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在水面上的草没什么药用价值,倒是在水草深处有一圈干净的水,直径不到百米,中央长着一株灵植。
那植株叶片如莲,却有一条主茎,长长的淡绿色叶柄从主干上弯出优美的弧度伸到水里,再向上长出圆圆的叶片浮在水面。
主茎上头长着花,花如叶一般轮次上长,花开如白色睡莲,淡淡清香飘在水面。
扈轻眼睛一亮,这是树莲,花叶果均可入药。这树莲被五阶巅峰妖兽守护,自然有非比寻常之处。那么,应该是它的根部要生出灵藕来了。
树莲结出的灵藕观其形态,越类人品质越高,观其颜色,白金红紫越深越好。白色可补灵力,金色多了淬体之效,红色再比白、金多了冲击壁垒之效果,而紫色,则是可以直接增加魂力。
魂力啊,能增加魂力的灵植可是少之又少,可遇不可求。
扈轻激动,说不定自己能挖出一个紫色的藕娃娃来。
放出灵力裹住全身,她无声无息的滑入水中,游向树莲的根部。
扈花花留在灵舟上,盯着那棵树莲看,看着看着,他跑到灵舟尾部去,小爪子对着水面打出几道风,灵舟晃晃悠悠到了树莲前。扈花花跑到前头看看水面上挤挤挨挨的莲叶,抬头看看树莲,又跑到尾部啪啪啪的打击水面。灵舟破开莲叶慢慢来到树莲的正下方。
他抬头看了看树莲,树莲在他小小的个头上盛开一片,当真是棵树了。他抬起小爪子,比划了比划,摇摇头,叫出火灵蛮。
火灵蛮出来一看,老大不乐意:不知道人家最讨厌水吗?
扈花花呜了一声,火灵蛮老实了,看着扈花花灵巧的跳上树莲,踩着枝干蹭蹭蹭上去,小爪子啪一下,一朵白色莲花晃晃悠悠飘了下来,偏了些,没有正对灵舟。
火灵蛮嗖的蹦到一条叶柄上嗖的弹向白莲,纠正了方向又弹回叶柄上。上头又晃晃悠悠落下来一朵,它看了看,嗖嗖弹了两下换个方向撞上白莲,白莲落进灵舟。
两只配合得天衣无缝。
水下,扈轻自己潜进来才知这水有多深。幸好先除了那三足金蟾,不然自己哪里敢孤身深入。沿着树干下降了足足百米,才到根部。这个深度,想想三足金蟾的块头,又觉得没什么了。
树莲的根部不是土不是沙,是石,莹润的,灵力浓郁的——灵石!
扈轻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这里,竟全都是上好的灵石,天然而成的灵石,天哪天哪,发财了发财了。
这些灵石散发的灵气被牢牢的锁定在树莲的根部,可见这树莲也有天生的智慧护食的很。
一块块的天然灵石非常大,最小的一块也有怀抱那么大。树莲从灵石堆里生长而出,不知根系还有多远。
扈轻欢快的往空间里收着灵石,一边收一边放出神识探查,若这里有条灵石矿,那她就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下来。
她想得太美了,神识探到灵石块的边缘才发现,这里或许是一条微型的灵石矿,很小,不大,根本没有灵脉延伸。或许是此地聚灵,天地灵气慢慢将原本的石头变成灵石,只是一个窝点儿而已。
不免失望,随即又振奋,即便只是一个窝点,也是她得了大便宜。
绕着树莲收取灵石,收了大约二百多块,终于见到了树莲的根部,只见幽深根系上,躺着一个紫红色的小人儿,紫色少,红色多,肥嘟嘟,胖乎乎。小人儿有清楚的脑袋身体和四肢,面部没有五官。
看这颜色,这形状,中上品无疑,甚至可以评得上,若天长地久,或许它能长成五官清晰细节生动的紫色藕人,也或许,能以人形生灵,开灵智,成精。
可惜,现在遇到了,扈轻是不可能放过的。她可等不了那个天长地久。
藕人并不大,才一尺来长,屁股那里连着树莲的主根。
扈轻取出最好的玉盒和玉刀,小心翼翼把它和主根连接的那条筷子粗的根从中间切断,两头都打了结。藕人放进玉盒封存,看着树莲的根在水底飘荡,她一咬牙,把空间里才收进来的巨石取了一百块给它填回去,又从周围搬了些压住。
心疼的要死要死的。
绢布:“何必。收都收了,我还以为你要把这里全收光。”
扈轻叹气:“没办法呀,要可持续发展呀。我受过资源枯竭的苦呀。”
要不是人类玩得太嗨,末日怎么可能来。末世的人才懂,做人,不只要给自己留后路,也要给别人、别的生物非生物留后路,不然大家一起玩完儿。
绢布没说话。
扈轻哎哎:“你不夸我吗?”
绢布说:“你这样的人不多。”
扈轻立即就道:“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真理?”
“就是道。”
绢布不说话了,他觉得扈轻脸太大,不想奉承她。
扈轻游上去,钻出水面,看到满载莲花和长柄莲叶的灵舟,惊呆。
一扭头,扈花花还在树上,啪的小爪子拍下,一柄莲叶从叶柄根部断开,火灵蛮嗖的一撞,那莲叶连同长长的柄飞起,准确无误落在灵舟上。
好好一棵树莲,秃了半边。
扈轻眼角抽抽:“花花,回来了,不摘了。”个倒霉孩子,怎么只按着一边摘,你倒是匀一匀。
扈花花跳回来,火灵蛮又进了空间,这里水太多了,它好烦呀,为什么还不走?
扈轻将莲花放在玉盒里,莲叶放在长长的玉箱里。幸好之前她买的玉盒多,型号和形状都齐全。她打算回去后多买些,更大的尺寸定做也要备齐,说不得哪天就用得着了。
可惜空间不是活物空间,也不是种植空间,不然她在树莲上折一枝培育呢。
为什么她就没有那种有灵泉有肥田的仙家空间呢?
绢布:别做梦了,有得必有失,你要那样的好东西前先问问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都收拾好,扈轻催动灵舟划开水面向着离无当的更深处而去。
等她走了很久,平静无波的水面起了变化。
那秃了一边的树莲慢慢颤抖起来,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摇一晃的。一圈圈的波纹荡出去,从清澈的水域荡到黑水那一边,原本分明的界限慢慢浑浊起来,黑水渐渐流了进来,清澈的水域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