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是周一。
顾北弦西装笔挺,驱车来到公司。
开高层管理会议时,顾北弦环视在座高管一圈,独独没看到顾凛。
他不在,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气氛也融洽了很多。
往常顾凛在的时候,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绵里藏针,让人很不爽。
散会后。
顾北弦去顾傲霆办公室送资料,趁机问:“你大儿子呢?你不是已经把他放出来了吗?”
顾傲霆接过他手中的资料,边看边随意道:“请假了,带他外公去治病了,说什么时候治好,什么时候再回来。”
顾北弦眼底闪过一丝淡嘲,“还挺孝顺。他带蔺老头去哪个精神病医院了?”
“听说得的不是一般的精神病,国内治不了,得出国治,好像是去东南亚那边了。”
“你要帮忙吗?”
顾傲霆忽地抬起眼皮,看向他,“你妈让你问的?”
顾北弦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妈不知道,我就随口一问。”
顾傲霆暗暗松了口气,“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但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罢了。”
不知不觉间。
他对蔺袅袅的愧疚,已经被顾凛一次次地消耗光了。
从顾傲霆的办公室出来。
顾北弦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落座没多久,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高约二十厘米的细长玉瓶。
瓶身晶莹通透,质感细腻,散发柔柔的光。
助理小心地拿着玉瓶说:“顾总,您要的祛疤膏玉源灵乳,我高价买到了,说是世间少有的天材地宝,大自然成千上百年的产物,不可量产,极其稀有,祛疤效果超级好。”
顾北弦淡扫一眼,“放桌上。”
助理把玉瓶重新装进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一角。
怕碰掉了,还往里推了推。
助理退出去。
顾北弦拿起手机,拨给顾谨尧,“抽空来我办公室一趟。”
顾谨尧道:“我很忙,不是你下属,可以被你随叫随到。”
顾北弦极轻一笑,语气却凉,“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有事?”
顾北弦淡嗯一声。
“什么事?”
“大事。”
“说。”
顾北弦薄唇轻启,“想你了。”
顾谨尧微微蹙眉,“怎么跟阿野一个德行?不愧是顾傲霆的种,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连说话方式都如出一辙。”
顾北弦笑,“你不也是老顾的种?”
“不是,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好了,不逗你了,我派人帮你找了祛疤的,就是之前你送给苏婳的那种,叫什么玉源灵乳,这也是她的意思。”
顾谨尧安静半秒,心里有点感动,嘴上却硬道:“我现在正忙着呢,等我有空再去拿。”
“随便你。”
当天下午,顾谨尧就来到了顾氏集团。
拿到玉源灵乳。
他打开密封瓶盖,里面是一种透明的粘稠状液体,无色,有一种淡淡的香辛味。
这种液体在零下几十度,都不会冻结,自愈能力极强。
不只能祛疤,还能保进断骨再生。
入药最早纪录,出现在《神农本草经》。
几年前,他送苏婳的,是经过后期调配的。
顾北弦送他的这个,却是原生态的,纯度百分之百。
顾谨尧问:“这东西早就绝迹了,你是怎么找到的?”
顾北弦做了个数钱的手势,“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有时候也挺好用,重金悬赏加人脉和运气,外加一颗诚挚的心。我诚心为弟求药,终于感动了上苍。”
顾谨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道了声谢,匆忙离开。
再不走,能被顾北弦肉麻死。
回到家,顾谨尧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他小心地在掌心滴出几滴玉源灵乳,抹到小腿的疤痕上。
之前抹过,可能因为伤痕太深,年岁太久,也可能是因为纯度不高,效果不是太明显。
希望这次有效果,否则对不起顾北弦和苏婳的一片好心。
刚抹完,手机响了。
顾谨尧把玉瓶收好,放进保险柜里,这才接电话。
是云瑾打来的,“我在你家小区大门口。”
顾谨尧一顿,“你怎么知道我家?”
