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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绑架案和司蝶有关,陆砚书挺意外,“是之前被前夫打的那个司蝶吗?”
顾北弦道:“就是她。”
陆砚书说:“我派人查过她,她和她前夫都是普通人。她前夫的表哥,应该也是普通人。几个普通人,哪来那么大能耐,搞跨国绑架案?”
顾北弦微勾唇角,“司蝶前夫的表哥,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搞偷渡的,偷渡客,是个蛇头。专门组织国内的人偷渡到英国打黑工,还搞过诈骗,非法买卖过人口,手上有没有人命都不好说。这帮人蛇和蛇头们,为了赚钱,不择手段,没有下限。这个绑架案有内应,司蝶和她前夫嫌疑很大。”
陆砚书眉头拧起,“这事千万不要让你岳母知道,被她知道了,又得算到墨鹤头上。”
顾北弦不解,“我岳母平时挺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固执了?”
“别的事都还好,就是在恩琦这事上,她想不开。对恩琦太偏爱了,眼里揉不下一点沙子。”陆砚书侧眸看向顾傲霆,意有所指道:“顾董肯定能理解她。当初因为婳婳的家世,顾董可是反对了好几年。哪怕婳婳自身再优秀,都入不了顾董的眼。”
顾傲霆眼神躲闪一下,没吭声。
放在从前,他会啪啪啪地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说,我改了!早就改了!
可现在,涉及到顾逸风和顾纤云,楚韵和顾骁,他心虚了。
想到那两对,就头大。
“你俩聊,我上楼去看看小鹤鹤。”顾傲霆抬脚就走。
陆砚书叮嘱他,“墨鹤睡了,你进屋的时候轻点,别吵醒他。”
“知道了。”
顾傲霆带着保镖来到楼上。
让保镖在门外等着,他轻轻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墨鹤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但敏锐的意识察觉到有人进来,以为是陆砚书,就没睁眼,继续睡。
顾傲霆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墨鹤苍白俊美的面孔,鼻子一酸,眼泪无声滑出来。
墨鹤直睡到下午才醒。
睁开眼就看到顾傲霆眼睛红红的,像老白兔的眼睛。
墨鹤吓了一跳,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您老眼睛怎么这么红?”
顾傲霆揉着眼睛说:“好心疼你,受这么大的罪。让我想起北弦二十出头时,遇到一次车祸,人差点没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一想起来,我还是胆战心惊,心有余悸。”
墨鹤反过来安慰他,“别哭了,都过去了,弦哥现在活蹦乱跳的,有儿有女,婳姐温柔贤惠还能干,人生赢家一个。”
顾傲霆握住他的手,“你们都好好的,我们当父母的,不图你们大富大贵,只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
墨鹤心底涌起一片潮热。
父爱太匮乏了,但凡来一点,都能让他感动。
顾北弦听到屋内有说话声,知道墨鹤醒了,推门进屋。
他对墨鹤说:“警方上午来找你,你睡着了,我帮你处理了。绑匪供出司蝶前夫的表哥,英国警方已经联合国内的警方一起抓捕了。”
听到“司蝶”二字,墨鹤眸色幽沉。
怀疑了很多人,万万没想到,此事会和司蝶扯上关系。.c0m
他不想把她往坏里想,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他握紧拳头。
一周后。
司蝶、司蝶的前夫和他的蛇头表哥,均被抓捕。
司蝶因为证据不足,拘留了三天被放出来。
那两个男人犯罪证据确凿,继续拘押,审理。
打听到墨鹤所住的医院,司蝶带着礼品,前来探望。
在门口被保镖拦住。
墨鹤听到动静,喊她进屋。
司蝶推开门,走到墨鹤床前,未开口,已红了眼圈,“墨鹤,你伤得重吗?”
墨鹤没应,一双漂亮的星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为什么?”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下面是说不出的失望。
司蝶一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找人绑架恩琦?”
司蝶忙摆手说:“绑架案真的跟我没关系,是我前夫。春节时,他和他表哥聚到一起喝酒,喝多了,说漏了嘴。他表哥搞偷渡的,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听说有利可图,起了歪心思,想大赚一笔。我全程都不知情,如果真和我有关系,警方不会释放我。”
墨鹤唇角浮起一抹冷峻的笑,“好一招一箭三雕!“
“什么一箭三雕?你说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如果我没来英国,陆叔叔去赎人,肯定救不回恩琦。恩琦会被带走,下场就是被糟蹋,被拐卖。绑匪拿到了将近两亿的赎金,再怎么分,你前夫也能分个几千万。他有钱了,就不会去跟你争房子。你甚至可以借此威胁他,大捞一笔。万一绑匪被抓,你前夫也会被抓。被抓了,自然再也不能去骚扰你。无论怎么样,你都是赢家。上次你前夫打你,你明明可以打电话报警,却打电话给我,引我过去,引恩琦过去,让你前夫注意到恩琦。一个家境优渥,独在异国的小姑娘,是绑架犯眼中最好的肥肉。你虽然没直接下手,但你应该没少暗示你前夫。恩琦的种种,肯定都是你透露给你前夫的。”
墨鹤目光倏地变冷,冷冷睨着司蝶,“司小姐,我说得对吗?”
司蝶眼神凌乱起来,语速加快,“你,你胡说什么啊?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么多心机?我就是个单纯、善良的普通人。”
墨鹤笑容更冷,“升米恩,斗米仇,斗米仇!我们家养你多年,却养虎为患!你该庆幸恩琦没事,如果恩琦有事,你现在已经是一缕亡魂!”
司蝶身体本能地绷紧。
想笑,脸上肌肉却僵得厉害。
她努力抽动几下唇角,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墨鹤,你今天太冲动了,我不知道你听谁说了什么,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平静下来,我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说完她站起来转身就走。
脚步比平时略快。
没走出几步,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擦着她的右耳飞过去,直愣愣地戳进坚硬的墙壁里。
司蝶浑身血液凝固,双腿像被冻住,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惊恐地盯着墙上的刀。
右耳隐隐作痛,好像要掉了。
地上一缕凌乱青丝。
是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