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妇人饱受化学攻击一整天,骂骂咧咧到最后竟掉了几滴泪,这是眼中流出的口水。
正巧她儿子傍晚时候回来一趟。
妇人嫉妒的失去理智:“儿啊,你把隔壁的小寡妇买来给娘当奴婢。”
头次知道隔壁有个小寡妇的儿子懵住,什么跟什么?
妇人呜呜哭倒靠在他怀里:“那个小寡妇不识趣,我让她来伺候你她都不愿意。”
儿子黑线,对母亲的为人他也清楚,道:“母亲,隔壁人只是个普通凡人吗?”
妇人一噎,眼珠子乱转。
儿子心道果然,提起自己的事:“外门弟子大比,母亲这个时候不要给我添乱了。”
他的语气淡淡,对妇人看得见的疏远,不是所有孩子和母亲的感情都融洽。
他来朝华宗时还是个孩子,幼年母亲被父亲虐待他也心疼,所以得了仙缘时一定要把母亲带走。他想,他要救母亲。
然而人总会长大,长大了再回首往事就会发现做孩子时发现不了的真相。他对母亲一片真心孺慕,母亲也全力的依赖他,只是记忆里的片段闪过他所以为的温馨母子时光实际上只有一句话:儿啊,你要争气,让娘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
初时这话让他振作,后来他会疑惑为什么没有母亲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全是下人在照顾她,再后来,他就看明白了。
他想,他已经完成了母亲唯一的愿望,奉养终老,他便真正无牵挂的修仙。
什么母慈子孝,纵然他想,她却从未想过。
儿子将一块灵石放在桌上,果然妇人眼中绽放喜悦的光芒,收起灵石,从头到尾没问过他一句在门里辛不辛苦累不累。
这样也好,几块灵石就可以了断亲缘,他求之不得。
做儿子的放下灵石就走了,妇人捧着灵石并未觉得哪里不对,女人出嫁从夫,她现在从子,儿子养她,天经地义。
如果儿子能把隔壁小寡妇弄来孝敬她就更好了。
若是扈轻知道会送她一句:你怕是嫌你儿子命长。
有了钱,扈轻迫不及待去买炼器炉,尽管要花掉一多半的家底,但她实在等不了了。
将那块中品灵石放在荷包里,扈轻比较了十几家炼器铺,守在人家门口外头听了不少客人的闲话,终于在一家老字号里买了一只炼器炉。
伙计鼻孔朝天很看不上她,扈轻一点不在意,谁让她目前只买得起最便宜的,不附加服务享受。哪天她成了富翁,有的是机会享受贵宾待遇。
据客人说,这家老字号就是样式落伍了些,但,品质绝对一个顶俩。
扈轻不挑款式,只求质量,况且在她眼里,这简简单单只有几道粗犷花纹的炼器炉有种笨拙厚重的质感美。
开心的回到家,沐浴更衣,准备认主仪式。
绢布:不过一个破炉子。
认主很简单,要么神识要么滴血,扈轻选择滴血。
呵呵,说得好像她有选择似的。
炼器炉表面看上去就像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鼎,圆身圆盖,三足两耳。鼎身上一圈浮出来的拦腰宽带便是花纹了。
这审美,相当的直男。
扈轻把盖子打开,露出里头圆形内里,内部并不是绝对光滑,而是一片片小平面似鳞片,像手工锤打的痕迹。
左手悬在炼器炉上空,右手反握匕首,刀尖从下往上一划,鲜血呈线瞬间流下。
哎呀,太激动,劲用大了。
扈轻迅速放下匕首,扯住左手腕上绢布的活扣一拉,几下就把细长的伤口裹住。
绢布:咕嘟咕嘟咕嘟...习惯了。
扈轻在野外采药,少不了被荆棘植物或者动物所伤,一有伤口,都是绢布挺身而出。
绢布自己也万万没想到,龙困浅滩的它都已经自降身份愿意以血认主,这不靠谱的主敢把血当饭喂。尤其,自己从中一点没体会到被尊重。
习惯了就好。
习惯了的绢布自动自觉为她止了血,一点不识好歹的扈轻低头看了看炼丹炉里。血流太快,一下就盖满了鼎底,认主用不了这么多,血汪汪的多浪费。她感受了下左手心,血好像不流了,于是又把绢布撤下来,团了团往炼器炉里塞。
绢布:我特么——
扈轻看看左手心,果然几秒钟的功夫伤口已经长好,除了一道粉红印记什么也看不出来。
夸奖绢布:“小可爱,真是我的贴心小助手。”
这速度,某种巾和某种贴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绢布:你也就一张嘴在做人。
扈轻两根手指头按着绢布往里头转了一圈,绢布彻底麻木。
旁边扈花花叫了一声唔,万般嫌弃。
绢布: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扈轻捧着炼器炉,贪婪的舔了舔唇,仿佛捧着的不是一块金属疙瘩而是能救命的美食似的。
说是救命也没差了,有了炼器炉,她就可以去租个炼器室尽情修炼了,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在打铁的时候能吸收灵气,只有用灵石这一个办法。干吃灵石,她消费的起吗?还是吸收大自然里的灵气更勤俭持家。
唯一遗憾的是炼器室的租价,还是一天十个下品灵石,也不知后头还降不降,她现在有七百多灵石,可以挥霍一次。
她已经打定主意,去这一次后立即去赚钱。
巴掌大的炼器炉滴血认主后与扈轻建立起神秘的关联,扈轻莫名就懂了该如何使用它,心念一动:“长。”将炼器炉往院子空地上一抛。
只见小小的炼器炉滴溜溜转出去,迎风见长,呼呼落在地上,与地面发出嘭的沉闷之声。
扈轻看直了眼,这可不是魔术,这是——法术。有朝一日,她也是有法术的人了。
绢布:没见识,只要认主,凡人也能驱使。哦,它说错了。凡人没灵力,认不了主。
变大后的炼器炉有扈轻胸口那么高,她用力推了推,竟没能推动。炉壁很厚,一拳那么宽,直径大概有一米半左右。三只粗壮的脚小的时候看挺可爱,变大后像鳄鱼屈起的腿。
扈轻满意拍着炼器炉:“不错,很不错,一看就是砸死人的好体格。”
这时,纸鹤飞到,扈轻想,那遭人嫌的乔渝又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