“用心自然会知道。”
“你稍等下,我换身衣服去接你。”
换好衣服,顾谨尧下楼,来到小区大门口。
看到云瑾手里拎了两瓶香槟,怀里抱一束香槟玫瑰。
顾谨尧伸手接过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
云瑾唇角漾起小小梨涡,“打过电话,就不叫惊喜了。谈了三四个月了,你都不邀请我来你家。”
“男女独处,对女孩子不安全。不要轻易去男人的家,尤其是独身男人的家。”
云瑾扑哧笑出声,“你以后会是个合格的好父亲。”
说话间来到顾谨尧的家。
输指纹开锁的时候,顾谨尧这才意识到,指纹锁设置的密码还是苏婳的生日,该换了。
开门,进屋。
云瑾脱掉大衣,挂到衣架上。
顾谨尧把花放到餐桌上,把香槟放进酒柜里。
刚一转身,被云瑾一把抱住。
她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凝视着他,笑容甜甜的。
像香槟酒,能醉人。
顾北弦眼神微微躲闪,避开她醉人的眼神,握着她的手,“在单身男人家里,不要随意抱他,容易出事。”
云瑾笑容加深,身体紧紧贴上他的身体,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女朋友抱男朋友,天经地义。”
隔着薄薄的针织衫,顾谨尧能感受到她凹凸有致的曲线。
再回想她衣服下软腻香滑的皮肤,顾谨尧身体一瞬间绷紧,深深呼吸一声。
云瑾手指搭到他的腰上,轻轻揉了一把,“放松,别这么硬。”
顾谨尧一听,走神了。
不由得想入非非。
这个云火火,太会撩了。
要不是知根知底,还以为她是个情场老手。
顾谨尧要很努力,才能和云瑾的身体分开。
云瑾在客厅里环视一圈,“房子收拾得很整洁,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个爱干净的人。”
“我平时工作忙,卫生都是钟点工来搞,你要喝什么?”
“白开水就行。”
顾谨尧给她倒了杯白开水,“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
云瑾眼神灵秀,直直瞅着他,“人。”
“吃人犯法。”
云瑾看着他目光灼热,“吃你合法。”
顾谨尧心头一烫,不由得脑补了一万字。
越想越热,他手握成拳递到唇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二瑾同志,和单身男人独处时,请你矜持点。”
云瑾乐了。
谈了快四个月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
不知道他还在别扭什么。
云瑾走到酒柜前,打开一瓶香槟,“来的时候,我吃过饭了,不饿,我们喝点酒。今晚月色这么美,最适合喝香槟。”
顾谨尧垂眸看着那瓶香槟,头皮微微发麻,“和女人单独相处时,我不会喝酒。”
云瑾挑眉,“这么怕我?”
“不是怕你,是醉酒会犯不该犯的错误。”
云瑾不以为然,“你爸和我爸正在筹备我们的订婚礼,我们算是准未婚夫妻的关系,即使发生点什么,也不算犯错误。”
顾谨尧沉默不语。
总觉得和云瑾进展得太快了。
他都没时间去考虑,他对她到底是出于感恩,还是想让顾北弦、苏婳放心,或者是单纯被她年轻美好的身体所吸引?
这样的感觉是爱吗?
他不确定。
可能是他对待感情慢热,也可能是这份感情太顺了,得到的太容易了,总觉得缺点什么。
应该是缺点刻骨铭心的东西。
云瑾把香槟倒进细长的水晶杯里,喝了一口,忽然搂上顾谨尧的腰,抬起脚根,吻上他的嘴。
她用舌尖把口中的酒,轻巧地推进他的嘴里。
顾谨尧一怔。
这感觉太新鲜了!
还未从惊奇中走出来,下一秒,他被云瑾按倒在椅子上。
她抬腿跨到他的腿上,捧起他的脸开始吻他。
那吻密密麻麻,如疾风骤雨。
顾谨尧险些招架不住。
换气的间隙,云瑾呼息微喘,眼神迷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说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