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讶异,“阿野很不好说话,你是怎么劝动他的?” 祁连道:“臭小子比您想象得有用得多。等臭小子以后走了,您老恐怕会想我想得哭。” 往常元老会骂他张狂,如今却少有的沉默了。 他想到了被变相发配到国外的四子元季峡。 他妻子雇凶杀人,他一怒之下令二人离婚,让他永远不要回国。 忽然有点想他了。 祁连又说:“我去找苏婳了,悦宁中招,急需配解药。我工具不全,她有。” “去吧,注意安全。” “这次我出来,没看到龙虎队的人暗中跟踪我,您老现在这么放心我了吗?不怕我趁机逃了?” 元老心口莫名有点堵,一时失神,道:“能逃就逃吧,逃得远远的。你的仇,我还是会想办法帮你报。” 祁连也沉默了。 元老这是在公然放水。 难得,六亲不认的人,肯对他网开一面。 祁连没再拿话气他,默默挂断电话。 开车来到苏婳的工作室。 祁连摘掉口罩。 苏婳一眼就认出他不是秦陆。 化妆术再神奇,也不如人皮面具做得精细,骗骗外行人还可以,骗不了内行人。 祁连将秦悦宁的化验单和抽取的血样,递给苏婳,说:“姐,悦宁中毒了,是一种新型的进口化学药品,医院的医生正在联合研究治疗方案。我和你要赶在医生之前,配制出解药。” 文物修复师化学一定要好。 苏婳曾配制过炸药和各种解药,工作室里也配备了专门的化学实验室。 她接过秦悦宁的化验单和血样,详细问了状况,便带祁连去实验室。 二人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从秋阳高悬忙到月明星稀之际,二人终于配出能解毒的解药。 药滴到从秦悦宁身上抽取的血中,能净化里面90%的毒素。 祁连拿着配制好的解药,驱车前往医院。 把解药交给医生检验,经过多重检验,无误后,才能给秦悦宁试用。 元峻已经手术完毕,被转移到病房。 总算松了口气。 祁连来到无人处,掏出手机给元书湉去了条信息:几时回?我去接你。 元书湉将电话拨过来,“你少出门,外面不安全。” 祁连微微一笑,“接女朋友的时间还是有的。” “阿峻和悦宁怎么样了?” “阿峻身上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被转移到病房里了。悦宁仍昏迷不醒,解药我和苏婳已经配制出,经过检验后,即可应用。” “我去看看他们,正往医院赶,差不多二十分钟能到。” 祁连抬腕看看表,“好,二十分钟后我去大门口接你。” 二十分钟后。 祁连顶着秦陆的脸,来到大门口。 车子停在路边,元书湉从后车座上下来。 她优雅惯了,下车的姿势都曼妙。 明明眼带焦急,可是风韵刻在骨子里,伸脚抬头起身间,皆是美好。 秋风吹起她的发丝,连发丝都动人。 祁连唇角带笑,隔着距离望着她,暗叹,此生和这样的美妇人交往过,也算没来这世上一遭。 夜晚路灯光线不如白天明亮,看到祁连,元书湉以为是秦陆,匆匆冲他打招呼:“阿陆,悦宁醒了吗?” 祁连道:“你再看看我是谁?” 走近了,元书湉仰头认真端详他的脸,眼神没秦陆硬,发型比秦陆长点,个头也没秦陆高。 元书湉没忍不住,“是你?” “是我。” “好像。” “时间紧急,随便搞了下。如果时间充足,可以搞得真假难辨。” “已经很真了,连我都认错人了。” 祁连本来想牵她的手,可现在的身份是秦陆,若牵她的手被狗仔拍了,得上新闻头条。 二人安静地朝住院大楼走去。 司机跟在后面提着补品。 先去探望秦悦宁,她仍然昏迷不醒。 又去探望元峻,元峻身上的麻药劲儿刚过,因为失血过多,英俊的脸面色苍白,唇色也没有血色,一身的血腥气。 很难想象,中了弹后的人,仍强装没事人一样,开车,抱秦悦宁。 他看向元书湉问:“姑,悦宁怎么样了?” 祁连道:“没有大碍,解药我和苏婳已经联手配制好了,经过检测没问题,输进悦宁体内便可解毒。” 元峻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这人虽是盗,却也是个多才多艺的人材。 元书湉在元峻身边坐下,手轻轻覆到他的肩上,问:“疼吗?” 元峻微启苍白双唇,“还好,别告诉我爸妈了,他们回不来,空担心。” 元书湉轻叹一口气,“人人都羡慕我们生在这种家庭,却不知,我们更羡慕他们。好在你岳父岳母仁厚,听祁连说,你动手术的时候,是你岳父在照看。” 元峻苦笑,总觉得这事之后,和秦悦宁的婚恐怕订不成了。 他撑着想坐起来。 元书湉按住他的肩膀,“躺着吧,取弹呢,不是小手术。我留我的司机夜里照顾你,跟着我多年的老人了,用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