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人? 元峻知道秦悦宁野,没想到有一天她能野得这么别出心裁。 简简单单三个字,多重含义,画面感都出来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接着腰一弯,打横将她抱起来,就朝电梯厅走去。 秦悦宁急忙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要命了?你胳膊的伤还没好利索,快放我下来!” 元峻道:“我是男人,怎么能让女人主动?胳膊搂着我的脖子,我单手抱你。” “你是男人,更是我的爱人,相爱之人,分什么你我?放我下来。”嘴上这么说,秦悦宁胳膊还是搂上了他的脖子。 元峻单手抱着她,走进电梯。 来到楼上主卧。 他将秦悦宁放下。 刚直起身,秦悦宁手一抬,握住他右边肩头,避开他受伤的左臂,将他按倒在床上,接着长腿一跨,骑到他的腿上。 她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按键关机。 又将元峻的手机掏出来,也关了机。 秦悦宁道:“我在太奶奶家,换衣服时,冲过澡卸过妆了,你呢?” 元峻忍不住笑,“我一早在家洗的。” “明白,你比我还着急。” 秦悦宁俯身吻住他的唇,单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刚解开三颗,窗外突然传来男人冷硬的声音,“秦悦宁,你胆子太大了,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以为手机关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秦悦宁解扣子的手一顿。 头皮阵阵发麻。 这么刚硬的声音,不用去看,都知是自己的父亲,秦野。 秦悦宁拧眉,额头直冒瀑布汗。 她手撑在元峻上方,抬起头,隔窗对着秦野说:“爸,您老人家快回家陪我妈吧。孩子长大了,需要独立空间。我已经不是未成年,您也不用再像从前那样约束我了。” 秦野道:“结婚后再说。” “我和阿峻去领证,分分钟的事。” “办完婚礼再领证,我是为你好。” “我和阿峻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认识好几年了。他什么品性,您也清楚,何必这么不放心他?” 秦野恨铁不成钢,“我不是不放心他,是不放心他爸。如果你嫁个商贾之家,随你便,怎么样都行,可是元家不是。听我的话没错,爸爸是为你好。” 说完连秦野自己都意外了,这是老父亲顾傲霆常说的话。 从前最反感老父亲的所作所为,嫌他事儿多,总是没事找事,无理取闹,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说出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话。 拳拳父母心,悠悠舐犊情。 而此时的秦悦宁,也像极了当初的他。 秦悦宁还要张口反驳。 元峻伸手捂住她的嘴,将她从自己身上抱下来。 他把她身上揉皱的衣服整理好,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扣子一颗颗扣齐,接着有条不紊地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对秦野说:“爸,您请进。” 窗外是二楼露台。 窗是落地窗,挺大,但是能开合的窗户并不大,进屋要弯腰,要么绕一圈。 秦野懒得钻窗,不雅,更懒得绕道。 他扫了元峻一眼说:“别怪我古板,实在是你父亲城府太深,有此一时彼一时的嫌弃。你已经通过考验,你父亲还没有。明年悦宁大学毕业,你们办完婚礼,领完结婚证,光明正大地合法地在一起,到时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元峻道:“爸,您说得对,是我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了。” 秦野隔窗看向站在床边的秦悦宁,“跟我回家。” 秦悦宁抬手捶捶脑门,满腹懊恼。 谁懂啊,如此强势的父亲。 她走到窗前,抱抱元峻,“阿峻,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元峻爱娇地拍拍她的后背,“回家吧。” 秦悦宁腰一弯,探身进了窗,嗖地一下钻到了窗外,接着走到露台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燕子一样轻轻巧巧地落到地上,脚上穿的是拖鞋,忘记换了。 秦野也轻巧落地。 恰好附近有邻居经过,吓了一跳。 诧异地打量了父女俩一眼,暗道,这家人好特别,有门不走,非要跳露台。 出门,秦悦宁上了秦野的车。 秦野发动车子。 秦悦宁一路不语。 本来筹划了一百种“折磨”元峻的方式,“折磨”到让他求饶,让他大喊大叫,结果被父亲硬生生打断了。 秦悦宁忍不住抱怨:“爸,林柠也是元家人,我哥和她婚没订,婚礼也没办,就领证住到咱家了,怎么没见您反对一句?您这是典型的重女轻男。” 秦野握着方向盘道:“你哥什么样,你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林乾什么样,元伯君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那个上官岱面相让人不舒服,人过三十,相由心生。听你漠耕爷爷说,他那天送你的籽粒龙龟,是丧葬玉,心机可见一斑。你以为你和元峻是真爱,却不知往前一步,处处机关,步步惊心。” 秦悦宁蹙起眉头,“爸,您宫斗剧看多了吧?” “爸是历史看多了。玄武门之变,九子夺嫡,手足相残,外戚干政,伴君如伴虎,历朝历代都有。本质一直没变,不过是换了一层外衣。” 秦悦宁无言以对。 手足相残这种事元仲怀和元坚做过。 上官岱也的确是外戚。 莫名其妙送她一块古墓里的阴玉,让人很不舒服。 回到家。 秦悦宁径直去了地下室,从密码箱中取出那块黄沁龙龟籽料。 她要把这块龙龟还回去 这种不明不白的气,她才不受。 秦悦宁将玉包好,放进包里,对秦野说:“爸,我去还玉,就说太贵重了,我没法收。这个上官老儿,有点阴了。” “去吧,把人约出来还,不要去他家里。可以点饮料,但不要喝,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事给我打电话。” “明白。” 秦悦宁向元峻要了上官岱的电话,约到附近一家咖啡馆。 秦悦宁特意把座位选在了监控视线下。 她到了没多久,上官岱便来了。 上官岱笑得一脸和气,说:“悦宁小侄女,今天匆匆约我,有何贵干呀?” 秦悦宁打开包,掏出那块龙龟,推给他,“这东西我找人看了,不是普通籽料,是古董,价格昂贵,我爸让我还给您。” 上官岱眼神微微凝滞,很快拿起龙龟,放到掌心细细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