状物体,不过此刻沾水之后已经难以辨认了。
两个巡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包被胡姓中年男子死死保护的粉末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胡姓中年男子有恃无恐:“两位警官,与人方便,亦是与己方便……”
巡警正在气头上,警棍就劈头盖脸地朝着男子的身上招呼。
很快,胡姓中年男子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好汉不吃眼前亏,见事已至此,他便求饶道:“两位警官,我家里还有些余财,愿意孝敬两位,只求高抬贵手……”
“放屁,你看我们兄弟是徇私枉法的人吗?瞎了你的狗眼!”见胡姓中年男子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厉害,巡警也不免找回了原来的气势,“这纸包中到底是何物?”
他们两个不免有些失望,这家伙一看就不像是日本间谍。
在巡警的逼问之下,胡姓中年男子眼睛不住地转着:“这……这……”
“算了,不管他,直接带到局里,给他上大刑,就不信他的嘴巴比咱们的刑具还要硬!”
“也是!”
胡姓中年男子听要被带回去用刑,顿时吓坏了,不住地求饶,他愿意破财免灾。
两个巡警此时浑身都是污泥,又脏又臭,看着胡姓中年男子就来气,其中一个巡警上去就给了他两警棍。
不管胡姓中年男子如何求饶,提出如何诱饶条件,两人就是不肯放人,一路押着人犯往城区方向走。
之前一路追过来的时候,两个巡警反倒不觉得远,也不觉得累。
可返回的路途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两人越走越走觉得双腿是灌了铅。
除此之外,身上沾染的污水和泥浆被烈日晒干,衣服越发地散发出阵阵臭味。
“兄弟,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
一边走着,两人还不忘相互鼓励。
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分局,而是让胡姓中年男子带他们去马市街的住处。
那个破袋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住处里面又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都是亟需要弄清楚的。
“姓胡的,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回到警局可就不会有人跟你这么客气地话了。”
胡姓中年男子一路上都耷拉着脑袋,只是不断地求饶,但却始终不肯开口交待。
“行,算你嘴硬!有你后悔的时候!”
两个巡警一路骂骂咧咧地将胡姓中年男子押到了马市街附近。
气实在是太热了,巡警出了一身的汗,汗水又将脏衣服浸湿,不出的难受。
棚户区里也有一些店铺,做买卖的裙也认识两人,只是看他们如此狼狈,也不敢轻易上前相问,就怕一不心撞在枪口上。
不过,还是有商贩极力地讨好他们,上前给两个巡警端了两碗大碗茶。
茶水入喉,两个巡警的嗓子舒服了许多,对着那个有眼色的商贩连连点头。
巡警将胡姓中年男子靠在了一把椅子上。
商贩也认出了胡姓中年男子,惊诧道:“这不胡全忠吗?两位警官,他这是犯了什么事?”
一个巡警没好气地:“这恐怕得问他了。”
另一个巡警道:“怎么,你认识姓胡的?”
商贩在两个巡警面前极力表现:“怎么不认识,他就住在咱们马市街,来来回回的经常见到。”
“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商贩陪着笑,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我了您可别跟别人是我我的,这胡全忠啊,是在黑市上混的,一些紧俏物资都能搞到手。”
他这边着,毫不理会胡全忠瞪来的目光。
这巡警大喜,让同伴将胡全忠押到了远处,笑眯眯地对商贩道:“继续!”
“其实,胡全忠本身也没什么本事,他只不过是给他叔叔跑腿而已,要厉害,还得是他叔叔老胡,那些关系都是老胡跑出来的。在咱们临城,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就去找老胡,他一准儿能给你弄到手。若是他没有,临城你就不用再问别人了。”
巡警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胡的名头他倒是听过的,确实是一个手眼通的人。
这事情有点麻烦,抓了老胡的侄子,一旦被老胡知道,肯定会动用关系捞人。
老胡干的虽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走私行当,但毕竟和官面上都有勾连,不是他们两个巡警能够得罪的起的。
这事儿闹的,好处非但捞不到,很有可能会沾上麻烦。
巡警后悔了,收钱放人多好。
现在好了,这个胡全忠在他们的手里就是个烫手山芋。
必须要跟同伴商量一下,正在他去找同伴的时候,猛然间见到了之前放走的阙三儿。
阙三儿身后还有数名答大汉。
巡警的心当时就咯噔了一声。
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