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这么大,祁梦第一次被男人脱裤子。 奇怪,她自己主动,不觉得臊得慌。 可是靳睿主动,她臊得不行。 她怔怔地坐着,漂亮的丹凤眼微微茫然,不敢动,更不敢尿。 太丢人了! 在靳睿面前,她有种奇异的自尊。 靳睿猜出她的心思,走到盥洗室这边,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响,能掩饰一切不雅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祁梦从里面喊:“我好了。” 靳睿这才关上水龙头,转身走进去。 祁梦已经将裤子穿好,微微低垂着头,长睫毛眨动,脸红得更厉害了,耳朵和脖子上也敷了一层淡淡的红,宛若红梅落雪,甚是动人。 这娇羞的模样,靳睿在国外,从未在任何一个女孩子身上见到过。 他想,还是东方女子美。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偏偏她身手很好,内核强大。 这娇羞便有种别样的反差。 靳睿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抱起来,朝门口走去。 来到门口,祁梦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嘴唇凑到他好看的唇上用力亲了亲。 她对他说:“你别生气,我不喜欢他,只喜欢你。” 靳睿道:“我没生气。” 祁梦觉得他口是心非,脸都冷成那样了,还说不生气。 她又亲了亲他的额头,“消消气。” “我没生气。” 她抬手揉揉他冷沉沉的俊脸,“我刚才给祁扬发信息,是让他和他妈走,不是跟他打情骂俏。” “我知道。” “知道你还扔我手机?” 靳睿没接话,腾出手,猛地拉开门。 祁扬正把耳朵贴在卫生间门上偷听,门突然被拉开。 猝不及防,他身子一趔趄,差点摔倒! 稳住身形,他青春逼人的脸上,仍旧一脸怒意。 上上下下将祁梦打量了个遍,见她病号服整齐,除了脸红,没有其他异常情况,祁扬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他问祁梦:“小夕,这个老男人没怎么着你吧?” 祁梦皱起眉头,“祁扬,你再出言不逊,别怪我不客气!我师父不在我身边,没人能管得住我!” 见她真生气了,厉彤急忙走过来打圆场,“小夕成语说得很好啊,是跟你师父学的吗?” 祁梦舒展眉间怒意,“我师父给我请过家教。” 厉彤笑着说:“原来如此,难怪你谈吐落落大方。” 靳睿抱着祁梦,大步走向病床,将她放到床上。 厉彤跟在后面警告祁扬:“扬扬,你和靳少公平竞争没问题,但不要人身攻击。靳少年华正盛,你外公那个年龄才是老男人。” 祁梦道:“不需要竞争,我只喜欢阿睿。阿姨,您带祁扬走吧,谢谢你们来探望我。等他住院时,我会还回去。” 厉彤噎住。 暗道,这小丫头不经夸。 人情世故方面好像欠缺点。 还是故意拐着弯地咒祁扬? 她抬腕看了看表说:“扬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这会儿该到楼下了。听说你受伤,他们都要来看看你,我拦都拦不住。等他们来了,我们一起走,好吗?” 祁梦蹙眉瞧着她。 觉得这一家人十分怪异。 祁扬的爷爷奶奶支持祁扬追她,勉强能说得通。 祁扬的外公外婆也支持祁扬追求她,牵强得很,她把他们的亲儿子厉爵,打得多处骨折。 他们该恨她才对。 很快,有人敲门。 四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拎着补品走了进来。 每个人都衣着不俗,显然身份非富即贵。 祁扬冲祁梦一一介绍:“小夕,从左到右,依次是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外公外婆说你打我舅舅打得好,谢谢你替他们教训那个逆子。他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该打!” 祁梦觉得他有点假。 祁扬的外公一脸愧疚地说:“小姑娘,你受苦了!我知道之后,把厉爵狠狠骂了一顿。这事他瞒得紧,一瞒就是十几年,我们全家没一个知道的。是我们教子无方,害你受了那么大的罪,我们深表歉意!” 他拉着自己的太太,向祁梦深深地鞠了一躬。 祁梦觉得这有点像电影台词,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剧本? 她抿紧唇,一言不发。 祁扬的奶奶则走到她床边,坐下,自来熟地拉起她的手,一脸慈爱地打量着她,“小姑娘长得可真俊,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俊。听扬扬说你还不到十七周岁,怎么会那么多东西?” 祁梦道:“我没上过学,时间全用来学这些旁门左道了。” 祁扬奶奶夸张地说:“这哪是旁门左道?这是正正经经的奥运比赛项目。扬扬游泳训练多年,想去参加奥运会,最后一轮被涮下来了。你比他厉害得多,听说你身手也很好?” 祁梦回:“都是些歪门邪道,不值一提。我有男朋友,请奶奶让祁扬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伸手抓住靳睿的手,“这是我男朋友,我长大后嫁人,只会嫁他。嫁不成,我就打一辈子光棍。”