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棋柔开车回到住处。
马上打电话叫来开锁公司,把锁换了。
乌锁锁纳闷,“忽然换锁做什么?”
华棋柔叼着烟倚在墙上,看着新换的锁,懒洋洋道:“腻了姓乌的穷鬼,不想自暴自弃了。”
乌锁锁啧啧几声,“华女士能想通,真不容易啊。”
华棋柔吐出一口烟圈,“离婚我净身出户,你外公有钱也不给我花。我带出来的首饰,卖得差不多了。乌锤又是个穷鬼,卖肝的那二十万,都不够我塞牙缝的。接下来,得想办法搞钱了。”
乌锁锁拍拍她的肩膀,“这才是正道嘛。”
华棋柔瞟她一眼,“你和顾凛怎么样了?”
乌锁锁撇撇嘴,“他拉黑了我,不肯见我。瞧瞧,男人就是这么现实。”
华棋柔呸了一口,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你们还没退婚,就有戏,你想办法怀上他的孩子。”
乌锁锁抗拒,“不要!”
华棋柔盯着她,语重心长,“锁锁,今时不同于往日,你现在除了一辆车,已经一无所有了。唯一能让你逆风翻盘的,就是顾凛。想办法怀上他的孩子,你下半辈子凭着这个孩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乌锁锁脸皱得像苦瓜,“我才不要怀那个渣男的孩子!”
华棋柔上下打量着她,“要么母凭子贵,好吃好喝一辈子。要么嫁给一个普通上班族,每天为房贷、生计烦恼。你自己选。”
说话间,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紧接是乌锤暴躁的声音,“华棋柔,开门!你这个贱人!快给老子开门!”
华棋柔隔着门喊道:“滚你!老娘腻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乌锤砸了半天门。
见她不肯开,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隔日,是周末。
一大清早,华棋柔来到华天寿的家,进门就喊:“爸,你送我的那套房子,我想卖了,重新换一套。”
华天寿敷衍道:“随便你。”
“我和楚砚儒离婚,他逼我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没给我。你帮忙从中说和说和,让他给我点钱。你也知道的,我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的日子,没钱不行。”
华天寿垂下眼皮慢吞吞地说:“我老了,管不动你们的事了。”
华棋柔气哼哼,“你就是偏心眼,从小到大一直都偏心华琴婉,每次对她都是各种夸,对我正好相反。”
华天寿冷笑,“所以你为了证明自己比她优秀,就去抢她的男人?”
“是,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抢了男人?”
华天寿气不打一处来,“我夸她,是想让你变得和她一样优秀!不是让你生坏心眼子!”
说话间,苏婳和顾北弦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进来了。
华天寿一改刚才的气愤,喜笑颜开。
他拄着拐杖,撑着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北弦,小婳,你们来了啊。”
顾北弦和苏婳异口同声,“赶上周末,来看看外公。”
华天寿眼眶湿润,“好,好,难得你们隔三差五来看我这把老骨头。”
华棋柔扫一眼苏婳,阴阳怪气,“苏小姐,你现在好风光呀,好事儿全让你占了。”
华天寿一拐杖敲到她后背上,“滚出去!”
华棋柔疼得嘴歪眼斜。
见今天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她摸着后背走了。
房间清静下来。
华天寿招呼两人坐下,又喊佣人给他们上茶。
茶端上来。
华天寿抬手擦眼角,“女不教,父之过哇。”
苏婳安慰他,“您年轻的时候,忙于赚钱养家,是她母亲在教,跟您关系不太大。”
华天寿红着眼圈,“娶妻娶贤,娶错一个女人,毁了三代,外公好后悔啊!是外公害了你和你妈,也害了墨沉!”
苏婳微垂眼睫,“都过去了。”
怕华天寿孤单,苏婳让顾北弦先走,她留下来,陪了他一整天。
挨到晚上。
吃过晚饭后,顾北弦来接她,“婚也复了,婚礼也开始筹备了,你搬去日月湾,跟我一起住。”
“好。”
来到日月湾。
两人下车,顾北弦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经过花园时,苏婳停住脚步,指着玉兰树下那个蓝色的木质小房子,好奇地问:“你养了什么宠物?”
顾北弦脸上的笑凝固了,慢半拍才开口,“不是宠物。”
苏婳纳闷,“没养宠物,你在那里搭个小房子做什么?”
顾北弦没什么情绪地说:“没什么。”
苏婳黛眉微拧,“说好的,互不隐瞒,你又瞒上了。”
顾北弦沉默片刻,“那里埋着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苏婳不出声了,掌心一片冰凉。
顾北弦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安慰道:“没事,以后我们还会有第二个孩子。”
苏婳微微耸耸肩,“为什么要盖个小房子?”
顾北弦垂眸,望着那个蓝色小房子,目光沉重,“怕它被雨淋,搭个小房子就淋不到了。”
苏婳鼻子一阵酸涩,泪差点掉下来,“你这么细心。”
“你要是看着难过,我就移到别处。”
“不用了。”苏婳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像叹息,“转眼间过去两年了,好快。”
顾北弦淡嗯一声,“是啊,好快。都过去了,我们想点开心的事,走,进屋。”
“好。”
两人回到屋里。
房间摆设和以前一样,连家具位置都没变。
苏婳看到玄关架上,摆着她最喜欢的莲瓣兰,细叶油绿,养得很好。
洗过手后。
顾北弦问:“叶酸吃了吗?”
“吃了,已经吃够三个月了。”
顾北弦热了杯牛奶端给她,“多吃碱性食物,容易生儿子。”
苏婳接过,莞尔一笑,“有科学依据吗?”
顾北弦淡淡道:“不管有没有,试试。不是我重男轻女,你生男生女,我都喜欢。主要是爷爷奶奶和老顾,他们仨思想比较陈旧。你生个儿子,就不用生二胎了,否则会被他们不停地催生,催得头大。”
“我喝。”苏婳把牛奶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顾北弦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是排卵期吗?”
苏婳猜到他要做什么,微微别过头,“是。”
“那去洗澡。你去主卧浴室洗,我去外面浴室洗,节省时间。”
见他这么急,苏婳耳根微微发烫。
洗完澡出来。
他衣服都没穿,只在腰间裹了一块浴巾。
宽肩窄腰和一双大长腿,展露无疑。
漂亮有型的腹肌上,一滴水珠缓缓下滑,带着引诱的意味。
橘色灯光下的他,五官俊美得不似凡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惊心动魄的魅力。
哪怕五年了,看到这具性感得近乎完美的躯体,苏婳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顾北弦朝她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一本正经道:“来,顾太太,开始我们伟大的造人工程。”
苏婳扑哧笑出声。
也就只有他,在做这种事时,还能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来。
片刻后,苏婳走到他面前,很主动地亲了上去。
亲了几下,她忽然一把将他摁倒在床上。
灯光打在他脸上,落下明明暗暗的阴影,苏婳惊艳。
他真的是她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英俊,最有魅力的一个。
苏婳细长的腿一迈,直接跨到他腿上,俯身,吻遍他的五官,由小心翼翼到温柔,再到激烈。
在温暖的灯光下,他一动不动,任由她采撷。
只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等她吻够了,顾北弦忽然翻身,把她按到身下……
情到浓处,他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还是不穿战衣作战的感觉好,和你亲密无间。”
苏婳娇嗔地瞅他一眼,别过脸。
声如夜莺轻啼。
窗台上那株莲瓣兰,细叶随风展动,姿态旖旎,乳白色的花悄然绽放,一室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