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舅母扑哧就笑了,还要安慰那边被气的风云变色的老将军:「别生气,两孩子同我去听书,刚学会的。」
两个孩子跟着点头:「我们学的很好,舅爷爷不用夸我们。」
这一脉相承的不要脸,让齐舅舅分外清楚,这父子三人真是亲的。
齐舅舅瞪眼睛看着两个孩子,没法同孩子计较,扭头对着齐舅母:「你能别带着他们乱跑,什么地方都去吗?好歹是进士府邸的小郎君,女娘,咱们可别给教坏了。」
齐舅母分分钟就把齐舅舅给挤兑了:「主考官眼瞎挑出来的进士老爷。」刚才齐舅舅就是这么说的。
齐舅舅被挤兑了,心情郁闷,怎么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出去是外甥女姑爷,进来是外甥女的孩子,还能让他消停会不,这家还能呆吗:「你站在哪边的?」
齐舅母:「我哪边也不占,不过你心里得有点数,咱们齐家四代守在边郡,近几年朝中派过来的郡守都如何,你可看出来风向了。上面为何让外甥女姑爷过来这边,咱们齐家可别做给脸不要脸的事情。」
别看人家就是个内宅妇人,人家心里透亮,想的明白着呢。当然了少不了姜常喜的暗箱操作。
齐舅舅叹口气,他有他的难处:「我如何不懂,如今天下太平,这边郡也该稳妥了,朝中能看上我齐府儿郎,那是给我齐家里面,可这边郡,到底不是齐府的,主将那边的心思,咱们猜不透。」
齐舅舅要考虑的,不光是齐府,还有边郡上上下下,几代人的关系。
齐舅母冷哼:「天下可不是主将的。齐府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重要。」
齐舅舅闷哼一声:「还有边军呢,咱们都是并肩杀过敌的。」
齐舅母:「没有人比咱们更知道边军的不容易,更该早些让咱们这些人过几年太平日子。」
齐舅舅仰天长叹,自己想的没有一个妇人明白:「你让我想想。」
齐舅母嫌弃齐舅舅,带着圆圆同姜姜就走了。怎么想也不过就是这点事情。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必挣扎。
走出来好远了,圆圆才回头看看那边一句话不说,深沉望着天空的舅爷爷,来了一句:「听上去舅爷爷好像没什么心眼,还是听舅奶奶的。」
姜姜也回头看看:「以后都听舅奶奶的,有肉吃。」
齐舅母惊讶的看向两个孩子,不愧是进士府邸的孩子,聪慧的让人意外:「你们听得懂。」
姜姜摇头,实话实说:「不太懂。」人家就是会看脸色,还知道听圆圆的。圆圆说的都对。
齐舅舅黑着脸:「连称呼都招呼不正确的娃娃,能懂什么。」
圆圆:「懂舅爷爷没有舅奶奶心宽,懂舅爷爷不认亲戚,回头我就给外祖爷爷写信。」
姜姜跟着就补充一句:「我不懂,圆圆肯定懂,我听圆圆的。」
多缺德的孩子,你们该懂的时候懂,不该懂的时候乱懂,进退得宜。这不是坑人吗。
齐舅舅龇牙:「这哪是孩子,这是妖精,不光会抓胡子,还会告状。欠收拾,欠收拾的很,同他爹一样恼人。」
圆圆笑眯眯的:「我是我爹地孩子。」
姜姜:「能学我爹一半,我很骄傲。」
齐舅舅气的头都大了,就不该来后院,都是让外甥女姑爷给逼进来的,恨呀。
齐舅母咬着后槽牙,忍着笑:「有你这么说孩子的吗,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他是妖精,你是老妖精呀。」
这句人家姜姜懂了:「老妖精。我是小妖精,我要变变变。」
最后还来一句:「舅爷爷,你怎么不变呀。变一个呀,妖精都会变身的。」
圆
圆就那么昂着下巴颏子,看着舅爷爷,一脸的挑衅。这一个卖萌,一个耍狠,你说说,多不是东西。恼不得,气不得。
齐舅舅被这几人气的脑仁疼。这么大的事,那是带着孩子随便唠两句就能定的吗。生生地被两个孩子气出了后院。
这是被人家父子三人,气进去,又气出来了,不用提前沟通,人家父子配合的那个默契。
结果拿着马鞭出来,才要去散心,自家糟心的外甥女姑爷跟着就来了,这位郡守当真是不拘一格,没点忌讳,更不怕风言风语。
你说,让齐舅舅怎么办好,躲不开了。这一家子就是敌军派来想要气死他的。
人家齐舅舅说了:「你这么成日在齐府,你就不怕让外人说你,靠着妻子娘家吗。」
周大人的脸皮刷新了齐舅舅的三观,周大人,周郡守,恬不知耻的开口:「如今外面谁人不知道,我这个郡守大人外面的腰杆子是夫人帮着撑起来的,不差舅舅说的这一点。」
齐舅舅扶着自己胸口:「不愧是当郡守的,胸怀当真是了不得。」孩子都给教那么让人牙痒痒。
周大人羞涩一笑:「多谢舅舅夸奖,也没别的优点了。」
别说齐舅舅,身边的副将,都看不下去了,不带这么齐府他们军汉的,当真以为他们嘴皮子不利索呢。
齐舅舅想要骑马把人甩开的,奈何这姑爷骑着的黑马,是自己亲自挑出来送往京城的,当真是好马中的好马。
这进士老爷骑术也还成。所以愣是没甩开。你说多窝火呀,堂堂郡守,做出如此不齿之事。
人家周大人跟着齐舅舅一块,纵马在这边郡之地。很有一股子洒脱,不问去处,不问何时归。
齐舅舅就想要问一句,你一个郡守当的能如此随意吗,不怕被人检举吗。
替外甥女忧心,这样的郎君当真不太妥当,靠不住。
齐大人当真是被周澜给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生生的磨出来的。
好歹出来了,周澜询问什么,齐舅舅就同他说上两句,边郡城池不大,可关口之间地域一点不小。
周澜走着走着就不走了,目之所急,大片的荒芜土地,齐舅舅:「你不是要到处看看。」
周澜指着视野能看到的荒地:「多可惜呀,竟然晾荒了。无人耕种。」
齐舅舅也落寞的很,没人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条件有限,环境恶略,能耕种的作物不多,有什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