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阶妖兽的灵智并不足以让它认清眼前这人的危险,或者说,眼前这个在它眼中并不确定是人。
扈轻:?
毕竟在它的生命里,在这云雨森林中出现过的人都是身带灵力的,出手便是法术,眼前这个疑似人身上没有灵力,而且,面对自己的时候既不跑也不叫,难道是什么它没见过的新物种?
扈轻:...
尽管没有灵力,血肉却是鲜活的,诱人的猎物的味道往它嘴里钻,蟒蛇不禁把嘴巴张大再张大,对着扈轻,长长的身体慢慢蠕动下来。
扈轻震惊了,自己就那么像一个软柿子它还想优雅而缓慢的享受自己?笃定自己是死的不会躲吗?
她不躲。
背篓里扈花花:妈妈在玩什么?
蟒蛇脑袋垂了下来,已经非常靠近扈轻的脸,它的嘴巴再度张大,毒牙尖细,里头泛出冰凉的腥气,突然,它猛的一窜。
比它更快的是扈轻,她出手如电,一只长剑从蟒蛇巨口刺入,斜向上刺破它的脑颅从七寸位置透体而出。
扈轻噙着一丝笑意,七寸长斑,送你上天。
嘶嘶嘶哀鸣渐弱,蟒蛇空有毒牙,却咬不到敌人,不甘的死去。
蛇:我的修为还没用呢!
大意了。
扈轻却不敢大意,蛇这种生物被砍断也未必死透,她连剑带蛇一起收进储物袋。
这剑还有刀,都是打劫她的男人留下的,幸好她没卖。
扈轻爬上大树,再没别的小动物,看来蟒蛇是这里的王,自己运气真好,一挑就挑中地头蛇。
她爬到最高处,透过枝叶往周围眺望,站在森林内部望才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云团。自己来的方向,隐隐可见宝平坊的影子,而相反的后方,却是连绵的绿海望不到边,那绿海一层一层向高处堆积像海浪要打到天上去,海天相接,是神秘的不可窥探的地界。
扈轻把森林边缘望了又望,不由叫一声倒霉,果然自己选的那个入口进来全是云团覆盖,而多的是别的地方天气晴好。
她记下大片阳光晴好的地域,辨认出方向,呲溜滑下树。
“花花,想不想吃蛇羹?烤肉串?”
扈花花表示想吃肉,但他更想出来放风,扈轻怕他掉出来,给竹篓加了个盖,并系住,尽管竹篓上有缝隙可以看外头,可看得见碰不着,好馋。
哼哼唧唧,我要自由。
扈轻:“等我找到干燥的地方你再下来,你又不会走路,蹭一肚皮泥巴还要给你洗澡。”
扈花花:好。
扈轻找准方向,向着阳光而去,等她走到了,天色也暗沉下来,夜晚降临。
扈轻:...我是走了个寂寞吗?
不过周围环境没有那么潮湿,利于选择露营地点。
夜晚的森林,哪哪都是危机。如果能找到无主的山洞就好了。
可惜,没找到,最后扈轻在一片寸草不生的巨石上,放出几块木板裹了被子和衣而眠。
远处有野兽吼叫,还有大型动物在丛林间穿梭的声音,扈轻半睡半醒保持警惕,一夜过去,她休息的非常好。
这样的夜晚比在末世安全多了,末世里即便身在基地她也不敢真正睡死,人心比丧尸更可怕。
森林上的天空露出青白天光,扈轻应景的打了个坐,坐到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吸了个寂寞。明明感应到周边灵气浓郁,可她就是引不进来。
气人不气人。
白昼初临,山林里一派祥和,鸟语花香,蜂飞蝶舞。扈轻呼吸着新鲜空气踏着鸟儿的歌声,循着风中传来的各种细微动静到得一片水边。
这是一片和缓的河湾,过人高的芦苇青绿绵延宛如青雾,扈轻手拿大刀劈砍向前,杀出一条芦苇道直达水边,芦苇边已经是河水,她砍了很多芦苇踩在下头才没落入水中。
“这里倒不错,水清草绿,要是钓来几尾大鱼...”口水分泌,扈轻吸溜一下。
扈花花在背篓里撞来撞去,我要吃,我要吃肉。
扈轻把他放出来,扈花花小爪子被水沾湿,他抬着爪子发愣,忽然一动要往水里栽。
扈轻一把薅住他后颈,看向水里,一条青黑色尺长大鱼呲溜一下游远。
小家伙想吃鱼了。
扈轻看了看水深,他们现在站在厚厚芦苇杆搭在芦苇根上的小空间上,这河的水清澈干净,从水面往下望,大约有一米的水流区,下头是密密麻麻的水草尖,这水草也不知有多长,在水里静静的拥挤着,草尖随波飘摇。看不透下头情景,扈轻绝不会下去。
想到储物袋里还有一条蛇,能进储物袋就说明它已经死了。
拍拍扈花花的脑袋:“别动,咱们吃烤蛇。”
扈花花老实下来,眼巴巴看着她,催她快些。
这眼神过于人性化,如果哪天他突然口出人言扈轻都不奇怪。
比胳膊略粗的蟒蛇放出来,软软倒在芦苇上,脑袋还插着长剑。
扈轻把长剑一拔,驾轻就熟的取毒牙,从蛇嘴开始扒皮。末世里她没有异能,做的最多的就是战场打扫和后勤,基本每次与变异兽战斗完,她都参与了扒皮抽骨的解刨工作,里头不乏变异蛇。
因此,虽然头次见蛇形妖兽,但她处理起来一点不生疏。
毒牙毒囊收进玉盒,皮和肉分开,她的动作麻利干净,皮肉分离的很干净,到腹部位置,取出蛇胆蛇心存放,别的内脏一把拽出放到一旁。
忽然她指尖一硬,戳到什么东西,翻出来一看,是一枚圆溜溜的——内丹?
这种传说中的东西让扈轻缓了缓神,火红色的内丹只有樱桃那点大,扈轻想了想,捏着内丹在河水里漂了漂,抬手塞进扈花花的嘴里。
扈花花:“...”
扈轻:“我觉得你能吃。”
扈花花:你觉得?你觉得?你——的感觉是正确的。
扈花花小嘴巴闭的紧紧,一丝缝都不露,几下咀嚼,那内丹被它的小奶牙咬得嘎嘣脆,像咀嚼冰块一样几下进了肚。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扈暖,昨天才吃了辟谷丹,按说不会饿,可,内丹一入肚,他的肠胃造起了反。
扈轻感觉并不比他好,毕竟软弹的蛇肉在她手下滑来滑去。
终于,皮肉完全分离,洗干净,皮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