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锁锁就没见过这么冥顽不灵的人。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顽固呢,怎么劝都劝不动。
合作双赢,多好的事啊。
他居然不愿意。
在保安来赶她之前,楚锁锁赌气走了。
一出拍卖行的大门。
她就从包里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狄娥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
她好一顿抱怨:“外婆,你出的主意行不通啊,顾谨尧把我赶出来了。他这个人太讨厌了,说话难听得要死。”
狄娥皱眉,“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人品差,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他不想跟我合作。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女人呢,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气死我了。”
狄娥沉思片刻,说:“我明明看到他看苏婳时,眼神很特别。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
“算了,我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不管怎么着,我一定要打败苏婳!哪怕我和北弦哥复合不了,我也要把他们拆散!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出!”
狄娥应道:“行,外婆再替你好好想想办法。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外孙女,就是跟我作对。”
楚锁锁撒娇,“外婆你最好啦,爱你!”
狄娥笑,“我就你一个宝贝外孙女,不疼你疼谁?”
“还是外婆好,我外公已经被那个苏婳鬼迷心窍了。”
“回头我找机会,好好说说他。”
“谢谢外婆!”
周末。
顾北弦带苏婳来到京都大酒店。
这里有室内恒温游泳池。
他要教她学游泳。
以免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她措手不及。
两人换了衣服,来到泳池边。
苏婳穿了件比较保守的天蓝色连体泳衣。
天空般澄澈的颜色,衬得她皮肤白亮发光,气质清清爽爽。
她身材比例极好,腰细腿长。
站在澄净的池水边,出尘脱俗。
顾北祁一条紧身黑色泳裤,腹肌壁垒分明,两条长腿紧实有力。
皮肤冷白如玉。
骨子里流淌着高级而质感的欲气。
往那儿一站,世界为之静止。
苏婳忍不住拿眼偷偷瞄他。
哪怕结婚三年了。
看到他穿成这样,她还是会心跳加快,脸颊发热。
她爱的男人,惊心动魄的性感。
苏婳往他身边靠了靠,拿手指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指,说:“顾教练,请开始。”
顾北弦退后一步,摆起了架子,垂眸望着她,表情严肃,“小屁孩,想学游泳是?”
苏婳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僵住了,“想学。但是小屁孩这个称呼,我不太喜欢。”
顾北弦下颔微抬,“这是教练的口头语。每个教练开场白都是这样的,你严肃点。”
苏婳忍不住想瞪他。
叫他一声“顾教练”。
他还真端上了。
上来就摆起了教练的架子。
看把他能耐的。
顾北弦一本正经地教了她一些游泳知识。
讲得跟真事似的。
其实大部分都是来的路上,他在百度上刚搜到的,临时抱佛脚。
不过糊弄苏婳足够了。
讲完,他教她做了一些热身动作。
热完身,他没有表情地问:“学游泳的方法,有慢的,有快的,还有特别快的。你想学哪种?”
苏婳想也不想地说:“当然是特别快的。”
顾北弦挑眉,“你确定?”
“确定。”
“不后悔?”
苏婳纳闷,学个游泳怎么那么多废话,说:“不后悔,你快点开始。”
“不后悔就行,跳。”
“啊?我还不会游泳,怎么跳?”
“跳。”他朝她逼近,命令的语气说。
他居高临下,气势太过凌人。
苏婳莫名有点打怵。
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她跌进泳池里。
猝不及防,被灌了好几口水。
她扑腾着四肢,本能地在水里挣扎。
这才意识到他刚才问她那么多废话,是因为什么了。
这特别快的方式,原来就是激发人的本能。
先死后生。
这也太让人措手不及了。
不过求生本能,让苏婳很快就找到了平衡肢体的方式。
接连喝了几口泳池的水后,她稳住了。
真的是特别快。
但也特别难熬。
那几口水,真的不好喝。
顾北弦也跟着她跳下水,站在旁边守着,以防不测。
等她平衡下来,他开始给她规范动作。
一会儿拉着她的手,教她憋气,吸气,呼气,教她手臂怎么摆。
一会儿抓着她的脚,指导脚该怎么踩。
又来凹她的小腿。
从背后把她整个环起来,握着她的手腕,教她正确的游泳动作。
还扎了马步,让苏婳坐在他腿上练习划水。
言传身教,倒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一个上午下来。
苏婳累得筋疲力尽,万幸,总算学会了游泳。
至少自保能力是有了。
苏婳决定游一个夏天。
万一下次再遇到华府那种情况,她要吊打楚锁锁。
输给谁,都不能输给她。
从泳池里上来。
两人去浴室冲了澡,进更衣室换好衣服。
顾北弦捏了捏她的耳垂,问:“想吃什么?带你去吃。”
学游泳太消耗体力了。
苏婳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仰起下巴望着他,问:“我想什么吃都可以?”
顾北弦摸摸她的头,“可以,除了天上的龙肉,你想吃什么我都答应你,哪怕吃我也行。”
苏婳扑哧笑出声,“顾总,请你不要随时随地地开车,好吗?”
顾北弦眸色微凉,“我很认真。”
苏婳笑意更浓,“知道啦,你在很认真地开车。”
顾北弦笑,“别贫了,快说吃什么。”
苏婳想了想,“忽然特别想吃外婆蒸的荠菜馅大肉包。”
“这个有点难办,你外婆早就仙去了,不好再打扰她老人家。还想吃什么?换一样。”
“铁板鱿鱼、烤羊肉串、麻辣烫。”
顾北弦蹙眉,“不卫生,换。”
“那就外婆蒸的荠菜大肉包。”
顾北弦揉了揉她的头,“我看你就是想吃铁板鱿鱼,怕我不同意,故意把外婆蒸的荠菜大肉包搬出来,当挡箭牌对。”
苏婳十分坦诚,“恭喜顾总,你答对了。”
顾北弦拿她没办法,说:“走。”
他牵着她的手走出去。
两人上车。
苏婳说:“我要吃我们学校附近那一家的。”
“行,满足你。”
司机阿忠发动车子。
来到京都大学后面的小吃街。
找到苏婳上学时经常吃的那家。
顾北弦给她买了两串铁板鱿鱼。
司机去给她炸串,煮麻辣烫。
两个人衣着光鲜,男帅女美,气质又特别。
尤其是顾北弦,一袭笔挺的深色高定正装,举手投足间散发贵气。
在这简陋的小吃街里,特别扎眼。
不时引来路人侧目。
顾北弦不动声色地站到苏婳身后,替她挡住众人的目光。
苏婳拿起一串鱿鱼,放到嘴边,刚要吃。
不知怎么的。
以前闻着就流口水的鱿鱼,今天突然觉得一股子腥味,直反胃。
她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是不是不新鲜了?”顾北弦接过来,闻了闻,“还可以。”
苏婳抿着唇,没出声。
以前闻着香喷喷的小吃街,现在闻着却很不适,胃里一股子浊气直往上涌,很难受。
没多久。
司机把炸羊肉串和麻辣烫买回来了,递给苏婳,说:“少夫人给。”
苏婳接过来,还没吃,就急忙还回去了。
捂着鼻子,又是一阵反胃。
顾北弦忽然意识到什么,问:“苏婳,你这个月月经来了吗?”
苏婳摇摇头,“好像还没有。”
“推迟几天了?”
苏婳忍着不适,拿出手机调出日历,看了看,说:“好像推迟一个多星期了。”
顾北弦一向淡然无波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喜,“苏婳,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