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华锦脸上那不值钱的笑,顾北弦勾了勾唇角。
原来女强人恋爱起来,和普通人无异,也喜欢口是心非。
前一刻还说只想要个孩子,一副把靳帅当成取精工具人的架势。
后一刻就被靳帅三言两语,迷得眉开眼笑。
顾北弦看破不说破,交待道:“门锁密码是我生日,你记得换一下。有空时,给我助理打电话,约个时间去房产局过户。我半个小时后还有个会,先走一步。”
“好。”
把顾北弦送走,顾华锦抬脚上了二楼主卧。
主卧室很大,装修风格清爽利落,是她喜欢的风格。
床上铺着干净的淡色被褥,隐隐散发着阳光的清香,地板纤尘不染。
看样子平时有专人打扫。
顾华锦在床边坐下,按了按床垫,弹性不错,柔软度也可以。
脑子里情不自禁浮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这里没人盯着,也没人打扰,没有任何压力,希望靳帅下次不要那么快。
顾华锦站起来。
明天要回加州了,今天稍微有点空闲,得去商场买买东西,布置一下这个新家。
确切地说,是“爱巢”。
想要孩子,得先垒个窝嘛。
顾华锦下楼,换了门锁密码。
带助理出门。
顾北弦留了辆车,供她使用,还给配了司机。
顾华锦笑了笑,不得不说,顾北弦很会做人。
做生意其实就是做人,人做好了,事业自然成功。
上车,去了附近最大的商场。
顾华锦挑了两套床上用品,又给靳帅选了几件男士睡衣,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
买完交给司机和助理拎着。
一行人又去三楼买女士睡衣。
女士睡衣需要好好挑,挑对了,可以增加情致。
顾华锦拣着颜色雅致,款式清凉,面料丝滑的款,拿了几件,让营业员开单子。
正开着,身后传来一道温文尔雅的男声,“顾小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顾华锦回眸。
是陆玑。
陆玑衣着考究,踏步而来,身后跟着两个手下。
顾华锦微微蹙眉,“你跟踪我?”
陆玑扯起唇角,“陆某这个岁数和这个身份,没那么不知分寸。是小女住院,穿不惯医院的病号服,让我来商场帮她挑几件舒适的衣服,碰巧遇到你,也算是一种缘分。”
顾华锦微微一笑,用葡萄牙语说了声“晦气!”
陆玑听不懂,见她微笑,还以为在夸他细心。
“相请不如偶遇,顾小姐可否赏光,一起喝个茶?”
顾华锦瞥他一眼,“抱歉,我很忙。”
“那就一起吃个饭?吃饭的时候,我们可以谈谈公事。譬如我的公司,旗下有项业务是船舶和进出口生意,和你们家公司应该能搭上关系。”
顾华锦冷笑,“不好意思,我们家做生意挑人品。”
陆玑脸色沉了沉,很快浮起一抹假笑,“顾小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坊间对陆某的那些传闻,都是捕风捉影。顾小姐这种有大格局的女强人,应该不会因为一些传闻,就对陆某持有色眼镜?”
顾华锦单手插兜,“格局用来做事,做人我一向都是率性而为,喜欢不喜欢全挂在脸上。”
“这么说,顾小姐不喜欢我?”
顾华锦抬起下颔,指指旁边的穿衣镜,“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油油腻腻,着实惹人讨厌。”
陆玑对自己的容貌一向自信,头一次被人无情打击。
不由得抬脚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
镜子里的男人,个高腿长,肤白俊美,衣冠楚楚,风流倜傥。
虽然不年轻了,但比年轻小伙多几分成熟儒雅,反倒更添男人魅力。
陆玑忍不住问手下:“我油腻吗?”
手下急忙安慰他,“顾小姐在国外长大,可能汉语不太精通,用错了词。她应该是想说您,说您油油润润,润润滑滑,是夸您皮肤好的意思。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说男人讨厌,其实心里是喜欢的,这叫娇嗔,是女人欲擒故纵的一种小把戏。您看,她都没说我们讨厌,只说您讨厌,您在她眼里是特别的。”
陆玑不信。
回头再找顾华锦,人早就没影了。
草草挑了几件女式睡衣和女装,陆玑返回医院。
嘴上没说什么,眼底却写着不高兴。
云恬察觉到了,埋怨道:“你拉着个脸给谁看呢?一会儿要给我找男朋友,一会儿又甩脸子给我看,就这么着急把我打发出去?”
陆玑道:“在商场遇到顾华锦了,她说讨厌我。很少有女人讨厌我,她是第一个。”
云恬撇了撇嘴,“一个年近四十的老女人,都快成豆腐渣了,有什么资格讨厌你?她越是讨厌你,你越要不屈不挠,越挫越勇,争取早点拿下她,然后甩了她,报复她,懂吗?”
陆玑皱眉,“我这个身份,再做这种事,太跌份了。”
云恬讥笑,“你搞你小妈,不跌份?”
陆玑当即黑了脸,甩袖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认回云恬。
自打认回来,除了给他惹祸,就是给他添堵。
云恬眯起眼睛盯着门看了几秒。
眼珠转了转,来了主意。
借了护工的电话,云恬给靳帅发信息:你那个老女朋友,在商场碰到我亲爸,对他暗送秋波。国外长大的就是开放啊,老少通吃。听说过一句话没?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少不了一个默默奉献的女人。每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少不了一群默默奉献的男人。长得漂亮的女人,做生意就是开挂啊,只需要动动嘴,张张腿就好了。
信息发出去时,靳帅正在训练。
等他看到这条信息时,已经是晚上了。
这口吻,一看就是云恬的。
靳帅气得手发抖。
当即把云恬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拨通后,他劈头盖脸道:“嘴巴这么臭,刚吃完屎吗?内心得多阴暗,才会把别人想成这样?你以前在云氏集团上班时,全靠你张嘴张腿拉生意吗?你亲爸陆玑卖身就罢了,你也跟着卖!你干脆别做人了,去做鸡!做鸡都高抬你了!鸡肉可以吃,你的肉是臭的馊的骚的,吃都没人吃!你这种小垃圾,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污染大地!你就是细菌!苍蝇!老鼠!蟑螂!人类渣滓!社会毒瘤!卑鄙无耻!下流至极!”
云恬刚要开口。
靳帅挂断电话,把她拉黑。
云恬借了护工的手机打过去,也被拉黑了。
憋了一肚子气,发不出去,云恬气得把手机摔烂了!
打完电话,靳帅缓了好一会儿,都无法冷静下来。
他握着手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情少有的复杂,夹杂着浓浓的不安全感。
思索许久,他给顾北弦去了个电话,“华锦在哪?”
顾北弦微诧,“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问她?”
“在哪?”
“你们闹别扭了?”
靳帅不回,重复道:“她在哪?”
顾北弦淡笑,小狼狗,还挺有脾气。
他调出别墅地址发给他。
当晚,靳帅翻墙出了集训场地,开着跑车,一路风驰电掣,直奔顾华锦所住的别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