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七手八脚地将上官岱和朱桃拉开。 朱桃被保镖拦着,两只胳膊仍往前一伸一伸的,想去撕打上官岱。 她被这个老男人糟蹋就罢了,没想到老色胚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亲妹妹身上! 她越想越生气! 盛怒之下失了理智,她恨不得扑上去将上官岱狠狠打一顿! 见事情闹得鸡飞狗跳,头昏脑涨的朱杏儿清醒过来。 她抓着朱桃的袖子,不停地向她道歉。 朱桃扭头冲她发火,“让你不要来京都!不要来京都!让你赶紧走,你不听!现在满意了?这京都城鱼龙混杂,是你一个单纯的大学生能玩得转的?” 朱杏儿泪眼汪汪,说不出话来。 心里后悔得要死。 从前以为姐姐嫁给上官岱,风光,享福,没想到是被逼的,而自己,也被逼上了不归路。 祁连举着望远镜,隔着车窗,望着上官岱和朱氏姐妹,同时警惕地留意着四周。 可是他观察许久,并未看到有可疑的车和人靠近。 显然对方是个老油条,非常谨慎,且经验丰富。 不过他在朱杏儿鞋底黏了枚极小的微型窃听器,也算没白跑一趟。 他给顾逸风发了条信息:人已带走。 顾逸风很快回道:谢谢祁叔叔。 祁连回了三个字:小家伙。 顾逸风觉得他在故意占自己便宜。 明明只比他大十岁左右。 祁连发动车子,将车开到监控盲区,把车牌换了,返回秦野家。 停好车,撕掉人皮面具,他走进屋里。 元书湉今天回来得早。 她迎上去,手搭到他的袖子上,问:“出去了?” 祁连回:“对,出去解决了点小麻烦。” “衣服湿了,快上楼换件衣服吧。”说话间,元书湉闻到他衣服上有一股子若有似无的香气。 是橙花混着水果香,淡淡的,甜丝丝的,应该是年轻小姑娘才会用的香水。 元书湉心里猛地一紧。 和祁连八岁的年龄差,是她最在意的。 果然,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吧。 祁连察觉她眼神不对,伸手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摩挲几下,说:“别乱想,是上官岱的小姨子骚扰逸风,我去把人带走了。” 上官岱的妻子年轻貌美,他的小姨子肯定更年轻更漂亮。 元书湉面含淡笑,故作镇定地问:“逸风有家庭,她怎么还去骚扰他?” 祁连道:“要么自大,要么是……” 他用口型无声地说:“奸细。” 元书湉瞬间不出声了。 如果朱桃姐妹真是奸细,那么幕后之人的手,伸得够宽的,简直是无孔不入。 祁连换好鞋子,牵着元书湉的手,和她十指交握,朝电梯厅走去。 元老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着本书。 眼珠子却落在祁连的背影上。 如今他已经不骂他了,从前嫌弃的眼神,也换成了一种饱含愧疚、忧伤的复杂神色。 祁连和元书湉乘电梯来到楼上卧室。 元书湉从床底拉出密码箱,推给他,说:“我想了一下,你这些东西,还是全送给林夕吧。她是你养大的,这些东西是她该得的。” 祁连扫一眼那个硕大的密码箱,眼尾微抬,“嫌弃?” 元书湉急忙说:“不是。” 祁连声音放轻,“这些不是赃物,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遗物。日后我去自首,这些东西不会被没收。你留着吧,做个念想,偶尔想起我时,就拿出来看看。如果到时嫌碍眼,就卖了。这些东西年代久远,值点钱。” 元书湉头一次体会到心如刀割的感觉。 从前和林乾结婚后没多久,得知他在外偷吃,她气愤居多。 被初恋欺骗,也是气愤,失望。 不仅仅是对初恋失望,而是对男人失望。 可是现在她心口疼得火烧火燎的,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痛,很沉很痛,却又无可奈何。 她抬手按住胸口,朝窗前慢慢走去,边走边说:“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 祁连极淡地勾一下唇角,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沉,问:“气不气我?” 元书湉走到窗前。 心口疼的原因,她的身子微微往前探着,回道:“气你什么?” “我接近你,勾引你,借你利用元家,利用顾家替我报仇,欺骗你的感情。” 元书湉并不生气,可能被前夫和初恋骗得麻木了,也可能一早就知道他在利用她。 他是渣男吗? 算不上。 他给了她最极致的爱,以及最美好的回忆。 给她这些古董和金银财物,也是在弥补他。 他比她的前夫和初恋强太多,那两个男人只知道从她这里无度索取。 祁连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腰,接着将她挪到旁边的墙上,垂首亲吻她的头发说:“不要往窗前站,危险。” “嗯。” 他压低声音,“肚兜、项圈和手镯,等我死后,就让它们陪着我。这辈子身份不光彩,希望下辈子能换个光彩的身份,重新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