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五天的学习,扈暖最喜欢数的手指头就是五,不多一根,不少一根,她要双休了。
乔渝震惊:“又回?”
逼视荭珊:没跟那个女人说清楚?
荭珊叫苦,都是她得罪不起的祖宗,大祖宗,小祖宗,坊市里那位,也不知怎的,她有点怕,所以说话就委婉了。显然,委婉说话人家不当一回事。
呜呜,做弟子好难。
扈暖还在表孝敬:“师傅,我给你带肉。”
乔渝瞪眼:为师缺你那口肉?
“不行,你功课落后太多,我要给你补课。”
扈暖:“要休息。”
乔渝:“你休息太多,取消。”
扈暖:“不要。”
乔渝:“师傅说了算。”
扈暖不说话了,乔渝满意。
“我要退学。”
忽然一句话,乔渝震惊。
“你说什么?”
扈暖憋红了脸,愤怒,找到一个妈妈说的词:“你犯法。”
乔渝再度震惊:“什么?”
扈暖:“我要回家,你不让,你犯法。”
犯法?
乔渝拍了桌子:“什么法能管着你师傅我?”
法?凡界的律法吗?凡界律法不应该要求学生多学习吗?凡界已如此颓败?
现代社会:我们讲的是劳逸结合身心健康你个土包子。
扈暖回答不出来,只能说:“警察叔叔抓你。”
警察?还叔叔?又是什么玩意儿?
乔渝表示不想了解凡界那一套,总之:“不准回,好好修炼。”
扈暖:“我要退学。我不在这了。”
乔渝又拍桌子:“你是在威胁为师!”
扈暖:“我要妈妈。”
乔渝:“修真之人当斩断尘缘。我这就送你妈妈走。”
扈暖:“哼。”
跑了。
乔渝没动,我看你能跑哪里去。
荭珊要去追。
“不准追。”
是他太纵容,今天正好收拾收拾她,太散漫了,哪有这样修真的。
不一会儿听到他徒弟在喊:“救命——有人抓小孩——救命——有人抓小孩——”
乔渝脸一黑,人家送的护体金钟被她拿来当喇叭使,声音可真大。
跑过去,一道禁言符。
扈暖发现自己嘴动不了了,眼珠子噼里啪啦砸。
乔渝不为所动。小孩子嘛,哭哭就好了。
显然他并不了解扈暖。
扈轻是她的唯一,说是全世界也不过,她以为她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妈,真切的悲伤从心底蔓延眨眼淹没小人儿,没有声音发出却哭得无法遏制。
乔渝背对着她,狠心要杀杀她的性子,等他觉得差不多转过身,大吃一惊,急忙扑过去。
扈暖不知何时倒在地上,小脸紫红脖子里青筋都跳了出来,呼吸停止。
显然是哭的时候堵住了鼻子而嘴巴被封换不了气生生憋过去的。
乔渝恐慌,一道灵力打入,扈暖呼的透出气,一声低低的哭音发出,过了十秒才吸入口气。
乔渝掌心抵着她的后心,嘴角绷得紧紧,尽管知道自己在不会让她出事,可心里仍是后怕。
怎么就这么大的气性。
耳边魔音灌耳,呼吸畅通的小孩子哭起来像魔鬼。
乔渝心里各种情绪翻腾,最后颓废道了句:“回回回,你回家。”
心灰意冷。
大概,他不该有徒弟。
扈暖还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不再紫红变成通红,又委屈又伤心,从眼角看他的小眼神带着谴责。
乔渝无奈长叹,罢了,不然,给她换个——
“师傅欺负我。”
欺负?
乔渝一下生了怒火,瞪眼:“你去别人家看看,谁家师傅像我一样从来不打你。”
扈暖震惊了:“体罚?”
她是进了什么黑学校吗?
乔渝被她震惊的表情震惊到,他再按不住疑窦,干脆席地而坐:“你来跟我说说,你觉得师傅应该是什么样的?”
扈暖立即想到自己的幼儿园班主任,虽然妈妈说过小学和幼儿园不一样,但班主任还能是什么样呢?
“要关爱我。”
第一条就给乔渝真人开了眼界,他吸了口气,行,你小,关爱你。
“要保护我。”
第二条算正常,谁家师傅都要保护徒弟。
“要抱抱我。”
乔渝真人拧起眉,这是什么要求?
“陪我做游戏。”
你是在耍我?
“一起唱歌。”
你确实在耍我。
“带我吃饭。”
呵,我能教你怎么不吃饭。
“给我讲故事。”
呵呵,讲个万鬼围城的故事好不好?
“和妈妈表扬我。”
......
乔渝真人觉得他今天真是开了眼界,凡界都是这样教学生的?这教的是什么?祖宗吗?
现代社会:祖国的花朵。土包子。
他的心脏好疲惫,活了几百岁,头次觉得累。
他说:“扈暖,师傅错了。”
扈暖不哭了:“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乔渝牙痒痒:“师傅该先给你治病。”
扈暖惊奇了:“我没生病。”她摸了摸额头,自测体温...有点热?啊:“师傅,我发烧了。”
乔渝磨牙:“是,你脑子烧坏了,对这个世界没有清醒的认知。”
扈暖没听明白:“我要回家找妈妈。”
乔渝瞪着她,扈暖也看着他,不哭的扈暖一点没有刚才哭起来的可怕,看上去又乖乖巧巧的好无害,眼圈还红着。
乔渝颓唐的败下阵:“回。”
没办法,徒弟太小,脑子还有病,有些话说了她根本听不懂,强逼她的话她又把自己哭死。
扈暖:“哦,师傅再见。师傅,给你带肉。”
乔渝:“我谢谢你。”
扈暖:“不客气。”
乔渝:“...”
荭珊大气不敢出的抱着扈暖下山探亲,可见这一回合又是小祖宗赢了,峰主气息好可怕。
她看看怀里的扈暖,想说不要惹师傅生气,可看着眯着眼享受风吹拂的扈暖又说不出口。
她还是个孩子,峰主都说不通自己一个普通弟子又能说什么呢?
反正峰主那么宠她,人家师徒自得其乐。
殊不知乔渝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他直飞主峰,强行拉了处理事务的玉留涯请教。
玉留涯听得惊讶的表情收不起来:“这样的徒弟,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当然小孩子都有孩子脾气,那么师弟你从来没有在她跟前立威吗?”
乔渝莫名:“立什么威?”
玉留涯更惊讶了:“立师傅的威呀,她怕你才听你的。”
乔渝:“小孩子害怕会做噩梦。”
玉留涯无语:“我说的是做师傅的威严。我怎么听着似乎你徒弟不怕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